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所言极是,不危之时虑危,危急之时,虑全族之事。我有易氏岂能忘却。”

“方才,耻笑使者之吾下臣子,革去爵职,贬为庶民。”

“诺。”从易城明堂之外,走进来的数个有易氏卫士,拉起了刚才说话的某正,就往外走。

碍眼的人走了,牧人才继续说到:“易侯,吾为吾主而至有易,无他,只为盟会之事而来,仅此而已。”

“噢?”

“不知是何盟会?”

“如今夏后寒浞有穷氏或言寒浞伯明氏,如今已经征服夏后氏半天下,数千诸侯、氏族臣服之。若是吾等不结盟相抗,恐怕会一一被其所擒。故而,吾之主君吕伯侯,昌言天下诸侯、氏族,会盟吕氏之地,以讨寒浞。”

牧人对着易侯言辞凿凿地说着。

“那不知,我有易氏何利之有?”

一名有易氏之重臣,看了看牧人,然后朝着易侯拱手作揖施礼,以示尊敬。

易侯这次,没有丝毫波动,更没有生气,要处置他。

只是简单的转头,看向了牧人。

看来,不给有易氏一些能得之利,这趟出使,恐怕是完不成了。

遂朝着易侯拱手作揖施礼道:“易侯,列位有易氏之贤士,吾主君说了。若是有易氏选择结盟,并派出族中勇士数千与其同寒浞征战,五谷、贝币、武器之利,可先与贵国。抗衡寒浞得胜之后,有易所占之地与五谷、贝币、武器等,吕氏作为盟主,一概不取。其余诸侯、氏族亦如此。”

“既是如此,那予就应下了。”易侯听后,不及多想,就出声了。

旁边一些有易氏之臣,觉得其中颇多漏洞。

第一,打仗的要族中勇士,那不是削弱自己,壮大吕氏或其余诸侯、氏族麽,这怎么可以呢?

第二,以利诱之,可天下也没有这么白送的好处啊!还没沙场厮杀,就已经送来了那么多物事。

第三,若是不照办,吕氏纠结其余氏族、诸侯攻打有易,又该如何应对。

……

总之,一下子,一些有识之易侯臣下贤士,想到了太多不妥之处。

顷刻之间,一些有易氏之臣,纷纷站了起来,驳斥道:“主君,万万不可啊!这其中仍有很多未曾商议之物事,草莽答应,恐有不妥。”

“是啊!是啊!族中出多少勇士?又能获得多大的版图和人民?这些都要一一商量啊!”

“混账!”

“你们是君,还是我是君。如此大的厚礼,难道吕氏还会使诈不成。”

易侯此言一出,有易氏之大臣们,很多又矛盾了起来。

主君说的也是啊!

谁会那么傻,先与利,然后使诈,与其结仇,又赔五谷、贝币又是武器等,怎么可能呢?

有易氏大臣们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家主君,急忙答应,似乎亦没有因得利而失智嘛。

仍旧睿智的很。

是不是自己等人,太敏感了。

他们想啊想,觉得有那么一刻,好像是关心则乱了。

数刻时辰之后,他们纷纷笑呵呵了起来。

“吕国使者,得罪得罪,是我等失言了。吾等亦赞同与吕国结盟共讨寒浞。”

“哼!”

牧人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

易侯见此,迫于吕国近来声威,赔笑道:“使者息怒息怒!吾这就写下盟书,劳烦使者带回去,交给吕伯侯,会盟之事,我有易必会到场。”

“嗯!外臣等候易侯佳书。”

牧人一改之前的冷峻,对着易侯道。

然后朝着易城明堂的大门,夺门而去。

前往,有易氏给他们安排的茅舍宅第。

牧人刚走,易城明堂之中,再次热闹了起来。

“亏尔等乃当世贤士,难道不知道天下大势乎?”

易侯对着麾下大臣们咆哮到。

一干有易氏重臣们,只敢低头看着有易氏,不敢反驳,也不敢正言,而是聆听着。

“如今寒浞势大,天下为伯霸者,昆吾、吕氏等,乃是一方大国,盟者众多。哪一方,都不是我有易或是有鬲等次邦所能得罪的。观吕国使者之意,二三子难道还不明白?”

说到这里,易侯拍了拍自己跟前的木案。

声音洪亮地赘述着。

“吕国之野心,不难猜测,无非想做第二个夏启夏后氏,为天下共主。所谓结盟诸侯、氏族,不过是和以往一样,利用我辈讨伐寒浞而已,不过无可奈何,吾等能拒绝乎?这不是吾等能拒绝的。

一旦得罪,他们发兵东来,有易氏将为有鬲氏、葛天氏之苗裔葛氏之地也。汝等怎地就不明白。

故而,我等既然要选择能为天下共主之族的盟友,不外乎诸伯大国与寒浞。凡一二岁来,吕氏极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因此,二三子此刻可明白了。”

“臣等知矣。”一众有易氏重臣们纷纷回应道。

“既然知道,那就下去忙碌各自的物事罢。”

没过多久,有易氏刻写好了盟书,派人送到了牧人的手中。

牧人把吕国的盟书,交给了有易氏的使者,然后率领麾下军卒和仆役们,离开了有易之地,朝着吕其他需要出使的邦国而去。

天下诸侯、氏族,多达数千诸侯,都有吕国使者活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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