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没事这是你的箱子吧?”

“是,这是我的。”

“这个呢,这个是阿芳的吧。”

一时之间几个女孩唧唧喳喳的声音响起被叫做玲玲的女孩踩在车厢的座椅上正在从车厢上方的行李架往下搬行李。

“这个箱子是谁的?”玲玲发现还有一个黑色的皮箱没有人认领。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靠窗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女孩没有起身。她倚在车窗旁还在熟睡双眼紧闭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弯弯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即使还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神采也丝毫不影响大家感叹一声,这姑娘长得真俊。

此时她的双腮绯红,白皙的面容被窗外的日光镀了一层光泽,可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仿佛有什么烦心事。

张美玲把行李架上的箱子都递了下来,顺势弯下身坐在座位上。她抬手拍了拍熟睡的女孩喊道:“盼盼盼盼,别睡了到站了……”

张美玲喊了两声,就见盼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刚刚睡醒,盼盼的眼睛里还带着一层水雾她看向张玲玲的眼神有些茫然带着一丝疑惑。

张美玲见她的模样觉得好笑:“怎么了你?睡傻了!该下车了。”

“张美玲?”盼盼有些不确定地喊到。

“啊干嘛呀!行李我帮你拿下来了,咱们去车门那边吧。”

张美玲边说边起身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见盼盼没有跟上不禁有些纳闷:“盼盼,走啊。”

陈盼盼仿佛才刚刚听到,她慌乱的答应一声,拉起身边的行李箱,跟在张美玲的身后往前走。

陈盼盼机械的迈着步子,面上毫无表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好像掀起惊涛骇浪一般。明明上一刻她还站在杨立东家门前,被他家的邻居撞到了一个泥坑里,可是睁开眼她居然在火车上,还看到了年轻了许多的张美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盼盼跟着张美玲走到车门旁边时,火车正好停稳。列车员打开门,上车和下车的乘客挤作一团,陈盼盼随着人流被挤下了火车。一踏上站台,一股冷风扑面吹来,冻得盼盼打了一个哆嗦。她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驼色的毛呢大衣。

看了看站台上的人们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盼盼的脑海里这才有了一丝真实感,身上的冷意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好冷啊,快走,快走……”

站台上,几个同伴都抱怨着快速往出站的地方走去,眼前的场景让陈盼盼觉得那么熟悉,这不是她以前每年过年回乡的时候吗?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喊住前面的张美玲:“美玲,今天几号了?”

“今天不是一月二十号吗?”张美玲边说边加快了步伐。

陈盼盼不死心,又接着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张美玲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盼盼一眼,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疑惑地说道:“怎么了你?在火车上睡糊涂了,现在不是零九年了吗?”

“我可能真睡糊涂了,脑子里有些懵。”盼盼赶紧低下头,快走几步追上张美玲,掩饰住心底的慌乱。

通过长长的地下通道,她们从出站口来到了车站的广场上。瞬间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去哪呀你们?坐车吧?”是车站揽客的出租车司机。

“去花园路的汽车站多少钱?”

“二十。”

“哪有这么贵?公交车才一块钱,你们以为我们是外地的呀?不坐,不坐了……”

司机一听,赶忙松口,几个女孩一起七嘴八舌的讲定价格,定下了两辆出租车。

盼盼只跟在后面,随着众人一起来到出租车旁,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几个人分开坐下。

车上一共坐了三个人,盼盼挤在中间不说话,司机已经热情地和几个姑娘开始聊天。

这样的场景在盼盼的记忆里,从她去南方打工,每年回乡的时候都会发生。

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直到这时,盼盼才不得不相信她摔了一下,竟然摔回了十年前。这么神奇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盼盼不是不惊讶。

她想起以前经常看到的那些网剧,有好多都是重生穿越的故事,那时候她还和身边的小姐妹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今天却成真了。

零九年的这个时候,盼盼才刚刚二十三岁,她已经在南方的城市打工四年了。

盼盼所在的家乡是北方省的一个地级市市,省也是东部的一个发达省份之一,但盼盼所在的城市却是一个三线小城。盼盼高考的时候落榜,父母并不支持她去复读,盼盼性格也倔强,就在镇上找了份工作开始上班。

家乡的生活水平低,工资收入也少,一个月只有几百元。盼盼不甘心,就离开家乡去了南方打工。几经辗转,最后进了工厂做工人,盼盼从最基本的工种学起,现在已经是一家服装厂裁剪车间的一个班组长了。

服装厂的工作,都是计件工资,基本工资也不高,可是加班特别多。盼盼在厂里平均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如果碰到交货时间紧的时候,加班的时间就更多了。相对应的,她的收入也比在家乡的时候翻了番,再加上裁剪工也是技术工种,工资待遇还不错,盼盼想了想零九年的时候,她一个月已经可以领到三千多元的工资了吧。

从十九岁到三十一岁,她一直在工厂工作,从普通工人到班长再升到车间主任,可以说她最好的青春时光都耗在了工厂里。没有想到有一天,盼盼居然会重新回到十年前,对于自己一下子年轻了那么多,盼盼心里只觉得兴奋万分。

“盼盼,你这次回家不会再把咱们涨工资的事情告诉你妈了吧?”

盼盼正在思索关于重生的事情时,冷不防身边的张美玲碰了她一下,悄声问了她一句。

盼盼愣了愣神,看到美玲一脸紧张的在等着她的回答。

“不会,我今年当班长的事情你们也帮我瞒着,我也不说了。”

“真的,”张美玲顿时觉得喜出望外。“你要是不说的话,今年我多攒出的三千块钱也不用费尽心思在我妈那里找借口了。盼盼,你终于想明白了,咱们辛辛苦苦的加班,挣了钱总要给自己多留一些。更何况,你家的情形,你总要留个心眼。”

“嗯,我知道了,现在我也觉得你说得对,以后都听你的。”

盼盼当年去南方打工,就是跟着张美玲一起去的。张美玲是她二婶的娘家侄女,两家的大人也都熟识。父母之间总会经常交流一下,所以两家的孩子挣多少钱如果不统一说法的话,肯定瞒不住。

盼盼和美玲一样家中都有兄弟姐妹,她们这些女孩子出门在外打工,家里的父母却还是要掌握住经济大权的。每年挣得工资总是要交给父母大部分,家里总说钱帮她们攒着,等到以后还是她们的,但是最后却不可能全部都回到她们手上的。

她们自然知道这个事实,可是想着父母也把她们养育这么大,总不能不回馈家里一些。道理都明白,但谁没有一点私心,私下里总会偷偷给自己留下一些。

陈盼盼却争强好胜了许多,她总想证明自己虽然是女孩子却不比其他人差,这几年挣得工资除去自己的日常花销,大部分都给了她妈。她妈每年接到钱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口口声声地说等到她结婚的时候一定多给她陪嫁,可是谁曾想,到她结婚了她妈还是一分钱不出。

陈盼盼想着自己这回可不能那么傻了,非要在几个姐妹之间挣那个面子有什么用?她自己都不为自己打算,谁又会替她去考虑。

正在盼盼凝神之时,汽车站已经到了,几个人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站在车站门前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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