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可会游水?”闵应看着那池面上起起伏伏的人影,面带急色的看向旁边的薛启铭。

薛启铭蹙着眉头,摇了摇头。

闵应看向四周,这里清净,一般无人经过,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可以救命的人。

“那是”闵应看向一旁地上刚刚修剪下来的几摞树枝,从中选了根最粗最长的,扛在肩上就往池边跑去。

还是差一点,可是这已经是最长的一根了。

“薛大哥,把腰带解下来”说着,闵应也放下树枝,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啊?”薛启铭一时没明白过来。

“快,救命用”闵应来不及解释,忙将自己的腰带绑在树枝上,拉了拉,确定结实。又接过了薛启铭手上的那条,接上。

“你拉住了,我们拉你上来”闵应将树枝一甩,跟钓鱼似的,直接甩到了闵白卓扑腾的那片水域上。

“帮忙,薛大哥”闵应这几年虽然通过练武,力气见长。但是闵白卓到底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体重比闵应要重上不少。闵应拉的实在有些吃力。

两人艰难的将闵白卓拉上来,直接将他拖到池畔的草地上。

将他肚子里的水挤压出,这小子命挺大。吐了几口水之后就躺在那儿,脸上满是惊疑不定之色。

闵应和薛启铭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是谁?”闵白卓撑着地,勉强支起身子,头顶上还顶着几根水草,狼狈的很。

“我是闵应”闵应也支起身子,可是手底下怎么这么硌的上,他拿开手一看,不动声色的又用手覆了上去。

“这位是薛启铭,薛大哥。我们都是中乙班的学生”闵应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多谢了,我是初甲班的闵白卓”闵白卓拱起手,道谢,脸上的表情比刚刚在凉亭外不知和善了多少。

“你是如何落水的?”一直未开口的薛启铭面带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到这荷花池旁散散心,结果刚站定,就被人给推了下去。”

“你是被推下去的?”闵应和薛启铭脸上带着惊讶,这可不是小事,难道这国子监中有人想谋害闵白卓的性命?

“我们先回去吧,如今虽是春天,但是春寒料峭,你身上湿了,吹风久了会得风寒的。”闵应好心的提醒道。

薛启铭先起身,准备去将闵白卓扶起来。闵应趁着这个机会,将地上他一直用手掩着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拿起放进了怀里。

……

是夜,屋里只有闵应一人,他将怀里小心揣了一天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荷包,青缎面上绣了一只蒲牢。这荷包是周氏过年时给他做的,可是前段日子不小心丢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竟然出现在那个荷花池边,如果闵白章真的丢了性命,这个荷包怕是会让闵应十张嘴也说不清。

毕竟他初来乍到,就因为受闵白卓的影响,遭到了国子监大多数学子的排挤。要是有心之人一添油加醋,怕是会变成闵应嫉恨闵白章,推他入荷花池泄忿。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不过他这荷包,在入国子监之前就丢了,难道是王府中的人做的?

不用想了,闵应用脚指头也能猜出,肯定又是闵庸这小子在闷声作大死。

……

“公子,怎么办,二皇子那边要怎么交代?”闵庸的心腹一脸担忧的看着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的闵庸。

“无法,只能跟二皇子实话实说,计划失败了。不过,我一定会另寻机会的。这个闵应,真是碍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闵庸一剪刀将窗前一盆生长茂盛的文竹齐腰剪断。

“是,听咱们的人说,那二公子听说王爷将这幅图赐给公子后,整个人都癫狂了”。遭殃的是屋里的东西和那战战兢兢的下人。

“这么激动?”全都是因为这幅画?闵应将那幅画又仔细看了一遍,一点细节也没放过。

真的是一副普通的画而已,若是能让闵庸那样在意。

这幅画代表的意义一定非同寻常。

能让闵庸在意的,如今无非就是这荣王府的世子之位。

若闵应未猜错,他要投靠太子,也是想利用太子,为他得到这世子之位助力。

可是如今,他的身体残损,已经帮不了太子多少。

此时的闵庸于太子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是鸡肋的很。

若是此时荣王再确定这世子之位的人选,怕是这闵庸也就彻底成为弃子了。

到时以闵庸的阴厉性子,怕会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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