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挡住胸前,凑稍凌乱的青丝顺着肩膀滑下来,铺了满身。

君漓也跟着坐了起来,双手随意撑着身后,任由青丝垂下,和锦笙的交缠在一起。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上身隐约渗出血意的淤青红痕,抬眸看向她,柔声陈述,“我被你爹打了一顿,差不多是往死里安排的。”

锦笙瞠目望着他,反应了片刻后才恍然明白是为何,她眸中同情之色一扫而光,又抱着被子往旁边挪开了些,背对他嗫嚅道,“活该,谁教太子爷欺负我。”

因着那被子只被她抱成团挡住了前面,大片雪白的美背就这么露在君漓面前,白皙如瓷的背上或有柔顺如瀑的缕缕青丝遮掩着,或有赭红色的痕迹隐约露出来,君漓稍抬颔,饶有兴致地瞧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便将手连人带被一起拖了过来抱在怀里,面色无波地反问,“那卿卿喜不喜欢我欺负你?”

被他反过来一问,锦笙的脑袋转得很快,羞红着脸,“我说的不是这个欺负!”

君漓指尖把玩搓弄着她的青丝,“也就是说,这个欺负还是很喜欢的?”

被他噎住的锦笙不回答,伸手去拿床角的衣服。

她心里想着昨晚他是如何欺负她的,总结就是:一开始还很正常,后来各方面都被他探索出了花样。太子爷于此道中似乎有种无师自通的下流。

锦笙红着脸,一边捡衣服,一边转移话题道,“现下都这么晚了,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按照常理来说,寻常这个时候,他都该下朝了。

“不用,今晚要去萧家赴宴,父皇特意批准不必上朝。”君漓再次将她拖了回来,从背后抱住她,把她锁在怀里,侧头看她,“收到帖子了吗?和我一起去,带你看场好戏。”

锦笙微怔,继而拧眉,“你怎么知道萧月华也给我下了帖子?”

“她写好的帖子须得交给我过目,我看见你的那张了,怕你不来,便在上面添了些字解释。”君漓挑眉,“你没看?”

她若是看了,哪怕就扫了一眼,便能认出他的字迹,知道是他写的。

锦笙点头,“在我拿到帖子之前顾勰就跟我讲过萧月华邀请我去赴宴的事情了,所以拿到帖子之后我便搁置到一边,也没打算去。”

“那现在打算去了吗?”君漓认真的为她捋头发,漫不经心地问,“和我一起。”

锦笙思忖了一小会儿,“我本来和顾勰约好了去太湖楼请他吃饭的……”她面露纠结。

倘若这话是说在昨天的,气量小的太子爷说不准还会醋上一醋。毕竟君漓昨日刚弄明白自己最醋的人就是顾勰。

但发生在今日就大不相同了。

如今有些容人之量的太子爷只不虞了片刻,便大度地道,“那你和他一起来,我在府中等你。”

锦笙颇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转而道,“我还以为你会……”

君漓在她脖颈间轻吻,低声道,“身心我都得到了,还同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说的也是。

锦笙伸手想去捞床下自己的衣服,无意摸到了君漓的,还抖出了一个香囊。她想起这是昨晚暗探递给她的,还没来得及看,便自顾自打开了。

上面写的是君漓昨晚和斛律茹出来时将天枢阁派在她身边的兵奴都暂时遣散一事。

她还以为是有关紫玉楼的事情。

君漓猜到她所思所想,便放开她,任由她穿衣起身,“昨晚紫玉楼被刑部查封,十三舵放的那支烟火满城都看见了。倘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那就快起罢。”

锦笙点点头,顿了一下,将束带递给君漓,红着脸道,“帮我……”

君漓挽起嘴角,接过了束带,一边为她束胸,一边轻声在她耳边道,“不是害羞吗?”

“身心你都得到了,我还害羞什么……”锦笙学他方才的话反唇相讥,纵然这么说,脸却仍是红得像只煮熟的虾。

他牵着笑不言,忽而想到了几日前蜃楼的人来太子府询问阿笙是否被父皇罪责下了限令之事。

“锦笙……”想到那人后来对他说的话,君漓不禁轻声问,“这个名字,是你义父取的吗?”

锦笙一边低头纠正束带,一边回道,“是啊。”

“你可知道为何会是这个名字?”君漓为她系好束带后,又为她穿衣。

锦笙细想了片刻,“义父说,就是他年轻时在锦绣繁华处听到笙箫乐起,随意想的。所以,他说的时候又送了我一支玉萧,让我好好保存。”

君漓淡笑,轻道,“倒也是个解释。”

谁能想到呢,应天这解释也不算骗她,只是不喜欢文绉绉地罢了。

不忍锦绣年华暗成辙,将之付与笙箫再一歌。

锦绣繁华不是他所在的锦绣繁华,是赠你的未来无限可能的锦绣繁华,笙箫乐起也不是他听到的笙箫乐起,是笙歌起时便知你应安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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