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顾北音的眼圈泛着红。听到肖纹的话,她摇了摇头:“他总归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刚才来的路上你没看到他自己疼的脸都白了,还在那笑着安慰我说没事。”

这描述的画面感太强肖纹听得心里跟着一揪一揪地疼低头看着顾北音身上还染着些血迹的衣服,她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顾寒声。

顾寒声捏着手机确认行凶的几人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住,眉宇间的燥意和担忧终于消退了些。接收到肖纹的求助信号,顾寒声没出声安慰,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音音今天的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顾北音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顾寒声斟酌了下最终决定将实情说出来:“你想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刚才罗渊告诉我,他陪警方去监控室取证时才发现地下车库的监控都被做了手脚他们这次的行动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应该是有预谋的。”

因为思考,秦清越受伤的场景总算不再占据所有的思维。顾北音抿了抿唇先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监控都被破坏了除了我又没有其他人证,警方能定他们的罪吗?”

对上她因怒意而明亮的眼睛秦清越哑然失笑:“公司的保安们都看到那些人持刀伤人了而且车库里有几个位置比较隐蔽的监控他们应该是没发现没出现问题。他们在车库追你的场景都被记录下来了,那凶器也还在呢。”

“我最近得罪的就只有白洛。”顾北音说,“之前得罪的,我记不清了。”

这句记不清并非推脱,而是实情。顾北音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能从日记、微博和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上来捕捉以前的蛛丝马迹。她之前就曾经分析过,这些年被原主得罪的就周韬一个,但毕竟只是猜测,顾北音并不敢将话说死。

听出她不是敷衍,顾寒声看向肖纹。肖纹摆摆手,比了一个“周韬”的口型,继而摇了摇头。

顾寒声对周韬还有印象,知道他就是上次为救顾北音骨折的艺人。按理说他情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顾北音,怎么看也不像和这次的事有关,但鬼使神差的,顾寒声将周韬的名字和白洛一起发给了罗渊。

消息刚发出去,手术室的门就被由内推开。医生摘掉手术帽,笑了笑:“伤口比较深,但清创做的很干净。一共缝了十二针,痊愈后对手臂的影响不大。注意事项一会儿我写一份,让护士拿给你们。”

顾寒声道了谢,瞟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昏睡着的秦清越,之前因两人协议结婚的怒火彻底被扑灭成一堆残渣,心中只剩下了感激。

在那种情况下,秦清越最稳妥的办法其实应该是待在车子上报警或者让人叫保安,而不是以身犯险。然而他不但下车了,还把逃跑的机会给了顾北音,自己留下被几个人围攻。

想到那几个眼神透出一股狠劲儿的男人,顾寒声几乎不敢去想如果自家妹妹就那样被带走了会发生什么。

现在见到人没事,顾寒声看了眼手机,转向顾北音道:“你在这先照顾清越一会儿,我去和警方联系下。”

顾北音点头应了。

秦清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窗子敞着,微凉的夜风吹进来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伤口处泛着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他试着动了动,额头上登时浮出一股细密的汗。

顾北音原本趴在病床边,被他的动静惊醒。眼睛迷茫地眨了眨,迅速恢复清明后接了杯温水小心递过去:“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秦清越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眼里带了点笑意:“没事,别担心。”

见顾北音神色间仍有些郁郁,秦清越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道:“今天看来是没法回家了,但今天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想来爸妈也不会太生气。”

顾北音看出他的意思,笑了笑:“他们还不知道,我本来想说来着,被我哥拦下来了。秦姨心脏不好,我哥怕吓到她。”

听到久未的“秦姨”两个字,秦清越一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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