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安勿躁,大王未必有精力追究此事!”凌岐风劝慰他道。

乔仁章定了身子,看着一脸淡然的凌岐风。他想了一下,也就想明白了。允就算是鲁国名正言顺的世子,可他早已是鲁国的废子,这样的人,大王留着没用。

就算是万一哪天,鲁国想要迎回允继承大统,若是见到齐国将他留下,打算奇货可居,鲁国的世家恐怕也不会愿意迎回一个是为齐国傀儡的人回去为国君。搞不好,还害得齐国在诸侯国间还落得个阴险的臭名声。

“那我还是现在就进宫向大王详禀一下此事吧!”他转身就要出门,等到大王来找他问话,那就显得他失责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到什么,冲坐在案前翻着竹简的凌岐风一笑,道了句:“诶,你都不送送我?”

凌岐风抬头给了他一个冷脸。他乔仁章再他的府上,要来便来,想走便走,何时让他招呼过,摆明着是想看他跟雅渔照面,他想看戏呢!

乔仁章便不依,竟也不顾他黑沉的脸色,将他拖起身。

凌岐风觉得他既然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够本,既然自己没能在允的事上替他支个招,可也不能让乔仁章白跑一趟不是。反正自己不能一直避着雅渔当看不见,总要有个了结。

凌岐风冷笑了声,便任由乔仁章挎着自己往外走。

乌漆墨黑的夜里,雅渔的瘦削的身形依旧能看出个隐约,在两人还差几步就要走近时,那身形虚晃了晃,而后,往地上一倒。

乔仁章瞠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雅渔,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偏偏凌岐风一出来,她就晕倒了?

他出门前还想象着,那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抱着凌岐风的膝盖哀求时,凌岐风会怎么招架!

现在这叫他看什么?

凌岐风二话没说,俯身将雅渔抱起,面上的神情却是漠然至极,看不出半点怜惜。

“乔大哥,我就不送你了!门口在哪,你该是记得的!”语气里竟透着一丝嘲弄。

乔仁章自讨无趣,看着凌岐风笔挺的背影,他有些败兴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不由感叹这雅渔姑娘的身子骨还真弱,就连文姜公主那身娇肉贵的身子尙能在严寒的隆冬,从夜里跪到白天。听凌岐风从人的话说,她是下午申时跪在这儿的。这么算起来也不过两个时辰吧!

就这样,还拿自己的身子骨跟人较劲。乔仁章摇了摇头,出了府后便径直赶去了王城。

齐王听完此事后,果然没拿这事当个什么大事来论,只是有些意外,允会来救鲁君的孩子,他们不是对头吗?

又嘱咐乔仁章尽力将人抓到。拘着他,不过是怕他再乱来,想要将鲁质子劫走。对大王来说,其实这意义也不大。

允已经打草惊蛇,现在已经自顾不暇,更别提还能将人救走。

乔仁章这才心里踏实了些,回去的路上,觉得肩膀都轻松了些。只是允,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城门各个出口,他也会严查到底。他觉得这人一定还在城内,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吧。

就算是较劲,他也得将允找出来。

雅渔被凌岐风抱着送进了她的闺房,她其实没有晕过去,只是虽然开了春,白天倒还好,可一旦太阳落了山,那冷风像是化了冰块,直往身体里钻,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好不容易盼到凌大哥出来,她才能得了这个台阶下。何况凌大哥怜悯他,若是她因此冻坏身子,估计他也不会再忍心要她走了。

等凌岐风为她盖了被子,就要出去时,雅渔鼓起勇气捉住了他的袖子,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凌大哥,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黑暗之中,凌岐没有说话,挺立的身姿站在床前一动不动,雅渔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猜想,他的眼神该是透着心疼的。

她便哭了出来,“雅渔不知做错了什么,凌大哥何故不要雅渔了?”她哭的像是一只要被丢弃的小狗,那般可怜。

凌岐风却只是漠无表情地道:“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便抽走了袖摆,出了门。

屋子内响起了雅渔呜咽的哭声,他还是要她走?没有半句安慰她的话。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凌大哥为什么要她走?她记得那天晚上,凌大哥将她的手握地很紧,他不惜得罪公主,也要将她带出宫的。

如今她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他为什么又要自己走?

为什么?

小剧场

玉品:“师傅,公主最近老是问起你!”

万里不以为意:“问什么?”

玉品:“她问你师傅近来可缺钱花?你师傅可在宫外置了田产地产?你师傅可有跟你说说将来养老的打算。”

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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