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快的妃诺直接从车窗里一跃而出,她手上拿着锋利的唐刀,不等藤蔓再次扬起就稳准狠地砍在粗壮的茎叶上。刀锋嵌入蔓身,碧绿的汁液沿着切口滚落在地上,藤蔓吃痛,对着妃诺就是一阵狂乱的抽打。    其他人动作也不慢,愣怔瞬间纷纷下车帮忙。    整片土地荒凉枯败,一眼望去只有半人高的藤蔓张牙舞爪地盘踞着,妃诺一连避开几次袭击,却被突如其来的藤蔓打中了后背。    她的喉咙一阵腥甜,侧身一个翻滚狼狈地避开身后接二连三的攻击。    “妃妃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匆忙给藤蔓丢了几个火球,傅承担心地扶起地上的妃诺。    妃诺摇摇头,咬牙狠狠咽下口中的血水:“哥,我没事。”    “那你小心一点。”见她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傅承微微放下心来,“你现不是一个人,别让我和爸担心。”    “好,我知道了。”妃诺点头答应下来,但说归说,她战斗起来依然毫不含糊,不过让人诡异的是,不管他们弄断了多少根藤蔓,只要眨眼功夫那些藤蔓又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停砍藤蔓的胡忠国不耐烦了,他的斧头舞的飞快,还时不时控制土刺袭击那些漏网之鱼。    “变异植物只要不死,就可以一直再生。”利落地砍断一根藤蔓,妃诺靠到凤英眉背后开口,“想要杀死变异植物,只能找出它们的晶核,一旦失去晶核,它们就会立刻枯萎。”    “这样啊。”澹台宴沉吟片刻抬头,“那它们怕不怕火?”    “怕!”妃诺一边躲避无所不在的藤蔓,一边快速地回答:“不过它只怕等级比它高的火系异能,寻常的火对它没什么用。”    “只是牵制一下,足够了。”澹台宴说着往傅承身边靠去。    两人短暂交流片刻往藤蔓根部靠近,其他人努力牵制剩余的藤蔓,尽量不让它们影响澹台宴和傅承行动。    戴青云好几次都被藤蔓抽飞,但休息片刻还是锲而不舍地扑上去。他整个人形容狼狈,露出来的皮肤全都青青紫紫的,其他人虽没这么严重,也多多少少挂了些彩。    “进……进哥,我们先……先走吧,万一他们打不过,我们岂不是……要跟着遭殃。”待在车上一直没有动弹的钱光远怕得要死,可方向盘被阴鸷男子把控着,他只能结结巴巴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男子当他不存在,深不见底的双眸静静地盯着打斗的众人,他的眼神很沉,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下一刻又会做些什么,就好像前几天他对傅承等人视而不见,后面却时不时地关注对方,等他们一离开,他们便立即跟上。    钱光远一开始是开心的,他们只有四个人,就算男子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保护好他们,所以跟着别人队伍走无疑是最好最明智的选择。    可跟着并不代表遇到危险也要留下来啊!因为恐惧,钱光远的内心是崩溃的,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选择颤巍巍地缩在座位上发抖。    越靠近变异植物澹台宴觉得处境越艰难,它不仅有许多伸展自如的藤蔓,还有数不清的子根须,它们细细小小的,打在身上根本没什么感觉,却诡异地能够吸血,只要稍不注意,身上就会被戳出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口子。    而走到不能再走,澹台宴当机立断发动了精神异能,看不清的波纹在空气里闪过,那些不断伸过来的根须好像突然失去了攻击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小心一点,别被根须碰到。”澹台宴低声嘱咐傅承,他只能迷惑藤蔓的感知,却不能让他们凭空消失,所以根须一碰到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心地前进,直到走到根部才发现藤蔓的主干是由许许多多的茎叶缠绕形成的。    它们密密实实地纠结成一团,光凭肉眼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能偶尔看到一点鲜红在满目的翠绿中闪过。    傅承静待了一会儿,等到红点再次出现直接凝聚一个火球挥过去:“我牵制住根须,你去取晶核。”    “好。”澹台宴也不迟疑,对着火球灼开的地方就是一刀,鲜红的液体如血液般流出来。    藤蔓瞬间暴怒,所有的茎叶和根须都疯狂地甩动,妃诺等人几乎牵制不住,特别是傅承,身上的根须已经深深嵌入他的血肉,可他来不及挣脱,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发着火球。    “哥!”妃诺一边不停地砍藤蔓一边朝着傅承靠过去,一个人身上没有多少血液,如果按这样的速度吸下去,傅承很危险,所以她必须过去。    “诺姐,我掩护你!”胡忠国把藤蔓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给妃诺腾出手。    妃诺点头,跑到傅承身边就是一顿劈砍,细细小小的根须很快被切断,挣扎片刻纷纷开始枯萎掉落。    澹台宴没管其他,短刀和冰锥一起下手,不到盏茶功夫就看到了一颗翠绿的晶核,晶核有鸽蛋大小,看着绿莹莹的很是喜人。    藤蔓察觉到自身的危险,拼命想收回牵制着的茎叶和根须却已经晚了,它只能发出一阵婴儿啼哭般细弱的鸣叫,然后半人高的主干如沙化般倾颓下来。    “呸呸呸。”被五六根藤蔓捆着拖着的胡忠国一个劲地吐口水,他刚刚被摔了个狗啃泥,现在满嘴都是泥沙和草屑。    “你没事吧?”虽然很是想笑,可俞永河还是忍着关心他。    “没事。”胡忠国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头发凌乱,皮肤青青紫紫的,上面还沾满了翠绿的汁液,不过好歹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起来异常狼狈。    旁边的傅承也是,他的衣服被折腾得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都还好吧?”澹台宴拿着颗晶核走过来,他的衣服被液体泡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除了红,还是红,根本找不出其他颜色。    “啧啧,老大这是杀人放火去了。”虽然身体很累,但戴青云心大,还有心情开玩笑。    众人整理一番继续往北开,小型军事基地在两个城市的交界处,那里很荒凉,一眼望去只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和高高耸立的土黄色墙体。    这几天阴鸷男子一直尾随着,他们停他也停,他们走他也一言不发地跟着走。    “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胡忠国不耐烦地看着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小轿车,如果不是傅承拦着,他早就动手赶人了,哪还用得着这么烦心。    “好了,反正也只是跟着,对我们没什么影响。”章平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跟上。    胡忠国啐了一口,三步两步赶上众人的步伐,军事基地里面很安静,推开门还能够看到薄薄的灰尘和四处散乱的生活用品。    “看样子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抹了把桌子上的灰,傅承严肃地开口。    妃诺点头:“我们四处看看,看枪械储藏室到底在哪。”众人闻言三三两两地散开。    “进……进哥,我们进去吗?”钱光远畏畏缩缩地站在基地门口询问。    男子眯了眯眼睛,从车后取了把消防斧别到腰后,然后顿了顿又拿出枪和匕首分别收好,这才扔垃圾一样给钱光远扔了把西瓜刀,反正他也指望不上,只要别给他添乱就好。    “承哥,找到了。”半小时过去,联络器里传来俞永河和胡忠国兴奋异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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