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赫连珩没去锺翎宫,但他打发梁德庆亲自去跑了一趟。等消息传到寿宁宫的时候,事情早就尘埃落定,蔡敏人已经发落到了慎刑司,太后无可奈何,只得吃下这个闷亏。    太后转头便把赫连珩叫了来,却是丝毫没有提蔡敏一事,而是语气柔和地问道:“哀家听敬事房的太监说,皇上已经很长时间没临幸后妃了?”    看着低头给他上茶的冯素瑶,赫连珩转瞬之间便明白了太后要干什么,他语气淡漠道:“敬事房的太监多嘴了。”    “这是什么话,”太后不满地嗔了赫连珩一眼,“哀家问起,他们还敢隐瞒不报不成?”    赫连珩拿起茶杯兀自品茶,却没说话。    “昨日夜里,先帝入梦,责问哀家皇上为何无后,哀家醒来到现在,心中始终慌乱自责不已。”太后叹了口气,看向赫连珩语重心长地道:“身为皇帝,便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皇上现在膝下还没有一子半女,国无储君,于社稷大不利啊。”    竟将先帝也搬了出来,赫连珩顿了顿,垂下眼藏住眼里的寒芒,“朕还年轻。”    “过了年,皇上便已经二十有二,寻常人家里这个年纪,儿子早就能下地跑了。”太后摇摇头,“哀家知道皇上看重盛妃,可是专宠自来便是后宫祸乱之起,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后宫才能和睦啊。”    赫连珩眼神更冷,心中已经是极为不耐,然而听太后提起盛妃,突然想到了江媚筠的无中生有,灵光一闪,压下了心中暴戾,点头应道:“太后说的是,朕记得了。”    “这便好。”太后露出欣慰的笑容,任盛妃再怎么得宠,也是个不下蛋的,赫连珩身上有子嗣的压力,总要宠幸其他人,只要开了这个头,总轮得到冯素瑶的。    太后却是没想到,当天晚上,赫连珩便翻了冯素瑶的牌子。    宫女芭蕉听闻消息,强压下激动,小跑着禀告自己的主子这个喜讯。    冯素瑶先是一愣,随后便紧张起来。白日里在寿宁宫那一遭,冯素瑶便明白了太后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心中思绪纷乱,依旧是坐立不安。终于,专门接送侍寝嫔妃的步辇来到畅仁宫,冯素瑶来到朝宸宫的偏殿,沐浴更衣。    说起侍寝,大隆朝刚开国时便定下了规矩,只有嫔位以上的嫔妃才能留皇上过夜,贵仪及以下的小主若是被翻了牌子,则是要被请到朝宸宫,在偏殿沐浴后,裸着身子用被子卷起,再被太监抬上皇帝的龙床。这规矩奉行了几朝,遇上了一位十分不着调的皇帝,这位赫连家的子孙说是享受亲手给美人脱衣的感觉,便废了裸身上龙床的规矩,而是让等待宠幸的嫔妃在偏殿被朝宸宫的宫女服侍着沐浴更衣后,由自己移步进皇帝的寝殿。    冯贵仪到后,一众宫女服侍着冯素瑶梳妆打扮,偏殿里一片忙碌,好不热闹。    给冯素瑶穿衣服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宫女趁左右不注意,动作极为隐晦地将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塞进冯素瑶的腰带里。    冯素瑶因为过于紧张,并没有发现这个动作。收拾完毕之后,冯素瑶被小太监领着,进了寝殿。    一进门,冯素瑶便看到坐在榻上的赫连珩,他正在看书,神情认真,剑眉微蹙,板着的脸丝毫不减他的俊美。    冯素瑶红了耳根,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上前两步行礼,“见过皇上。”    上头隔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虽然有几分冷淡,但是嗓音低沉有磁性,让冯素瑶羞红了脸,“起吧。”    冯素瑶闻到了一股香味,不知是不是这屋子里的熏香,只觉得心跳加快,身体也微微发热,“谢皇上。”    赫连珩没再说话,冯素瑶咬唇思索着,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屋子里越来越热,她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深呼吸了几口气,下定决心,小心翼翼上前问道:“臣妾给皇上捶捶肩?”    赫连珩翻了一页,“嗯。”    “是。”冯素瑶舒了一口气,上前小心服侍。然而还没碰到赫连珩,便见赫连珩脸色一变,将书摔在了桌几上,“你身上带了什么香?”    冯素瑶不明所以地愣住,连忙跪下请罪,“皇上息怒,臣妾没有带香……”    赫连珩语气冰冷,却能让人听出其中隐含的怒气,“那你身上的味道从何而来?”    冯素瑶低头仔细闻了一下,的确有一股陌生的香味,就是她之前以为屋里熏香的那个味道。    她心中一凉,身上却不知怎的感觉更热了。    然而冯素瑶依旧没能想通其中关节,只以为是赫连珩不喜这个香味,还没来得及想出说什么,那头赫连珩已经叫来了梁德庆,“给冯贵仪好好搜搜身!”    梁德庆叫来了几个宫女为冯素瑶搜身,不一会儿,其中一人便从她的腰带中搜出一个袖珍香包,呈给了赫连珩。    冯素瑶愣在当场,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个香包。    赫连珩凑近一闻,便将香包摔在冯素瑶的脸上,像是强压住怒气道:“冯贵仪殿前失仪,淫/乱后宫,降为才人,禁足畅仁宫,永世不得出!”    听到赫连珩的话,冯素瑶才反应过来这香味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何她自从踏入这屋子开始便觉得有些热。她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皇上明察,这个不是臣妾的东西……”    赫连珩满脸厌恶之色,再没看冯素瑶一眼,梁德庆连忙指挥着人将冯素瑶架了出去。    随着冯素瑶的声音渐远,屋内的赫连珩才几不可查地翘起嘴角,太后暂时没了人能往他身边送,总算能清净几日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赫连珩就笑不出了。    刚刚那香,他也吸进了不少,此时赫连珩身体发热,下面蓄势待发,显然是药效起了。    赫连珩深深吸气,想靠毅力让欲望缓和下去。    可不知怎么的,赫连珩脑子里却全是江媚筠。越是告诉自己想些别的,赫连珩却越是能想起她那双迷离魅惑的桃花眼……熬了一炷香,下身不仅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反而更热得更厉害了。    赫连珩气得火冒三丈,梁德庆到底用的什么东西,怎么后劲这么大?    “梁德庆!”赫连珩怒吼,“给朕滚进来!”    梁德庆听见传唤,连忙进了屋,赫连珩阴沉沉地看着他,“准备凉水,朕要沐浴!”    梁德庆先是一愣,然后便看到了赫连珩下半身的情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地,“皇上不可啊,这大冷的天洗凉水澡,万一染了风寒,奴才万死不能谢罪啊!”    赫连珩阴沉着脸,梁德庆咽了咽吐沫,觑着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提议,“皇上,不如……摆驾锺翎宫?”    赫连珩狠狠拍了一下桌几,梁德庆吓得连忙低头,不敢再开口,过了一会儿,却听赫连珩咬牙道:“还不快滚去出准备龙辇!”    梁德庆精神一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皇帝仪仗很快便到了锺翎宫,因为事先没有通知,锺翎宫并没有人迎接。    守门的太监见到龙辇惊得蹦了起来,瞌睡虫瞬间跑得干干净净,他正要扯着嗓子通报,却被赫连珩先一步阻止了。    进了宫门,便见到寝殿一片黑暗,显然江媚筠已经睡下了。    值夜的宫人从大门口到寝殿门口跪了一地,赫连珩没让他们出声通传,而是沉着脸悄悄进了寝殿。    梁德庆小心翼翼跟在后头,正要留在门口给赫连珩守门,却听赫连珩道:“给朕在外头跪着!”    “是。”梁德庆苦着脸应下,一边跪,一边在心里暗自给赫连珩打气。    皇上加油,可不要辜负奴才一片苦心啊!    *    江媚筠睡得正香,睡梦之中突然一只大狗舔了上来,惹得江媚筠一阵发痒。江媚筠想要将它推开,然而大狗体格壮硕,力气极大,江媚筠使了半天劲也没推开,不得已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到赫连珩正对她上下其手,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出了大红绣牡丹的肚兜。    江媚筠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今儿不是冯贵仪侍寝么?”    赫连珩手上动作一顿,没答话,抬头便咬上了江媚筠的唇。    知道他今晚宣了别人侍寝,还睡得这么香,虽然知道江媚筠心不在他这,可赫连珩还是气得牙痒。    她不是善妒的奸妃吗?怎么连个样子都不做一做呢?    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    赫连珩褪下了她的裤子,直直将自己送了进去。    江媚筠闷哼一声,没做前戏,这一下弄得江媚筠疼痛不已。    赫连珩也没好到哪去,两人一个咬牙忍耐,一个连连抽气,惨烈地活像一对初尝禁果的少年情侣。    江媚筠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怒气冲冲地看向赫连珩。    黑暗中看不太清赫连珩的神色,只看得到他那双英俊深邃的眼睛。    不知怎地,江媚筠竟在里面看出了一抹悲切。    愣神之间,赫连珩已经动了起来。江媚筠被疼痛拉回了神,在心里问候了赫连珩的祖宗十八代,却没法把对方踹下床,只得抬起腿缠住赫连珩的腰,放松身体迎合。    到底被气得不行,江媚筠环住赫连珩的脖子,抬头一口狠狠咬在了赫连珩的肩膀上。    被疼痛刺激,赫连珩动作更加粗暴,双手用力掐在江媚筠细腰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折腾了大半夜,江媚筠精疲力竭,用尽力气再次咬上了刚刚在赫连珩肩膀上留下的牙印,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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