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泽畔夫最为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头车的两个车胎全部都爆掉了,这足以说明这是有人有意为之。
“八嘎,支那人,有埋伏!”柄泽畔夫大吼一声。
头车无法开动,车队后面的卡车全部都被堵死,柄泽畔夫无奈只好就地防御,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手上这点兵力对付凶残的中国士兵,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你的,快去带着你的人警戒!”柄泽畔夫忽然看到了面目黝黑的伪军头目,这些人虽然不中用,但是当炮灰还是可以的。
“哈依!”伪军头目点头,“卑职这就去!”
话音刚落,车队的尾部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即使是白天,也能看见火焰直冲云霄,笼罩在了树林上方。
柄泽畔夫的心跟着猛烈地颤抖起来,他脸色土灰,视线之中最后一辆卡车已经爆炸了,他大吼道:“快,把头车推到一边去!”
若是将头车移开,后续的十几辆卡车或许还有机会迅速驶离这个危险区域,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个面目黝黑的伪军头目不知道何时回到了柄泽畔夫的身边,就在柄泽畔夫准备发火大声斥责的时候,他的胸口一凉,他惊讶地低下头,只见一柄锋利的刺刀刺穿了他的前胸,鲜血从血槽中迸射而出,紧接着他剧烈的颤抖起来,指着那伪军头目道:“你……你……”
“不错,老子就是野小子特战队的!”说话的并非旁人,正是配合侦察大队作战的黑子。
剩下假扮成伪军的队员们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辎重联队的押运官兵悉数杀死,一声口哨,从林子里涌出数百人,其中有一个侦察连,剩下的这些人并没有穿着统一的军装,而是衣着各异。
黑子对其中一个老者说道:“张连长,刘大叔,这些弹药就拜托给你们了。”
老者和张连长各自点头,随即招呼自己的人搬运弹药。黑子则带着人向西方而去。
清晨的今朝吾正站在他指挥所的那副挂墙的军用地图前,突然来的那阵山崩地裂把他手中的茶杯和挂在墙上的地图都震得掉在地上。紧接着,指挥所里乱成了一团,作战参谋们纷纷打电话询问前沿阵地的情况,传令兵进进出出的跑着。
一开始爆炸响起的时候,今朝吾仍然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他很清楚,李家坑阵地的后方是常凌风等人的软肋,只要一举偷袭成功,李家坑阵地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刚才的爆炸声没有什么可怕的,步兵第二十联队的行动十分隐秘,既有第三十旅团的正面佯攻,又有步兵第九联队联的侧面策应,中国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还留了一手。
但是随着爆炸的声音连绵不断,今朝吾好像心里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糟了。”
“中泽君,快跟我去前沿阵地看看!”今朝吾不由分说地从指挥部里钻了出来,参谋长中泽三夫赶紧跟在了身后,并命令卫兵保护好今朝吾的安全。
赶到前沿阵地的今朝吾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对面李家坑阵地上腾起了冲天的烟尘,他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就在昨天还耸立在敌人阵地后方的两座突兀的山峰就此少了一个。
中泽三夫看了之后也是心里一惊,说道:“师团长阁下,看来步兵第二十联队的偷袭已经被敌人发现了,他们炸塌了山崖组织步兵第二十联队继续前进,卑职认为步兵第二十联队现在凶多吉少了。”
中泽三夫一直跟着今朝吾,他心思缜密,参谋业务十分精湛,在跟随今朝吾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好点子,在几次重大的战斗中,都有不俗的表现,因此倍受器重。
“八嘎,这正是我担心的。赶快联系草场君,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朝吾的心情十分糟糕。
他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出了岔子。
不等中泽三夫命令传令兵去询问,草场辰己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一个通信参谋气喘吁吁地过来报告:“支队长阁下,敌人把阵地后方的一座山峰都给炸平了,正在偷袭的步兵第二十联队一个大队的官兵几乎全都被埋到了下面,另外一个步兵大队而已遭到了伏击,伤亡惨重……”
今朝吾眼冒金星,好悬没栽倒。
“八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打击太大了,步兵第二十联队是这次战斗的关键,而此刻步兵第二十联队所属的一个步兵大队近千名官兵,全部葬身在乱石之下,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心痛,别看是一个师团,可是他今朝吾手里有多少个步兵大队可挥霍?
今朝吾缓过神来,两眼直冒火,对着中泽三夫吼道:“中泽君,立刻通知第十九旅团、第三十旅团全部投入战斗,第一一八旅团待命做好准备,重炮兵联队打光所有的炮弹,我要让对面阵地上的支那人全部都去死,去死……”
“支队长阁下,请务必冷静,冷静啊!”中泽三夫就快要哭了,今朝吾这样的打法简直混了头,这样的战法就是去送死。
“中泽君,为什么不执行命令?”今朝吾吼道。
“支队长阁下,眼下不是发起全面进攻的最佳时机,况且我们的弹药尚未补充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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