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睡这么久。”    他眼里布满血丝,简兮手指动了动,盯着他问:“我睡了多久?”    他微微扭头,有些不适地闭了下眼,抬手揉了几下,声音低沉沙哑:“三天。”    简兮皱眉:“所以你一直没睡?”    他低头,捏着她的手说:“中途迷糊了一阵儿,你要再不醒来,我就去把那小瞎子绑起来!”    “绑起来后呢?再把她敲晕让她陪我一起睡?”简兮捏住他的脸,微微笑了,“陈无衣,你几岁了?”    他瞪大眼睛看她,原来她都听见了。    他的脸略微泛红:“简兮,我……”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压向自己:“只可惜,无衣,我没梦到你小时候。”    陈无衣愣了愣,唇角无意识蹭着她嘴唇,张嘴咬住。    她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发,亲吻安抚,又稍稍退开:“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上来睡吧,醒来我们再聊。”    他手圈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唇,不一会儿,人便睡着了。    简兮安静的守在他身边,听他呼吸绵长,这才有了些心神去想接下来的事。    屋外细雨连绵。    游光阴手肘支在窗台上两手撑腮竖着耳朵听声,哑叔路过,见她神游天外,于是停步拍了拍她的头,光阴扯出个笑:“哑叔,爷爷走了?”说着朝前伸手,方便他在她手心里写字。    哑叔写:走了,说回来给你带地方特产。那姑娘她人醒了?    光阴苦了脸:“醒了一个又睡下一个,”她捧着手,表情为难,“哑叔,她应该知道你是谁了。”    哑叔点点头,在她手心中写着: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方思的女儿,光阴,你能帮就多帮帮她,回头等你爷爷回来,我让你他多做些你喜欢吃的。    “那我可都跟她说了?”她犹豫着开口。    他神情异常平静,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想了想又写:“不必顾虑我,如今我孑然一身,心无挂碍,无有恐惧。”他笑着拍了拍她肩头,提起脚边的木盒子,转身走远。    光阴垂下头,鼻头慢慢红了,她缩了缩肩膀,难过的哭了出来。可她舍不得哑叔,不想让他走。    陈无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隔着衬衣,他的后背贴着她柔柔的脸。他握住她的手,翻身去看她,却见她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到动静,立刻抬头看他。    他登时来了精神,将她往前一抱,低头含住她的唇。    不知不觉,贴身的肚兜也被他扯了细带握在手里,肚兜上染了她的气息,他放在鼻端嗅了嗅,低低一笑,扬手丢去一旁。    他伏在她背上,两手交握在她胸前,落唇吻过她的蝴蝶骨……    简兮手抚在他脸侧:“无衣……”    他眼眸一深,顿时揉捏的有些大力,简兮吃痛,反手勾住他脖颈,脸颊贴在枕上气息微喘:“无衣……我没力气了。”    他动作停了停,身躯紧绷,片刻后,捉来她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亲,趴回她身上:“我睡着后你没去吃东西?”    简兮摇头:“我想等你醒来一起去吃。说来也是奇怪,我现在才感觉到饿。”    “傻瓜,会饿死的!”他忙拉她起身。    简兮瞅了一眼他身下,那处布料被撑的高高顶起,她目光微微一滞,平静地挪开眼,伸手扯来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光阴之前有送一些吃的过来,我放在桌上了。”    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将桌上的绿豆糕端回来,捏起一块递到她嘴边。    简兮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坐直了身体,表情无比自然地朝他笑。目光有意识抬高,她是再没有低头看一眼的勇气。    他舔了舔唇,弯腰去亲她的眼。    简兮抬手挡了挡,眼睛弯出一抹笑:“陈无衣,你克制点。”    他不听,歪头再去亲。    她拦不住,闭上眼由他亲来。    他喉间溢出轻笑,嘴唇蹭了蹭她浓密的眼睫毛,抬手揉了下她脑袋,一转身坐到她身边,他托着下巴,十分正经地问:“简兮妹妹,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满足我一回?”不等她回答,他靠去她肩头,抬脸觑她面色,“我迫不及待想要洞房花烛。”不如,我们今日就把婚结了吧。想想太过草率又迅速止声,于是这后半句被他生生给憋在了喉咙口。    简兮慢吞吞地吃掉三块绿豆糕,见他仍不住嘴,随手捏起一块塞进他嘴里。一辈子那么长,急什么,是你的早晚都是,又跑不了。    她也不说话,眼睛轻轻一动,拍干净手顺手推开他脑袋,弯腰提上鞋下了床。    陈无衣像个尾巴一样黏在她身后,在她停下脚步喝水时,人也蹭到她身上,目光盯着她水润的双唇:“我也要喝。”    简兮喂了他一口水,他抿笑沾了沾唇,在她放下水杯时,捧住她的脸,嘴对嘴用舌尖将她双唇撬开。    他那双手又开始不老实,顺着她腰窝缓缓向上……简兮瞪着眼拍开。    他提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搂着她的腰,说起正事:“这几日你都梦到了什么?”    眼睛看向窗台上花瓶里的干花,她说:“我知道哑叔是谁了。”    “这很重要?”    “嗯……”她顿了顿,又说,“他曾是姥姥请来教姨妈弹琵琶的先生。”    她忽然扭头,低声问他:“陈无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猜……简天保是谁的儿子?”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心不在焉地回:“不好猜。”    简兮目光放远:“当年我姨妈并不喜欢简从文,她爱上的,是从小教她琵琶的先生。”    日暖风轻,海棠无香。    她把梦中所看到的场景一一说给他听。    林宛清不是难产去世的,她是自杀,在生下简硕人后,她从那幢破旧的高楼上纵身跳下。    他疑惑:“简从文为什么要说谎,他是何意图?”    简兮沉默,当年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当年在场的人知晓。而这些人中,除了简从文,知晓真相的,还有顾月如,顾月华,简从柏,林嵇凝。    简兮回神说:“我猜简天保应该是简硕人的孩子。”    陈无衣一时惊愣。    知他聪明,她没有挑明,由他自己去想。同时她心中又浮起一丝不安,她想起顾月华的死……凶手是在三丘杀人,那有没有可能跟简家父子有关?    “还要再请光阴帮我一次,关于我妈妈的事,还有我们小时候的事,这些,我都想知道。”    半晌,身后没有丝毫动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猝然低下头又将她吻住,怀抱也慢慢搂紧:“这次又要睡多久?醒来会不会觉得身体不适?等小瞎子来了我得问问她,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入梦吗?”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嗓音轻柔,眼睛里也似浸了层温柔水:“梦里他们都看不到我,放心好了,我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有事的。”    他抬起她下巴,吻得既深且重。简兮抬手抵着他肩膀,带着喘息声问:“我手机在你那吧?这几天简硕人有没有打电话来?”    他嗤笑一声,扳过她的脸故作恶意道:“打来我就摁掉,三番两次,知趣了,也就不会再打了。”    简兮闻言一愣。    他咬牙瞪她:“就不能好好让我亲亲,非提他做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抿唇收声,扭头看向别处。    简兮默了默,这些日子以来,她大约也摸清了他的脾气,她极为识相的环住他的腰,脸贴向他胸口:“无衣……”他胸腔浮动,显然是气得不轻……她心底抽出一丝不解,虽觉得他反应过度,有些奇怪,却没有立刻发问。    他转回头来,目光落在她发顶上,神情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听她说:“无衣,我们做吧。”    他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呛的直咳嗽。    她仰脸发笑,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目光。    “玩我呢?”他眯了眯眼,往前两步将她顶在桌角,一手捏住她下巴,长腿入了她腿间,“简兮妹妹,有本事咱就别说着玩,咱们来真的。”    简兮当然不能在这时跟他来真的,她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上深陷的梨涡,眉眼微挑:“怎么,就只许陈先生放火还不许我正常点个灯?”说着揪住他衣领往前一扯,气息拂过他耳畔,“自己人,调戏不得呀?”    他迅速红了耳朵,目光挣扎一秒,突然抱起她愤然道:“这算什么调戏……要我教你吗?”    不算吗?那你脸红什么?不等她回答,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外套被他亲手剥了丢在床尾。    他这又算哪门子的调戏,明摆着是耍流氓!    简兮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睛朝里看了看,他埋首在她胸前嘬来嘬去,那样子认真又专注,她双颊发烫,轻轻摁住他精壮的胸膛,他迅速伸手扣住她手腕压在床头,舌尖慢慢舔过她白皙的颈。    她牙齿颤了颤,像是认命般,由着他大白天的胡闹,被他拖着扯进被子里,头碰头,二人腻在一起深吻,他头顶被子,犹不满足地捏着她的臀抱来腿上,黑暗中他脸庞模糊不清,简兮听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她不敢乱动……只觉臀下硌人,他闷笑一声,伸手解了裤子,那物毫不客气,对着她耸然立起。    她的手由他引着握了上去。再回神的时候,鼻息唇齿间俱是他的味道,耳边传来男人压抑磁哑的哼声……    他颇为自觉,骨子里还是较为传统的,再怎么难耐始终觉得洞房花烛夜才是真正该要她的时候。他给她擦干净手,搂着她狠狠亲了两口:“老婆,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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