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啸狂妄蒙蔽了内心,可他毕竟颇有见识,闻言立懂,激动无比,叫道:“什么?你害他折了阳寿!我向家岂不绝后了?我是教主,玄儿就是下一代教主,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永占这无上的尊位......这全被你毁了!”
向子莺冷冷地道:“若非为了保护爹爹,女儿也不会这么做。将玄弟逼到这步田地的,是爹爹,不是我。”向天啸不断哀嚎:“......被你毁了!全被你毁了!你怎能如此?”
向子莺唤道:“玄弟,过来。”命向子玄来到身边,带着他往殿后的内堂走去。走出数步,忽地停住,也不回头,冰冷的声音问道:“爹爹,女儿最后问你一句,周天教主在哪?是被你害死了,还是关起来了?”
向天啸停住嚎声,怒道:“哪有什么周天教主?只有我向天啸一个教主!”向子莺不再搭理父亲,牵住了弟弟的手掌。姊弟俩缓缓离开,脚步声噔噔噔响着,寒冷得一如她的语气。
过了半晌,向天啸还在宝座上,气喘吁吁地道:“没有周天教主,只有我,只有我!”忽地,有人笑道:“是啊,只有你向教主,向教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属下参见教主!”
向天啸笑道:“好,好,你说得对......”猛地觉察到不对,悚然而惊,不料后颈遭到重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接着,有三道人影转到座前,俯身查看向天啸是否昏迷。
这三人是许清浊、风倦月和毒灵子。他们一直藏在内堂,虽未亲眼目睹,但也算亲耳倾听,得知了大殿上发生的一切:向子莺将敌人都隔在了机关之外,甚至所有长老也跟出去了。
因此铁闸一落,内堂之中更无像样的高手,凭靠许清浊的“藏花诀”,三人躲避过来过往者,自然没有被察觉到。三人有意对付丹教,见向子莺隔绝众人,替自己省去了大麻烦,当下就要将大殿内侧的余者一网打尽。
不过毒灵子灵机一动,另有打算,劝得许、风二人,暂不跟踪向家姊弟,反而往大殿走来。毒灵子突然说话,分散向天啸注意,许清浊趁机偷袭,不费吹灰之力就击晕了此老。
许清浊现在的武功,已在向天啸之上,可真要打起来,免不得久战一场。此举虽有些卑鄙,不过也是为了方便,他瞧了毒灵子一眼,问道:“好了,你该说说了,咱们为什么来这儿?”
毒灵子笑道:“你见他们要运走金银财宝,难不成着急了?”许清浊恼道:“我是正道人士,不义之财我才不取呢!”毒灵子嘻嘻一笑,道:“那不就行了,既不去劫财,我爱往哪就往哪。”
许清浊道:“少来了!我不贪,又非你不贪!你率人入侵总坛,不就是为这些而来的吗?”毒灵子笑道:“那么,许少侠准不准我得逞呢?”许清浊恼道:“这批财富落到你毒门手中,定要祸害苍生,我当然不准你得逞!”
毒灵子笑道:“所以嘛,我没去管他们,你不应该高兴么?又着急什么?生气什么?”许清浊脸上一红,争辩道:“我哪有?我只是好奇,你干嘛如此?”毒灵子笑意更浓,道:“你猜猜?”
风倦月忽道:“我猜你是想,若现在去拦截他们,就算赢了,数车金银珠宝,凭咱们三人,也无法运送。何况出去之路机关重重,或许还有香罗刹埋伏。不如绑了他作人质,以后直接和他女儿交换。”
毒灵子一怔,哑然半晌,瞪了她一眼,道:“我又没叫你猜。”许清浊知她心事给风倦月说破,笑道:“月娃,你真聪明!”转向毒灵子,奇道:“此计虽妙,可向子莺抛下了向天啸,父女之间,似已绝情。”
毒灵子冷笑道:“向子莺若不孝顺,岂能为其父荒唐之行,多年来操劳奔波?她只是看向天啸疯疯癫癫,终于绝望了。如果向天啸能恢复正常,她心疼都来不及,自然想赎回此老,答应我一切条件。”
许清浊奇道:“恢复正常?向天啸都疯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神医也救不回他了!”毒灵子道:“你在凤凰山上,见过此人一面,他那时有这么疯吗?”
许清浊惊道:”嗯,他那时一点也不疯,看似有些气弱,可言辞十分得体。”想了一想,又道:“不过,当日周天教主尚在位上,他身为服侍教主的长老,岂敢有非分之想?说不定是因假扮教主,刚愎自用,他一年来才渐入疯魔。”
毒灵子颔首道:“你这么想,无可厚非。可是他假扮教主,已扮了十几年了!”许清浊大惊失色,道:“什么?怎么可能?”风倦月也十分好奇,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毒灵子道:“这是我猜的。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往事吗?我师父与周天教主结交颇深,经常称赞他的谋略见识。如今瞧来,同我师父结交的,不是周天教主,而是‘向教主’。”
许清浊忙问:“怎么讲?”毒灵子道:“嗯,我一直以为,周天老魔的出世是装的,其实未必。他神功通玄,没准儿真已厌倦凡间的事物,连教主都不想当了。向天啸却是个凡人,贪恋权财,他本为鼎鼎有名的向家家主,投入丹教,自然不是一个护法就能打发的。周天老魔清心寡欲,他正好毛遂自荐,替他料理教务,趁机把持大权,满足自己的欲望。”
许清浊恍然道:“也就是说,凡该教主出面的场合,多是向天啸在假冒周天教主?”毒灵子点头道:“没错,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天老魔估计一心只想飞升去天界,乐得向天啸全权打理,省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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