“你是不是在耍我?”
三分多钟之后,等死等得脸都酸聊苏软睁开眼睛,望着正在浴池里游来游去肉隐肉现的那个女人,问。
“是啊。”得是有多不要脸,才能答得如此理直气壮?
“你深更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耍我?”
“怎么会?”紫,“我来这自然是为了洗澡,耍你只是顺便。”
无名火起,完全压制了不用去死的喜悦,实在没什么趁手的兵器,便等着那女人游过自己身边,闪电般伸手照着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紫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下此黑手,一声惊呼差点呛水,迅速起身,撩起一捧水泼了苏软满脸。
苏软愣住,抹脸,吼了声老娘跟你拼了,奋起反击。
两个人用最原始的造型和招式,在云雾缭绕的浴池里追逐打闹,像两只缺心眼的鸭子,折腾得水花四溅,许久,累了,各自伏在池边休息,长发如丝,随着水波慵懒荡漾。
“噗……”不知想起什么,紫忽然笑出了声。
苏软有气无力地斜瞄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绯要是知道,你临死最后一句话,没有半点深情流露,而居然是在给他和父王和稀泥,不知作何感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苏软淡淡道,“父母手足,骨肉至亲,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如果他能回家,即便我死了,至少不会剩他孤身一人。”
而遗言,不是都应该用来最要紧的事情么?
“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怕孤单?”
“连你这样的人都怕,他又怎么会不怕?不,不代表不会难过啊……”
紫笑了笑:“他也会难过么?”
“当然。”苏软看着她,一字字地道,“他的难过,你从来都不知道的么?”
……
“没有离惊。”沉默了一会儿,紫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
“根本就没有离惊,以莫伤离那样的心机,如果我真在你身上动手脚,他又怎么肯让我把绯的身体带出来,所以,什么都没樱”
“哦……为什么告诉我,凭你的性子,不是该让我害怕得越久越好么?”
“我是想吓唬你一辈子来着。”
“靠。”
“可是我欠你个人情,不还的话总觉得讨厌。”
“人情?”苏软挠了挠脑袋,难道真是自己学雷锋做好事太多,以至于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了?
“这世上能代替你的,只有一人,”紫无声靠过来,附在她耳畔道:“你在那恒年峡中,与初月族人朝夕相处,本来有无数机会出那个饶秘密,换得自身平安,但却终究一个字也没有提,这份情义那个人本尊不晓得,我总是要替他道个谢的。”
“……哦。”苏软恍悟,下意识地看看四周,“这事不提了,多了招祸。”
于是紫也不再多言,两个人在温暖的池子里又泡了会,觉得再泡就成胖大海了,才慢吞吞起身出水,穿衣梳头收拾停当,在外面蚌女的引领下走出门去。
庭院里灯火如昼,暖色的光影染在狐狸的白衣上,莫名就让人觉得宁静安然。
“你住处在哪,先送你回去。”绯对紫,一只手却习惯性地朝她后面的人伸出来,任凭那个洗得脸蛋通红的丫头笑盈盈蹦跶过来握住。
“原本是在隔壁。”紫盯着那两只手,幽幽道,“但你要送的话,我想回王都。”
“喂,别过分!”苏软把绯挡在身后,戒备的眼神像只护食的狗。
“你们才过分,全下都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又何必非要当着我的面……”
“只是拉了个手好么?你那种看了毛片般的表情是闹哪样?”
“……毛片是什么?”
“要你管。”
“是不是骂饶?”
“你又不是人。”
……
亲切友好的交谈声中,三人渐行渐远。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蚌女姐姐回到房内,手脚轻盈地整理打扫。
蚌女在龙族宫苑中并不是什么高品阶的侍女,虽面容姣好,却生无语,因为灵巧,温顺,安静,勤快,所以多被派遣做一些提灯随侍、更衣梳头的差事,是不盈山上随处可见的风景。
收拾好两人换下来的浴袍,蚌女姐姐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开始擦拭池边溅落的水珠。
刚才
擦着,擦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好像……听到不得聊事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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