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店面格局跟汴梁城的老店整体格局差不多,也是上下两层,一楼是散台大厅,如今没有摆放桌椅显得极其宽敞,二楼天井四两边,便是贵宾包间,也有十六七间。

鲍太平见店内已经粉刷一新,“生意兴隆”和“财源广进”的两幅匾额挂得周正,只要打扫一番,将木器行定制的桌椅搬运进来,便可以开门营业,便招呼一应工匠道:“蒙诸位能工巧匠帮衬,小子感激不尽,且歇一歇,吃几杯茶水继续干活不迟。”

“东主说笑了,我等也是拿了官人大价钱,官人恁的客气?”

工匠们是雇佣而来,向来都是东主催促,几时遇见如此礼貌体恤的东主?心存感激,免不得要感谢一番,却也顺着主人的意,停下来吃茶水。

“小东主也吃一杯!”工匠领头穆三,递给鲍太平一个杯子,与鲍太平斟满。

鲍太平手脚冻得冰凉,双手握着杯子暖手,免不了再看一番店内,那里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蓦的,鲍太平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直入口鼻,鼻子轻轻嗅了,浅浅的脚步声传来,回头看时,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副士子模样少年,手中拿摇着一把折扇,鬓间插着一朵布花,正一脸得意的向他走来。

戴花,是大宋汉人的习惯,不分男女,用熏香把衣服熏得喷香,也是士子的常态,鲍太平来自大都市汴梁,不喜欢男人的这种女儿做派,倒也见怪不怪。

偏偏寒冬腊月,那少年却摇着一把折扇,十足的欠揍模样。

“你是何人?”鲍太平皱眉平淡问道。

那来人并不言语,只是一脸得意的笑容,慢慢的向鲍太平靠拢来。

需要知道,鲍太平与梁山好汉在船上吃酒,白衣秀士王伦支开林冲,要暗害鲍太平,手中也拿着一把折扇,而折扇中有上弦的毒针,若非鲍太平临机决断,抽刀斩杀王伦,险些着了王伦的道。

鲍太平跟鲁智深在一起时间长,要按照鲁智深的脾气,问了一句话没有言语,早一巴掌扇过去了,鲍太平知道这里是燕京,不是汴梁,更不是老家德胜坊,强忍着手痒,又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公子,有事儿吗?”

这少年名叫许贯中,自诩相貌出众,号称燕京第一美男子,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趁着鲍太平模样狼狈,站在鲍太平的身边,用自己的美貌把鲍太平比下去,以报前翻在街头被百姓奚落之仇。

那少年丝毫不理会鲍太平的问话,也不理会鲍太平微蹙的眉头,径直跟鲍太平并肩站坐一排,冲着屋内的工匠们漏出胜利者的微笑,似是将工匠们当做选美的评委,想从工匠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鲍太平穿着粗布棉袍,头上顶着遮灰的纸帽,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粉浆,模样确实有些狼狈,衣服也没有用熏香,甚至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汗味。

那少年许是闻到这股气息,鼻子嗅了嗅,竟然探着头,去鲍太平身边去嗅。

鲍太平发誓,他真的忍了很久了,见对方找把脸伸过来,分明是主动来接巴掌的,那就不要客气了,鲍太平腾出一支巴掌,就想赏那少年一记响亮的耳光。

却听那少年道:“敢问诸位工匠,本公子许贯中,与这位小东主相比,谁美啊?”

许贯中?你怎么不姓罗呢?

鲍太平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却也明白少年的用意了,心道:以为遇见个精神病,结果遇见个爱臭美的娘炮。举起的巴掌便落下来,懒得与娘炮计较。

“啊呸!”工匠穆三夸张的弯腰,重重的唾弃道:“你自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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