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萧晓退出私聊，嘿嘿一笑，看来贵妃娘娘是被叼回窝了，闭上双眼，一夜好眠。　　　　竖日清晨，绣橘起身唤萧晓时，见惯不怪的将床边的盘子收起。思索片刻，望向萧晓的目光欲与还休。　　　　萧晓下榻，欣赏着玉足。这朝代不错，幸好没把她送到明清去，要不一双小脚就要遭罪了。起身坐到铜镜前，看见绣橘还是那副想嗯哼却不畅的模样，叹口气，拉过绣橘的手，“绣橘呀，今后用膳定要多食些蔬菜，否则长此以往肠胃不畅，嗯哼不便，皮肤生斑，口舌生疮，那就不妙了。”　　　　无论萧晓说什么，绣橘第一反应都是，“小姐说的是。”拢着小姐柔亮的乌发，反应过来，小姐又欺负人了，“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晓眉目清淡，拿起一旁的水粉轻嗅，“不当讲。”　　　　一口气憋回去的绣橘手一顿，心中默念，这是小姐小姐。　　　　“小姐，据奴婢观察，其余各家小姐身姿如弱柳扶风，不盈一握，皆柔柔弱弱。咱大越王朝不似书本中的大唐以丰腴为美，您看，是否……”绣橘手巧，九鬟仙髻跃然于上，斜插一支翡翠玉兰步摇，脸颊边些许碎发，微风拂过，平添几分仙气。　　　　“绣橘啊，没想到你书念的不错嘛。”这发髻不似寻常高髻，少了凌厉感多了丝温柔，“嗯，你的想法很不错，大家身形纤瘦柔弱，我反其道而行之些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小姐，”本焦急的绣橘自铜镜中看见自家小姐揶揄的眼神，有些抱怨道：“小姐惯会取笑奴婢。”上妆时，碰触到肌肤，不由一愣，凝脂般的手感，像那牛奶皮子一样。不经意间，小姐出落的愈发动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姐，奴婢没有锦橙手巧，待回府时，让她给小姐绾髻，望仙九鬟髻、 瑶台髻，就连那近乎失传的芙蓉归元髻她都能琢磨上几分。　　　　“嗯，日后进宫，将你二人皆带进来。”身边人还是家里的好，“这次妆容无需清雅，也不要艳俗，打眼一些就好。”寡淡的妆容在国色天香中能引起注意才叫见鬼，艳俗？呵呵，她可不想糟蹋这张脸。　　　　听闻日后进宫，绣橘心中反到镇静下来，小姐似乎胸有成竹。　　　　一袭月白色烟纱散花裙，外罩水绿色纱衣。桃花妆衬的肌肤晶莹剔透，娇嫩如玉，将无辜的杏眼勾勒的妩媚迷人。　　　　早膳过后不久，管事姑姑将众秀女集合在储秀宫正院内等待最终殿选。上午的太阳并不大，伴着微风，还带来些清爽。　　　　“萧姐姐，这边！”元蒓活泼富有朝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看见元蒓，萧晓递给绣橘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与年龄不符的湖蓝色长裙，虽名贵得体却不能衬出元蒓的特质，拒接的意思表现的淋漓尽致。萧晓不禁为皇帝撒一把同情的鳄鱼泪，被人嫌弃了吧。也没为元蒓担忧，想必早已想好退路。　　　　“蒓儿，都要殿选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萧晓拿起手帕轻拭元蒓额前的汗水，真还是个小妹妹。　　　　“萧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嘿嘿。”不在意的囫囵擦一下，笑嘻嘻的挽着萧晓的手臂。　　　　“你好，我是黎盼儿。”一旁英气十足的大美人主动向前问候，浓眉星目，一身劲装，虽仍是裙装样式，却穿出飒爽之感。此时的萧晓有些怨怼，皇帝真是走狗屎运，美人应有尽有。　　　　黎盼儿，抚远大将军五子女中唯一的女儿，盼儿盼儿，终于盼来了唯一的女儿。　　　　“黎小姐，你好，我是萧晓。”嗯，真是赏心悦目。　　　　黎盼儿一挥手，“叫我盼儿就行，我是看你好看，别人我还不稀的搭理，右相之女又怎样。”说着还踢踢脚下的石子，百无聊赖。　　　　右相之女薛宛如：姑姑，胸口痛痛的，可以回家吗？　　　　“你看那萧晓，一来就对安宁伯之女献殷勤，现在又搭上了抚远大将军的女儿，交际花一样，哼。”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能交朋友。”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斜眼瞪她。”　　　　“看那腰扭的，看那脸抹粉抹的白的和墙似的。”　　　　“咳，其实人家脸好像本身就很白。”　　　　“你闭嘴，哼，这次右相之女，太傅之女都在，哪容她放肆！”　　　　窃窃私语飘进来萧晓耳朵，萧晓摸摸脸，姐这是天生丽质好不啦。还没进宫就树敌众多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不过须臾，宫门大开，为首身穿茶色太监服的公公手持浮尘，对着众人道：“时辰到！殿选正式开始！请各位秀女按规定站好，五人一伍。念到名字的先随我来，其余在此等候。”　　　　殿选也是走个形式，宫里那几位门清，谁能留谁被撂牌子想必早有定论。萧晓能做的就是给皇上留下印象，再在太后面前刷刷脸，至于其他嫔妃，不存在的。　　　　父亲萧慎官居正三品，是以没过多久就排到了萧晓，将面无表情的面孔收起，再抬起头时一副含羞带怯的娇柔面孔显示在众人面前，娇艳的桃花妆衬的清纯的容颜妩媚多姿。听到传唤，随其他四人一同前去，站在右边第二个位置。　　　　“礼部侍郎之女萧晓，年十六，前来觐见！”公公拉长的嗓音唤回萧晓飘走的思绪，定定心神，收起妖娆的身姿，规矩得体的走向前去。　　　　“臣女萧晓，拜见皇上，太后和诸位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给各位娘娘请安。”清喉娇啭，含娇细语。俯身给上座的众人请安。萧晓对自己所在的位置无比满意，今日特意选的掐腰修身款的长裙，走路时袅袅，下蹲请安时，柔软的布料将姣好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却只让皇上一人看的分明，在太后看来就是规规矩矩的请安。　　　　“起来吧，声音倒是好听，给哀家抬起头来。”一道并不苍老却很威严的声音响起，也是，太后也不过四十六七的样子，在前世的娱乐圈保养得好还能演玛丽苏呢。　　　　萧晓抬起头来，眼睛却没往上看。娘唉，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　　　　“真是脸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风，眉似春山带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转，满室生辉。”温柔贤淑的声音带着赞意说道，“太后娘娘，这萧姑娘长的可真可人疼，淑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哼，就那样吧，勉强入眼，倒是比之前的那几个好看些。”衣着华丽妆容明艳的女子不在的意撇撇嘴。　　　　“你们两个呀，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关系倒是不错。”太后坐在中间含笑看着二人。　　　　“太后娘娘，谁和她关系不错了，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说着在太后看不见的角度发送一颗卫生球。　　　　“是啊，嫔妾可高攀不上淑妃姐姐。”对送来的卫生球视而不见，仍是笑意盈盈的。在此要为良妃娘娘正名，她不是装作看不见，只是有些近视眼而已……　　　　“好了，要不是你们一个一个生不出儿子，至于大张旗鼓的选秀吗？再不生，等以后老蚌生珠啊。皇帝，你说是不是？　　　　淑妃、良妃、贵嫔等人目瞪口呆，有些委屈。太后欺负人，人家才刚过双十年华。　　　　皇上没有理太后的取笑，看着还保持原来姿势站立的少女，声音冷淡，不怒自威，“可读过什么书？”　　　　“臣女学艺不精，才学简陋，书本多有涉及却不精通。”人虽然看不见，声音倒是挺性感，禁欲系什么的最有感觉了。萧晓并没说谎，她在前世上的多年学，知识早还给老师了，剧本倒是读的不少，可有用吗？　　　　“这么说来，对书籍涉猎甚广啊，有机会可以探讨一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语气不变，拿起茶杯呷了下，再也没有看她。　　　　太后倒是眼神一亮，她的乖孙子哦，可快点来吧。　　　　总管太监李德福多精明的一个人，赶紧使眼色，“礼部侍郎萧慎之女萧晓，留牌子！”　　　　等五人全部结束返回住所时，萧晓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惆怅，以后就要在这深宫大院度过余生了吗？　　　　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大约十天的样子圣旨就会传往各家。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萧晓有些郁郁寡欢，对绣橘主动递上来的糕点都兴致缺缺。看着小姐忧郁的脸庞，可把绣橘急坏了，怎么办，小姐连吃的都不感兴趣了。　　　　萧晓越想越觉得亏，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车帘，打开红包群，私聊管理员。　　　　【被迫穿越晓姑娘】：呜呜呜，人家不干了啦，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家要回家。　　　　【最萌管理小夜夜】：！！！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呀！娘唉，要出大事了。　　　　【被迫穿越晓姑娘】：以后人家的一生都要在那个大牢笼里度过了，人家的自由都没有了啦！　　　　【最萌管理小夜夜】：……可是进后宫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被迫穿越晓姑娘】：如果不是来到这个地方，人家就不用做出选择，人家就不用为了家庭而进宫，就不会连自由都没有了……呜呜呜。　　　　【最萌管理小夜夜】：可是进宫不是因为美食吗？　　　　【被迫穿越晓姑娘】：？？？呜啊啊，你做错事还欺负人。　　　　【最萌管理小夜夜】：好好好，你说怎么着都行，生无可恋脸。　　　　【被迫穿越晓姑娘】：在我无聊的时候和我说说话。　　　　【最萌管理小夜夜】：好。　　　　【被迫穿越晓姑娘】：嗯。　　　　【最萌管理小夜夜】：没了？　　　　【被迫穿越晓姑娘】：嗯。　　　　【最萌管理小夜夜】：靠，白让我紧张半天。　　　　【被迫穿越晓姑娘】：人家只是害怕寂寞嘛，可怜巴巴脸。　　　　【最萌管理小夜夜】：以后我会给你讲笑话的，温柔脸。　　　　又说了没几句，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口，孟氏早站在门口相迎。看见母亲，萧晓扑上去，语气含泪带着不舍，“娘亲。”　　　　确定旁人听不到，孟氏拥着萧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给老娘装了，都要进宫了还装！”　　　　萧晓问号脸，什么时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