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王伦是秀才出身,面貌很是清秀,年纪三十五六岁,一脸的阴柔之气,乍看上去,与东方不败有几分神似,不过是多了一副飘飘的儒士胡须。

他没有多好的武学根基,不能像林冲一样跳上船头,只能放下软体攀爬上去,显得很是文弱。

无论在演义中的印象中,还是在现实的感觉中,鲍太平对王伦都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书卷中的人物,既然遇见,不见一见,感觉有些遗憾。

王伦见拿了杜千宋万的人,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中老大不相信,毕竟杜千万的重量级优势在那,还带着二三百喽啰,而鲍太平身边不过也就十几人,杜千宋万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年拿了呢?王伦眼珠一转,便想找机会偷袭鲍太平,却见林冲威风凛凛的站在一旁,感觉自己若要动手,恐怕林冲未必答应,便暂时作罢,探听了虚实再说。

鲍太平见王伦眼珠一转,便知道王伦这小子是个阴险的人,心中已经有了防备,猜想这王伦也是影帝级别的人物,不过是知道鲍太平是林冲的故交,才出演一副慷慨豪迈的角色。

一番客套逢迎后,鲍太平道:“王寨主,我这船上可是一船的宝贝,还有宝马,难道王寨主真的不动心吗?”

王伦虽然阴险,却也是江湖经验丰富之人,已经知道鲍太平对他有了防备,而且有恃无恐的样子。

“哪里哪里!”王伦打着哈哈道:“正所谓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小可手下的生死兄弟,蒙协律郎大人高抬贵手,如此的恩德,小可没齿难忘,何况协律郎大人又是林教头的生死兄弟,我怎么能对兄弟行不义之事呢?”

“那就好!”鲍太平一抬手,指着火锅客气道:“请王寨主入席吧!”

王伦闻着涮用肉的香味,只觉得口中生津,一番虚伪的推脱后,方才坐下,只见金光闪闪的火锅放在中间,王伦的眼中放出精光。

“美味!美味!”王伦儒雅的只吃了一小口,便赞叹不已,慨叹道:“小可倘若有这样的技艺,何必落草为寇啊。”

王伦说的不无道理,手不能抬肩不能抗的落魄书生,考不上功名,又死要面子,没有在社会上生存的一技之长,除了落草为寇,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出路。

“实不相瞒!”鲍太平道:“王寨主,本官此番出使辽国,带着不少这样的锅,准备在辽国也开上几家上等的店面,胡乱赚点小钱儿!”

一口这样的铜锅,已经价值不菲,而且船还有许多这样的铜锅,那可是一笔天价的财宝啊,倘若做成这一笔买卖,便不用在过打打杀杀的劫掠生意,直接可以找地方安享天年了。

在巨大的金钱诱惑下,王伦的心又活泛起来。

这里可是鲍太平的船上,虽然随行的人不多,毕竟还是鲍太平的地盘,未必下得去手,何况林冲又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有林冲在,林冲肯定不同意这么干。

王伦喜爱吃涮羊肉,却只吃了两口,眼珠一转便道:“承蒙协律郎大人款待,小可感激不尽,此处距离我梁山水寨不远,莫若请小官人移驾山寨,让小可一进地主之谊。”

鲍太平连林冲都信不过,又岂能信得过王伦?去了梁山,那可就是王伦的地盘,与王伦素昧平生,一旦王伦起了歹意,寻个由头支开林冲,在酒里下个蒙汗药什么的,就是不下蒙汗药,鲍太平手下这十几名好手,也打不过梁山七八百的喽啰。

鲍太平推辞道:“实不相瞒,为了在此处遇见林教头,本官已经在此迁延太久,前边尚且有童枢密的船队等候,恐怕迁延的久了,童枢密要派人来寻,既然今日已经会过林教头并一并首领,今日就此别过来日方长。”

林冲不知道鲍太平为何推辞,还当王伦一番美意,劝道:“好师弟,一别数月,林冲尚且有许多话要与师弟说,莫不如顺了王寨主的美意,也让林冲尽一尽地主之谊,以报答师弟洪恩之万一,难道连林冲的人品师弟还信不过吗?”

鲍太平心道:“还别说,我真信不过你!”却慨叹道:“官身不得自由啊,迁延久了,上官责备下来,让我如之奈何啊?”

王伦道:“既然已经迁延这许久,也不争这片刻!”

林冲也附和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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