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柳站在桌前,只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席卷了她的内心。    闯进灵坟就算了,那里虽然有阵法保护但人烟稀少,可是她院子附近人可不算少,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女孩狠狠的咬住嘴,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空气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半响,女孩松开嘴,长呼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她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捻起这朵花苞。    花苞很新鲜,花萼是翠绿翠绿的,一点儿枯黄都没有,凑近闻一闻,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花香。    这个味道好像在哪儿闻过,是后面那些山上长的?乐柳仔仔细细的回忆着,然而她也只想起后山种着的花特别多,开的时候,五颜六色的,能铺成一个特别鲜艳的毯子。    那些山上的话……难不成是哪个师妹送过来的吗?    可是谁会摘个花苞过来啊!    想也想不出结果,乐柳便用手帕把花苞包起来。包起来后她却并没有立刻收下,而握在手心,几息之后,才慢慢的收好。    她拿起储物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一个都没少,不过她也不敢就这么把储物袋放在这儿了——能溜进来放个花苞,那偷点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    乐柳把几个储物袋倒腾了一下,东西装在她娘送她的储物袋里,最后把那个装满盒子的袋子也挂在了身上。    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丢东西后,乐柳便坐到床上去,打算用修炼代替睡觉。    灵气一吐一纳中,乐柳的心神愈发放松,神识也慢慢舒展开,渐渐笼罩了整个院子。    ……哎?乐柳停下修炼,有些疑惑的睁开眼。    她没听到有人出去的动静,可是她也没有感知到这个院子里还有出了她以外的人。    真之去哪儿了?    乐柳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一些思绪飞快的闪了过去,让乐柳抓都抓不住。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轻轻的开了门。    真之正提着一个桶,蹑手蹑脚的试图打开房门,见一边儿有动静,便转过头看她。    “师、师兄?”真之把桶放下,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刚刚出去了?”乐柳环视了一下院子,问道。    “嗯,”真之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去烧了热水。”    乐柳要的热水都是从杂役屋那边拎过来的,因为她这儿没法儿烧那么多热水,不过真之这种一小桶一小桶的,院子里就可以烧。    可是这样就代表真之没有出过院子,那她刚才不可能感觉不到人。    是……感觉错了?还是说……乐柳想了想,然后闭上眼,用神识感知周围的环境。    神识可以清楚的感应到面前站着的很有些局促的真之,他脚下满满的一桶水,以及角房刚刚熄灭的火堆。    乐柳默默收回神识。她刚刚居然突发奇想觉得是不是真之有特殊的逃避神识探知的天赋……来到修真界之后,她的想象力突然变得越来越丰富了。    可是如果真之在院子里……为什么她却没有感知到?    乐柳冲真之笑了笑,然后重新关上房门。    刚刚难道真的是她感知错了?修炼练得太恍惚了吗?    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乐柳便也不再管,安安静静的重新修炼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院子里便传来一阵阵挥剑时所发出来的破空声。这种声音乐柳太熟悉了,仅仅是听着,乐柳就能想象出外面的人练习剑诀练到第几式了。    练得好像不太顺。乐柳默默的听着。很多地方都断了,节奏也不对。    但是真之昨天才看完正阳剑诀,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而且远远超过乐柳的预想。    不过这几剑挥得不错……有人专门教过吗?乐柳眼睛一转,便想起昨天那个盯着真之笑的弟子。    在哪里的话借着交流的名义演示一下好像也确实没问题啊……她都没想起来这茬,早知道昨天她就留下教下真之了。    不过有人教了也不错。    乐柳走出房间。真之拿着一柄木剑努力的挥着,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子,整张脸红扑扑的。    这种木剑相当重呢。乐柳瞥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木头了。她练剑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木剑,刚开始体力充足还好,不用灵气也拿的动,后来……不用灵气不行,而且练到后面,连带上灵气拿起剑也觉得是种折磨,更何况真之才刚引气入体,连灵气都没法用。    “你别练太久了,”乐柳站在一边道,“停一会儿自己想想吧,这剑重,你小心把手扭了。”    “是、是!”真之喘着气道,“师兄要出去了吗?”    “啊……”乐柳刚刚只是出来看看,还没想好该做什么呢,不过真之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等会儿我是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懂的,等会一起说给我吧。”    “好。”真之垂头应道,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乐柳刚刚是想起了那个花苞,她打算拿到丹房去问一下。    丹房的弟子对植物学尤其精通,看花叶认品种更是他们擅长的事,乐柳是没这个本事看花苞认花的,只好拜托擅长这方面的人。    然而她找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都列了几个品种出来,然后又一一否决,最后纷纷摇头表示认不出来。    乐柳捧着装有花苞的手帕陷入迷茫之中。    这时,她背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是哪儿来的这玩意儿?”    “哎、啊,”乐柳小小的惊了一下,然后转头看见了眉头皱得死死地周长老,“长老好……这个花苞是什么啊?”    “哼,”长老直接伸手捻起这朵花苞,脸色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阴沉,“你忘了——哦,对,你那时且还不记事呢。”    哎……乐柳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这个花苞,跟我有关系?”    周长老仔细看着这花苞,然后沉默半响才道:“这事儿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把这花苞好好收起来吧,会有一天你用得着的。”    会有一天用得着?乐柳哀求道:“如果有一天我会用得着,那那个时候知道不会太晚了吗?长老,你就告诉我吧!”    周长老叹了口气:“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倒可以告诉你,这个,跟你爹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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