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顽医有这个本领吧。虽然没打过几次交道,但竟然听师父说起过好几次,知道顽医的医术之高超。仝名贱也说过,要是顽医都治不了,江湖也没人能治了。
自己运功奔跑,会不会真的加重毒性,导致更加难治?
管他呢,不想那么多了,先找到顽医再说。
竟然既已下定决心,便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除了坐在船的时间,一直都在飞速赶路。坐在船他也没有闲着,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默默修习“天人合一自然神功”。这自然神功练功时无需打坐,只要随便取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即可,因此旁人丝毫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个客人一直在打盹。原本修炼自然神功是无时无地有所停歇的,但毕竟静坐专修效果还是要好得多。竟然大半天的船坐下来,只觉疲惫一扫而光,神清气爽一如身处无忧谷之时,又或似在乌山养伤之时了。
想起乌山,猛地忆起吴钢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回乌山派了?
想到吴钢,心中有些莫名的躁动。要不,先去乌山派看看?乌山派那个卢得仁,不是也会看病么?就请他去看病,不也一样么?
竟然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对付犬毒,对付疯狗病,一般医生可不行,就算是顽医,也不一定有法子。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治疯狗病,那一定是顽医,而不是卢得仁。
所以只能找顽医,而且要快,尽可能的快。
我怎么能干这种重色轻友的事?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想到这里,竟然的脸不禁一红。吴钢哪是什么妻子?瞎想!不过是她于己有恩,所以才担心她的,并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对,这与“色”也没关系,都是“友”,不过她是异性朋友罢了,何来重“色”轻“友”?
竟然使劲一甩头,好像要把这些念头一把甩出去。头脑中想着事,脚下可一点也没有闲着,岸后堪堪一天,他便赶回了无忧学园,当他远远看到山顶梯的迎客松时,正是朝阳初的时分。太阳刚好从树后升起,一轮红日在朝霞辉映下洒出点点金光,把整棵松树的针叶都变成了金色。
好美!
原来此处这么美丽!
我原来怎么从没见过呢?
竟然一边想着,一边跑到高峰家门口,只听了一句话:
“师父,我去找顽医,救人性命。”
不待高峰回答又道:
“燕一针找到了,我下次回来再说。”
高峰“唔”了一声,对竟然如此言行似乎习以为常,看着他背影远去,脸居然还露出一丝微笑。
顽医对竟然可没多少好脸色,听竟然说是要去帮忙对付犬毒、治疗疯狗病,嘴巴一撇道:
“疯狗病,就是狂犬病嘛,有什么稀罕的?几千年来历史已多有记载了!《左传》云‘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入华臣氏,国人从之。哀公十二年,国人之瘪,无不噬也。’《汉书》载‘宋国人逐猘狗’,《淮南子?汜论训》中载‘因猘狗之惊,以杀子阳’,《唐律疏议》说要‘扑杀狂犬’,本朝也有‘若狂犬不杀者笞九十’的规定。老早就有的毒了,没什么意思,我不去。”
竟然着急道:
“你不去,还是不能治?”
顽医道:
“不能治又怎么了?中了这个毒本来就是必死无疑,谁不知道?”
竟然心中一沉,重复道:
“那就是你不能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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