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问,ZW3425又说:“现在任务剧情已经过了大半,宿主可以再努力一点全部完成。毕竟这只是一个适应世界。”    “适应世界?”    “是,鉴于此次遇到的宿主能力实在太弱,本系统根据情况匹配最基本的一些世界来供宿主适应,此类世界因为太简单一般都不会划分等级。”仿佛知道岑茴要问什么,ZW3425解释道。    什么能力太弱,明明就是想说我是个菜鸟吗!她不禁腹诽,同时又有些好奇:“之前的宿主经历的第一个世界都是什么级别的?”    根据系统给她的信息,她知道任务世界分为了很多个不同的级别,每次任务都会是在宿主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世界,有S级,A级,B级,C级,D级......哦,还有没有划分等级的世界,就是岑茴此刻正在经历的世界,从上到下,难度依次递减,不过不知道是按什么标准来进行划分的。    “一般来说是D级。”    ......    好吧,往好的地方想的话,好歹这个系统还是很有人性的。    宫墙内的天和外面的天有什么不同,容婴想不明白,就像他永远也不懂为什么有的人能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一把冷冰冰的椅子而做出那些手足相残,谋害子女的事。    也许,他天生就不适合呆在皇家吧。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他无比缓慢却又无比坚定的踏了进去。    室内昏暗,至于一两点昏黄的微光,空气里弥漫着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药味。    许是听见有人进来了,重重帘幔后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李福贵......水......”    “......给朕水......”    容婴拿起桌上的九曲连环壶,倒了一杯水,然后向里面走去。他步子不大稳健,但走的倒是妥妥当当。    顺天帝已经病了很有一段时日,由最开始的时不时头昏,到现在只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他其实自己心里清楚,这病来势汹汹,追根究底是他十七年前在夺位过程中手段太毒被对方临死前的拼死一扑给暗算了,毒当时就解了,残留的毒素却在体内日积月累,这些年一直用药物压制,他几乎感觉都不到什么。    这次竟因一场小小的风寒而全部爆发,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初时他立即怀疑是自己现在明争暗斗的几个儿子搞的鬼,其后是能联系到的一些人,甚至想到了容婴,不过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此后便渐渐起不了身,他只能让四子容阳恒暂理朝政。    由于病后受不得强光的刺激,顺天帝早已命人撤了许多烛火。此时借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瞧见前面隐隐约约过来了一个人影,他神思昏沉,只迫不及待地任由那人喂了水。    容婴一直都未说话,等对方喝完了水,他把杯子放在一旁,但没有转身离去。  茶水浸润了他干渴滚热的喉咙,顺天帝的意识逐渐回笼,等他看清面前立着的是何人的时候,眼睛逐渐越睁越大,最后他死死地盯着容婴,盯着他的腿。    容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掩在白袍下自己的双腿,□□笔直。    “你骗我!”容婴听见他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我没有骗你。”容婴淡淡道,目光无比平静。    “呵。”顺天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气音,“你没有骗我?那你现在是怎么站在这里的!”他的声音干涩又沙哑,目光一点一点的阴恶起来。    容婴像是感觉不到他逐渐变得歹毒起来的目光,仍是缓慢道:“自那年我从马上摔下,这十几年来一直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派人确认过了吗?皇兄。”    他就这样平淡而安静的揭开了他们两兄弟之间一直以来的那层遮羞布。    “你早就知道了?”    “是,疾风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不会随便发狂,而当日接近过它的人除了我便只有皇兄你。”想到当年他摔下马后,疾风被父皇强行命人杀掉,他眼内闪过一丝心痛。    “呵,朕到没想到你这么有耐性,面对害你断腿的仇人也能十几年如一日地忍下去。早知你城府这样深,朕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似是已经许久不曾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加上喉咙干哑难耐,如火燎烤着,顺天帝不断粗喘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背过气一样。    容婴忽然轻轻叹出一口气来,看一眼床上如今半死不活的皇帝,用一种近乎悲哀的语气道:“当年父皇几个儿子里数我年纪最小,虽然受宠,受到的排挤也最多,我们岁数虽相差有些大,但每次都是你在保护我,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我们是兄弟,但好的就像一个人。”顿了顿,他轻轻道:“我从未想过我们竟会有一日变成这样。”    这番话确是容婴内心这些年的真实想法,他从来就是一个沉静内敛的性子,不易动怒,但极重感情,这些年来对于他与皇帝之间的恩恩怨怨其实一直郁结于心。    顺天帝显然也是有所触动,浑浊的目光有那么片刻变得茫然。但随后他突然冷笑着哑声道:“皇位之争......向来如此,多说无益。当年......若非我处处留了......一个心眼,斩草必定除根,恐怕现在......早已埋骨多年了。”    容婴沉默不语,他早已知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消散恩怨,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出来,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你是如何......进来的?”    容婴不答,只静立了片刻,朝顺天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陛下既无事,臣弟便先告退了。”    他转身向外而去只听见顺天帝在后一字一句道:“朕......会杀了你!”声音粗哑,饱含杀气。    容婴停住了步子,复又迈步而去。    这一刻,他像是终于割去多年来的一块陈疾,迎来新生。    出了宫门,正巧容阳恒迎面而来,容婴顿住了步子。    “七皇叔。”容云恒行了个礼。    容婴道:“不必多礼,今后便要多多仰仗你了。”    两人沿着走廊而行。    “你的身体可大好了?”容阳恒忽然问道,嗓音清淡。    “已经没多大问题了。”容婴走动了几步,轻笑一声,“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站起来。”    容阳恒也一声轻叹:“没想到薛神医竟然真的找到了医方,也不枉他这些年来不断的寻匿。”    容婴点点头,其实不止是他,大约所有人都未曾想过,薛神医竟可以真的再民间找到医治他双腿的药方,顺便还带回能完全只好他咳疾的草药。    虽然几乎没有对这件事抱过任何希望,当光明出现在黑暗里时,他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容阳恒抬手挥退了左右,这才道:“我没想到你会与我联手。”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此时站于同一阵营,平日遂以平辈论交。    容婴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    “如今朝中局势逐步稳定,二皇子那边的残余你打算如何处置?”    就在几日之前,二皇子一方已经完全落败,现在被关押在天牢之中,而前面争权的皇子们也早已死的死,伤的伤,不足为患。    大权在握,容阳恒也似终于洗去了铅华的璞玉,从前眉眼之间依稀可见的几丝阴郁之气也烟消云散,他冷哼一声道:“不过几个跳梁小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容婴轻轻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容阳恒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你当真决定了。”    知晓他说的是何事,容婴只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放在廊外一株开得正盛的花树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京里,又腿脚不便,现在朝中有你,我身体也大好了,是时候该出去走走。”    “她……”容阳恒忽然道。    “什么?”容婴不解,抬头看他。    容阳恒神色莫名,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容婴看他神情,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遂也没问。    两人又叙了片刻,容婴方才离去。    眼见离开之日越来越近,岑茴心内的不安却又有逐渐冒头的趋势。    现在改变配角人物命运的剧情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容阳恒完全控制住局势,二皇子也落败,众多皇子中只有一个原本悲惨结局的九皇子留了下来,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没有完成。    暗钉,隐藏容阳恒身边的那枚暗钉还没有拔除。    不知是不是因她抢了女主的机缘,沈清罗那边的发展状况竟然并不是既定的剧情一样的走向。    沈清罗在一番宅斗之后,没有跟容阳恒有所交集,反而是与云京的一名具有显赫地位的权贵之子互相爱慕,最终嫁进了具有百年家底的簪缨世家。    而这也就意味着,容阳恒有危险,容婴的危险也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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