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这一番挑衅的话也引得台下众人喧哗议论起来!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高前辈恼羞成怒道。

“是否在下妄语了,前辈心里难道没数吗?”那青衫男子背着手,依旧带着和煦的微笑。

明明就是是在骂他,偏要做出一副温文淡然地样子。高前辈面对这样的对手,反倒不好发作了,这在台上,当着众人的面,总不能真的争吵起来,丢了他游士之风。

“好,好啊,纠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秘辛见闻来!”高前辈说完,重重地一甩袖。

青衫男子抖了抖袖,又拱手朝台下诸位揖了揖,笑容和煦道:“那纠子便说一段鲁国之事,此事关乎甚大,对在座的诸位来说,可不简简单单的是段秘辛。在堂诸位,可要好好一听了。”

他这么一说,果然堂中顿时变的雅雀无声,都在安安静静地竖着耳朵听。

“众所周知,现任鲁国国君息姑不是惠公姬弗湟的嫡子,却继任鲁国第十四代国君。那是因

为当时惠公唯一的嫡子允尚在年幼,不能处理朝政。身为庶长子的息却年长而贤能,众臣便举荐他摄政称公。按规矩来说,息是为了辅佐允才暂代国君的,理应在太子允及冠之年还政于他。可息没有。”

纠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一旁的高前辈嗤之以鼻道:“纠子说某之前所言不算秘闻,那如今纠子所说之事岂非人竟皆知?”

纠笑道:“高前辈也太性急了些!纠总得从前因说到后果吧,前辈不妨听完才论!”

高前辈被他说的一噎,背手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纠继续道:“燕国嫡公主自幼便被送往鲁国,做君夫人培养,以巩固鲁燕两国的关系。太子允和燕国公主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等着时候一到,佳偶天成。可谁知,燕国公主及笄的第二年便与鲁君息成婚。鲁君息不只鸠占鹊巢,还夺弟所爱,与太子允的兄弟情义彻底决裂。此事惹得鲁国上下非议不小,恐怕世人都在揣测息为什么没有还政于允,狼子野心,或是恋栈权位?可鲁君息在位多年都是兢兢业业,勤政爱民,这些事情于鲁国国民来说都无可厚非!可更令世人好奇的是太子允的作为,面对兄长的打压为何没做半点反抗,反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鲁国。”

鲁太子允这般豪不争取,弃了王位的行为惹得听众更生好奇,皆等着听原因的时候,纠说到这儿却停了下来,卖了个关子。

“在座诸位可能听到这儿都觉得纠说的也不过是段王室秘辛罢了,可纠前面也说了,纠要说的远非是段秘辛那么简单,而是将使鲁国发生惊天动荡的机密。”

天下第一肴的珍馐美食价格不菲,能来此非一坐的都是非富即贵。堂中有不少人是齐国的卿士,一听到鲁国要变天了,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神色凝重起来。就连文姜和乔仁章听了也都面面相觑,毕竟,此事还关乎到那位鲁国太子允!

“鲁国太子允失踪多年,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有人甚至怀疑鲁君息暗中斩草除根,狠下杀手,太子允凶多吉少。然而允其实还好好地活着,他并不是对鲁君毫无报复之心,而是在隐忍蛰伏,伺机而动!纠不久前通过自身渠道,收到消息。鲁国的权臣羽父,狼子野心,且已与前太子允勾搭成奸,意图弑君,扶太子允上位。

鲁君还未除,这两人便已经急着坐地分脏了。允许诺登上君位之后,对羽父军司马之位加封太宰之衔。而今允和羽父尚是互利互惠的合作盟友,允需要借助羽父的兵权复位,羽父则需要允的先公嫡子之位,将位份不正的鲁君息拉下君位。可两人若是计成,恐怕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允离开鲁国多年,在鲁国早已失了根基,没有心腹之臣,也无一兵一卒,于羽父来说,允远比现在的鲁君息好拿捏的多。羽父自此权倾朝野,无人能挡,恐怕连允也要成为他羽父的傀儡。原本的兄弟相争,再不济也是鲁国江山兜兜转转还是在自家的手里。可如今太子允为了复仇,竟同狼子野心的羽父狼狈为奸,无异于引火自焚。在纠看来,鲁国危矣!”

纠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一番激昂叙述,令得听者惊心动魄。堂中突然变的很安静,除了远处的厢房里传来淡淡的丝竹之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纠子所言可真?”好半天,堂中不知从哪传出一个向他发问的声音。这应当也是所有听者都有怀疑的吧!

纠子笑了一笑,还没等他开口,一旁高前辈这会儿不再忍他了,指着他骂:“你危言耸听,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我等游士所说之事均是所见所闻,阅历所在。你纠子竟是靠胡编乱造来混饭吃?”

纠听了,眉毛一挑,淡声问他:“高前辈何出此言?纠自问担不得这罪名!”

“你说的这些事,有何证据?这么大的事,会半点风声也没有?某敢问在场诸位可有人听说过鲁国的羽父要谋权,可有人听说过鲁国的太子允活着回到了鲁国?”

“高前辈莫不是在说笑,密谋篡权这等大事还在预谋期,怎么可能会透了风声,连远在齐国的诸位都知道了?”纠依旧保持着淡笑,可眼神里对那位高前辈却是有了几分鄙夷。这份鄙夷,不像先前言语上对他的嘲讽,那些嘲讽的话不是真的看轻对手,而是尊己卑人,博人眼球,其实是有些哗众却宠的意思。

高前辈冷笑道:“你此话岂不是自相矛盾,如此隐秘的事,你又从何得知的?”

“纠自有自己的渠道!”

“那此事你又从何证明真假?”

高前辈这一问后,纠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正当高前辈得意的认为自己拿住了他的时候。纠却突然掏出袖中的龟板,就地卜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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