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然,她红唇微启魅然一笑“我叫衿枫。你呢?小郎君。”

玉露闻言似是微微一愣未回她的话,只气息有些弱地轻声问道:

“我遇上仇家追杀,不知可否借姑娘宝地栖身三日?三日后我定如约离开绝不连累于你。”

这名唤衿枫的女子手里捻着烟枪将头微微低下,雪白细长的颈子弯出个优美的弧度。慵懒又妩媚地将眼一抬纱衫便从她一边肩头软软地滑落了一截刚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我这酒肆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小郎君要去要留,仔细斟酌罢。”

语闭一双纤长细嫩的腿轻巧落地,拎起纱裙衣摆袅袅娜娜着便朝楼梯上踏去。

阿沅正百般疑惑盯着这眼前虚虚实实戏一般上演的一幕刚一回神便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香烟袅袅的厢房里。

这似乎是女人家的闺房妆台纱幔样样精致可不同的是那椸枷yji衣架上盘着条拇指粗的小黑蛇香烟袅袅、烛影绰绰,将这香闺衬出三分鬼艳之色。那小黑蛇摩挲着自椸枷上滑下扭动着身躯便朝屏风后案几边席地而坐的女子处爬去。

阿沅跟着蛇的步子朝屏风后探去。案几边衿枫正将外衫除去,露出背上一片雪白的肌肤。只见她随手将外衫一扔便把视线投于案几上摊着的一幅画卷上。

画卷上是位宽袍散发男子的肖像那男子静立于一处湖心小筑内似是听到有人在唤他于是他闻声将将转过身来。

这男子体态健硕、面骨精致。可偏偏,这作画之人却没有替他画上眼睛。

阿沅望着秀眉轻蹙的衿枫,只见她伸过手来让那黑色小蛇顺着她手臂滑到她肩头,她便抬手抚了抚蛇的脑袋,轻道:

“你也觉得像,是么?那双眼睛……”

她似是在对那蛇低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苦涩一笑,衿枫伸手捏起笔来将双目一闭。再度睁开眼,她笔尖轻轻在纸上勾画起来。

“平湖萧声向紫烟,素手歃血度芳年。比目得成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衿枫收笔之时,似是有泪滴落,轻轻砸在纸上将墨晕开一点。

阿沅垂眼一看,衿枫点睛之后的画作,那里头的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像玉露?只不过玉露眉眼间是万千妖异风情,而这画中人眉目却是清朗俊秀。

还未来得及细究那案上的画,阿沅便发觉周身的景致再度变化开来,像是两团被揉在一起的泥,周身一切被揉挤着忽而幻化成了一片翠竹密林。

只听得竹叶被风吹得唰唰响,清脆的银铃声便一并传入阿沅耳际。

这声响里还夹杂急促的脚步声,像是一人在逃、一人在追。

明显的,那在逃之人轻功应当比追他的人好上许多,明明可以轻松甩掉身后人,却屡屡故意放慢速度好教他不要跟丢。

循着声响看去,竹林里墨兰纱衫的女子嘴角似是擒着笑,足尖在翠竹上一点,身子便轻盈地落在地上,顺手折下一片竹叶放在唇边,那女子便就着树叶吹出了一曲音调奇特的曲子。

曲子才一响起,身后之人便循着乐声腾身落在了女子一丈外的地方。

“妖女,还不速速与我回去归案伏法!”那人拎剑直指口衔竹叶的衿枫,面色严肃地扬声道。

玉露?阿沅看着眼前这张和雨露像极了的脸,一晃差点认错人。再细细一辨,这人一脸肃穆,眉眼间尽是正气。这人好像……好像就是方才那画中人……

衿枫闻言仰头哈哈一笑,将那印了红的竹叶随手一扔,柔声魅语道:

“我的百户大人,不过是采了区区一点处子血而已,我又没要她们的命,你何必苦苦纠缠我七天七夜呐?莫不是大人你想假借公务之名……”

“荒唐!你口中的区区一点处子血却是这些良家女子的贞洁,你是否知道自己的行径会毁了她们一生?”男子压低了声音,一双眼带着怒火冷冷看着衿枫。

衿枫闻言却是不屑地一笑,道:“贞洁?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汉人打着贞洁的名义又毁了多少女子的一生?不知百户大人又可曾算过呢?”

男子一听这话,眉头几不可查皱了一皱,只一瞬,剑便随着他的步子指到了衿枫眉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你随我回去投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你休想逃出我手心,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归案。”男子沉声道。

猝不及防他利剑已经抵在她额头,衿枫先是一愣,遂仰头哈哈大笑一声,不疾不徐抬手将他的剑拨开,悠悠道:

“百户大人,不若你我打个赌,是我逃不出你的手心,还是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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