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啊,这次可真的是个误会啊!我老无辜了。”丑男姐夫吸了两下鼻涕,猥琐的更没法看了。    “误会个屁!”进了屋刚把行李放下,王芳女士就忍不住对着自己老娘开起了“大炮”,只见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吼大叫道:“那大姑娘都直接住在家里了,你妈还见天的拉她出去,见人就说这是她干女儿,那个喜欢,那个爱啊!你妈喜欢她,行!这个也就算了!可她为啥还三番五次的把你叫回去,费尽心思的想要给你两独处的机会,这回更是好,竟还想让她去你的包工队干活,干什么活啊?是给你端茶倒水?还是洗衣做饭啊?”    王芳女士的声音扯的贼拉响,与其说是给王妈听的,不如是直接在臊丑男姐夫。    王天一坐在炕边的小马扎上,一边抖腿嗑瓜子,一边还眼神不善的看着丑男姐夫:“咋回事啊,给我们解释解释呗!”    丑男姐夫露出个欲哭无泪的嘴脸:“我真是冤啊!这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我娘咋就从能整出一个干姑娘出来。不过芳芳啊,我和那女的真没啥啊,你说她那么胖,脸那么大,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哪能瞧的上她啊!”    王天一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觉得丑男姐夫能泡到王芳大美女可能也不仅仅靠着优越的家庭条件。    “长得粗实还不好?”王芳大美女冷笑连连:“你妈说了,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她可不就指的人家给你生个大胖儿子吗?”    “你看你又胡说!我咋能跟她生儿子呢!这都是没影子的事,芳芳啊,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用,我心里稀罕的至始至终只有你啊!”    在丈母娘,小舅子面前,丑男姐夫眼泪汪汪地,就差没有指天对地的发誓了。    王妈一向特别喜欢这个女婿,闻言,果然拍了她姑娘的手背一下,义正言辞地说道:“是了!这事都是你婆婆弄出来的;跟磊子有,有啥关系,你。你别总欺负老实人。”    王芳哼了一声,表情还是恨恨的。    王天一呸地一下,吐出了口中的瓜子皮。他姐的事儿,王天一也听王妈和李秀冉说过一些,没别的,无非就是婆媳不和,老婆婆看不上儿媳妇,儿媳妇也膈应老婆婆再加上王芳这次生的是个闺女,这老婆婆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了。    “你妈就是不喜欢咱们家蕊蕊,你自己伸出手指头数数,自从蕊蕊出生后,她来看过几回?哪次来不是撂个黑脸,夹枪带棒的讽刺我生不出儿子!行!我是生不出来,你赶紧让你妈给你换个人,就换那个屁股大的,使劲儿生可劲儿生,玩命生,给你家生一窝!!”    “又不是猪,咋还能生一窝。”丑男姐夫丧眉打眼儿的嘟囔了一声。    王芳女士嗷的锤了他一下,看起来更生气了!    “哎呀,行了行了,这大过年的吵吵什么。”王天一对着天棚翻了个白眼儿,一脸诸葛亮地说道:“你们这事儿其实贼简单,我给你们出个招,保证用了以后,我姐夫他妈再也不找你茬,也不会在一天到晚的想着换个儿媳妇!”    王芳和丑男姐夫闻言双双眼睛一亮,就连王老太太也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这个鬼主意最大的宝贝儿子。    “姐夫,我问你,你是不是最爱我姐,是不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丑男姐夫一脸我党人员的坚贞表情:‘那肯定的啊!’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你过完年就去趟医院,做个结扎手术,到时候你家我大娘知道你从今以后跟哪个女人都不可能生了后保证对我姐,对蕊蕊的态度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丑男姐夫:“……”    期期艾艾,期期艾艾,憋红了一张丑脸。    “咋地啊?不愿意啊!我跟你说这招绝对是釜底抽薪,永绝后患。你看你刚才还说为了我姐啥都愿做呢,一到真章的,就完完犊子了。”王天一俊脸上满满的都是优越的鄙视。    丑男姐夫心想: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铎铎是个男孩儿,要是个闺女,我不信你能轻易地说出这话来。    王天一呵呵哒哒地还想着继续拿话挤兑挤兑丑男姐夫,没想到刚刚还一脸阶级斗争的王芳女士居然把矛头调转了:“你这是什么馊主意!”王芳狠狠地瞪了自个弟弟一眼。    “得!”王天一一扬脑袋:“看来这重男轻女的也不仅仅是你家我大娘啊!”    众人:“……”     王芳和丑男姐夫是上午来的,在家呆了一会儿后,中午的时候又一起去大房那边拜访。    陈翠巧照例的做了一桌子好菜好饭,李萍倒是不在,应该是回娘家去了。    在大房那边又闹了一日,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又回家了。    等到第二天,也就说初七。全家人绝对去给他们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亲爹上上坟。    水贝村的坟地都是圈起来的,在村后头的一处山脚下,王天一的爹,奶奶,以及一些近亲长辈们都被埋在了此处,当然,说不定若干年后,王天一自个儿也得埋进去。    【慈父王德来之墓】    王天一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字,默默地念了一声。    他听王老太太念叨过,父亲王德来是在七年前突然去世的,倒不是什么意外事故,而是心疾也就是俗称的心梗去世的。    生老病死都是常事,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年来扫墓了,面上倒也没显的多么悲伤。    王芳和李秀冉一样样的把贡品摆上,有馒头,白酒,鱼,猪头肉,烧鸡,和几个冻的杠杠地苹果。    丑男姐夫点了三根香烟,王天一这个儿子则亲自上了香。    说起来,中国人的信仰其实是很杂的,有信佛的,有信教的,也有心耶稣基督的。但从根本上来说,大部分中国人最信的其实是自己的“祖宗”。或者说,他们相信亲人死后会成为【灵】能听见他们说话,会看着他们,也会保佑他们的那种。     “爸!我就厚颜叫您一声爸了。老天爷愚弄,这阴差阳错的让我上了您儿子的身,至于您儿子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我是真不知道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既占了您儿子的身儿,那我也一定担负起责任来。我一定会照顾好妈,撑起这个家,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您儿子立个衣冢坟,请您在天之灵,务必不要怪我,也请您保佑咱们家,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王天一双手合十一脸严肃的在心理默默说了好一会儿,最后又对着墓碑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爹要是能看到你如今这样,指不定能多高兴呢!”王芳抹了抹眼泪,一脸的唏嘘。    王天一心想:那也不一定!    上完了坟,按照习俗是不能立刻回家的,得四处走走转转,把身上的阴气儿消散消散,王天一他们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这山脚下望了会儿风。    “这山看起来挺大的啊!”王天一手掌搭了个凉棚儿,啧啧有声地说道。    李秀冉牵着孩子,站在他旁边,闻言便笑了笑,轻声说道:“可不是嘛!这边的山是连城一片的,里面可深了,听说早年的时候还有老虎和狗熊出没呢,一般人都不敢往里进。”    “你不就没少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王芳出现在了两人旁边,她接过李秀冉地话,嘁哩喀喳地说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一整就拿着把镰刀进山,一去就好几天,很多次我都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他媳妇难道是个深藏不漏的野外求生高手?王天一有些惊奇地看着李秀冉。    后者抬起手挽了下耳边的秀发,脸上露出些微低落地表情,轻声说道:“以前没来咱家的时候,太穷了,没的饭吃,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地跑到山里捡些野菜吃,去的勤了就摸到些规律,隔断时间去捡个蘑菇,木耳啥的也没什么危险,不过后来娘担心我,就不让我去了!”    王天一听见李秀冉这么一说,立刻就开始心疼了。     李秀冉的身世,他没敢多问,就怕触及到对方的伤心事。不过就从表面知道的这些,他也基本上能分析出来个大概。    说起来,李秀冉和王天赐的老婆李萍还是一个村的。    不过两家的家境就是天差地别了,人品也是一样。    李秀冉是她爹娘给卖了的,卖了二十块钱,外加一袋儿玉米面。    被亲爹亲妈给卖了,这心里头得难受成什么样啊!王天一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他媳妇实在是太可怜了!     王天一的眼光忍不住泛了一层柔,情不自禁地牵住了李秀冉另外一只手,他说道:“等今年夏天的时候咱再来,到时候也爬爬山,摘摘野菜啥的,就当旅游散心了!”说不定还能采个人参,灵芝啥的,那不就赚了嘛!    李秀冉眼睛也水水地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王芳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在这秀恩爱的,脸色瞬间就撂下来了。    要说,自打她弟弟“洗心革面”后有舍不好的,那就是在对李秀冉的态度上……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生生就被个婆娘给拿住了,人说啥是啥,都不带过脑子想的,整个一怂货,完蛋!没出息!!!    王芳女士在心底恨恨地想到。    要不说这么叫姐弟呢,就是心有灵犀啊!    王天一昨儿还在心底瞧不起他姐夫呢,今儿他就被他亲姐给“报复”回来了。    所以谁也别说谁,乌龟笑鳖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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