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些绿豆。

第17章我要些绿豆。　　　　“爹，娘，你们回来啦。”他们还没进去，顾小莫小小的身子就从屋里蹦跶出来，抱着顾德生的腿撒娇。　　　　思考了一下午，她决定还是从顾德生的身上下功夫，努力争取他的同意，然后让他帮忙做陈莲玲的思想工作，为了让他能尽快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现在，她就开始讨好顾爸。　　　　“哟，闺女，你是狗鼻子闻到了肉香味了吧，知道我今天抓了鱼，这么快就出来迎接我们。”顾德生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也不让她走开，直接抬脚就走，顾小莫像考拉抱着大树般，让他带进了屋里。　　　　没想到他直接来这么一出，顾小莫瞬间傻眼了，回到屋子才回神，刚才，她是被她爹调侃了？　　　　“怎么了，闺女。”把手上的鱼交给身边的媳妇，顾德生蹲下低头问着坐在他脚背上的顾小莫，顾小莫暂时还是保持着考拉抱树的状态，样子呆萌呆萌的。　　　　“我去煮饭，你俩在外面玩会，这鱼我放缸里养着，等儿子回来再吃。”说着，陈莲玲提着鱼就往厨房走，把鱼放到水缸中养着，她把水缸的盖子盖了回去。　　　　水缸中的水是井水，这鱼在里面可以活挺久的，儿子回来后就可以杀来炖鱼汤喝，二妞也很久没喝过鱼汤了，到时候煮一碗大大的，每人给一大碗都喝个饱饱的，想着，她脑海里都能想象出他们到时候的吃相了，心里有些开心，只是转念想到上次的几块咸鱼，陈莲玲又是一阵摇头。　　　　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心都是不足。　　　　堂屋里面，顾德生还在逗着顾小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闺女面前好像个孩子般，“二妞，二妞，爹爹这个草编的蜻蜓好看不？”　　　　拿出口袋中下午在河边编织的草蜻蜓，他捏在手上，草蜻蜓随着他的动作在顾小莫眼前一上一下地飞着。　　　　“爹爹，给我玩。”乖乖地伸手向他要，顾德生没有马上给她，又操控着手中的草蜻蜓在空中画个圈，才笑着把它放在她的手掌中，一抹绿色在洁白的小手掌上格外的显眼。　　　　顾小莫拿起草蜻蜓细细打量，它头上的触角，还有翅膀、蜻蜓脚都处理的很好，整个草蜻蜓整的栩栩如生，比她上一辈子在手工艺展示中看到还要逼真，本来她没细看，以为只是粗工滥做的小物品，但没想到做工这么好。她竟然不知道她爹竟然有这么的一门手艺，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手工艺大师呀。　　　　“爹爹，这个好漂亮呀，你还会做其他的么？”仰着脸，顾小莫仰慕地问道，满脸的好奇。　　　　“嗯，青蛙、小兔子还有小鸟都会，以后爹爹再做给你。”以为她是想要更多的草编织物，顾德生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透着愉快，笑着开口。　　　　他不知道原来自家的闺女这么喜欢这些小玩意，看来平日里对他们的关心还是太少了，顾德生心里暗暗想到，决定以后多花点时间陪他们。　　　　晚上，吃完东西，陈莲玲端着东西进厨房洗，顾小莫小手扯着顾德生进房间，小脸蛋上神情警惕，一副要说大秘密的表情。　　　　顾德生由着她拉着他进来，非常配合她的动作，他闺女这么大阵仗，他肯定得给面子。　　　　“爹爹，我想要点绿豆。”顾小莫凑近他小身子靠在身边，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让人不忍心拒绝。　　　　“为什么？”顾德生抱起她，一大一小面对面的坐着，家里面没有绿豆，她真的要的话，他需要出去跟人买点，顾小莫很少跟他开口要东西，这么一次却是要绿豆，他有些困惑。　　　　那东西煮的时间久，又不好吃，要来干嘛？绿豆在他们的概念里就是拿来煮绿豆汤，夏天喝来解暑用，是下火的一把好手，但是味道不怎么样，清清淡淡的，就比白开水多了点豆腥味。　　　　“我要种呀，爹爹，你就给我弄点嘛，好不好。”顾小莫顶着六岁孩子的样子很不害臊地摇着顾德生的手臂撒娇道，目前，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小孩子语气了，反正她现在年纪小，什么都可以耍赖。　　　　上辈子她跟过家人逛过集市，他们这里绿豆芽这玩意还是后来才有的，一般都是黄豆芽。　　　　黄豆芽的豆瓣比较大，根比较粗，炒起来味道没有绿豆芽的清甜可口，不过，这两者的培养方式差不多，一般人都会种黄豆芽，绿豆芽被别人研究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幸好现在是冬天，温度并不适宜培养豆芽，她空间在手没所谓，但一般人家不会浪费柴火去给它们营造合适的环境，豆芽的市场还是挺热销的，特别是在没有什么新鲜蔬菜的大冬天。　　　　不过，顾小莫也只是想把它拿来捞第一笔金，并不打算拿它当挣钱的长久之计。　　　　“好好好，爹爹答应你了。”顾德生被她摇得没办法，难得她要求一次，他也就答应了。　　　　“谢谢爹爹，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哟，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伸出小尾指，顾小莫不待顾德生反应过来，直接就勾上了他的尾指，眼睛咪咪地笑得像个偷了糖的小老鼠，十分可爱。　　　　“你们爷女俩在干嘛呢，还不打水洗脸擦身子”淘气，顾德生正准备弹一下她闺女的额头时，外面媳妇催人的声音就响起了。　　　　“洗白白去咯。”反手抱着顾小莫，他一脸笑意地走出了出去，默认了和她的约定。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顾小莫晚上的睡眠比之前好的不止一倍，连半夜下雨，睡在她旁边的顾爸起床关窗那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一觉无眠到天亮。　　　　翌日。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在老母鸡下蛋报喜的咯咯声中，顾小莫悠悠转醒，很久没有睡得那么香甜了，躺在床上她抱着被子懒散地蹭了蹭，好不一会才爬起来。　　　　外面，陈莲玲已经喂完鸡，捡好鸡蛋，脚步正往屋子里来，顾德生十年如一日地在厨房里生火煮早餐煮热水。　　　　“爹爹，记得哟。”假装小孩子般，顾小莫凑到她爹腿边，低声提醒他。嗯，她不是怕他忘了，而是担心他没有把她说的当做是一回事。　　　　“知道了，小管家婆。”捏捏她白嫩的脸蛋，顾德生眉眼弯弯，敦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去外面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东西了。”　　　　“嗯嗯。”顾小莫见顾德生真的把事情放心上了，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等他拿绿豆回来了，嗯，趁着空闲，把秘境里面的地给完全整理出来，之前带进去的植物种子也要赶紧给种了。　　　　想着这些事情，顾小莫觉得发家致富的道路任重道远，但想到一家人都可以开心地在一起，她觉得也没那么艰难了。　　　　饭桌上，大家都在吃着东西，陈莲玲突然开口说话，“二妞，你今天在家里记得锁门，你哥哥大概下午的时候回到，你留意一下时间，给他开门。出去或者在房间里，记得锁门。”　　　　昨天白天的事情，顾德生和顾小莫都没有说，但是陈莲玲还是猜到了点，早上她去喂鸡的时候，看到了院子角落里有一小隆起的瓜子壳，她们家没有这零嘴的吃的，只能是外面人拿进来吃的。　　　　这瓜子壳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扫了倒在那里的，瓜子壳上面一小搓很干净都没有什么土，家里来人就院子和堂屋两个地方能在，也就只能是在堂屋里扫出来的。　　　　她想来想去再加上昨天顾德生的表情，也就猜得七七八八，陈翠红脚扭了，顾红丽干活去了，顾家的其他男丁也下地去了，除了大嫂冯小玲闲着在家带孩子，她也没能想出那个人选来。　　　　没有明点出让自家闺女防人，防顾家人，她是怕顾德生想多了，说她挑拨离间，扰乱家里的和谐，她不知道顾德生早就听出她的意思，心里对陈翠红失望透顶，又认清了他们的薄情势利，加上对她一直所受的委屈愧疚着，顾德生怎么会反驳她的话。　　　　听到陈莲玲的话，顾德生脸微微发红发烫，黝黑的脸上不显情绪，他装作听不到她的话，低着头继续吃着手中的红薯，并不像往常般出声搭话，沉默的很。　　　　一旁，陈莲玲交代完顾小莫，她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家当家的，好一会都见他没回话，也就不管他了。　　　　“我知道了。”用力的点了头，顾小莫保证完成任务，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看来陈莲玲是发现了那堆瓜子壳了，她昨天是故意把它们倒在鸡笼隔壁的小角落的，为的就是让她娘早上喂鸡的时候可以看到，以她娘的性子，凭借着这么一点东西，她应该是可以推算出事情的大概。　　　　有些时候，自己探测出来的东西，会比别人告知的，印象和影响力要深刻、有用的多。　　　　现在她娘的情况正好就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顾小莫心底暗搓搓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