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是汴城府衙丢失皇上御赐牌匾的第三天,知府路正贤大人昨晚又没睡好觉。

路大人五更天就顶着黑眼圈和满嘴的泡起了床,召集整个汴城的捕快以及六扇门的各位巡捕们开会,商讨御匾丢失一案。

捕快们都道路大人一片赤胆忠心,丢了皇上御赐的牌匾比丢了儿子还着急。他们哪里知道,这匾里的东西,路大人真的愿意拿儿子来换。

太阳刚从东方洒出一点光亮,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知府衙门,站在“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十六个大字之下,默念一遍后发出一声冷笑。

所有的捕快都出去找匾了,故而他直接走进衙门并没有人阻拦。

大汉一见无人理他,便朗声叫道:“有人吗?”

长着一撮山羊胡的师爷从内堂出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大汉作了一揖,道:“草民求见知府大人。”

师爷不耐烦地道:“知府大人忙着呢,你有事和我说吧!”知府大人哪里是忙,他是好几天没睡好觉,正在后堂打盹呢。

“此事非常重要,草民必须面禀知府大人,还劳烦大人通禀一二。”

师爷见他如此坚定,也认真起来,“可是…和失匾案有关?”

大汉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此事只能和知府大人说。”

师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你随我来吧。”

师爷领着大汉走进内堂,一个穿一身红色练功服的青年走过来低声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有重要的事一定要禀告知府大人,应该和失匾案有关,大人怎么样了?”

“姑父刚睡着,走吧,估计他也睡不踏实。”青年瞟了大汉一眼,“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大汉暗暗地道:“他管路正贤叫姑父,看来是展家的人了。”

三人进到里屋,只见一个瘦削的方脸中年人正从躺椅上坐起来,“卓然啊,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消息了?”

展卓然上前说道:“姑父,有个人要见你,说是有重要事情。”

大汉上前行礼道:“草民拜见知府大人。”

路正贤随意地一摆手,“免礼,你找本官有何要事啊?”

大汉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呈上前道:“草民偶然间拾到一样东西,可能对知府大人十分重要。”

展卓然上前要接过来,大汉却一收,道:“此物只能给知府大人看。”

展卓然迟疑地看向路正贤,路正贤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大汉。过了一会儿,才上前拿过这几张纸。

翻看着这几张纸,路正贤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后退几步,脸色发白地坐在躺椅上。

“姑父!”

展卓然上前扶住他,路正贤立即将纸收起,然后给他一个眼神示意。

展卓然立即退后来到大汉身边,抓向大汉肩膀。

大汉脚步后撤,同时一拳打出,带起阵阵热浪。

展卓然不与他硬碰,手掌反转,抓向大汉的手腕。

大汉看出他使得是汴城展家号称天下第一擒拿的“锁虎囚龙手”,不敢被他拿住关节,便一改直来直去的拳风,开始生出变化。

二人过了十多招,展卓然发现对方的拳法变化多端,自己的出招总能被他随机应对,短时间内是拿不下他了,不由得有些心急。

大汉在这时朗声叫道:“若是路大人留下在下,便再也拿不到剩下的部分了!”

路正贤急忙叫道:“卓然,退下!”

展卓然不甘心地收招后撤,恶狠狠地盯着大汉。

路正贤无奈地道:“阁下想要什么?”

大汉搬了个凳子,大喇喇地坐下,“嘿嘿,我们兄弟本来只想偷块匾,好在江湖上露露脸。没成想看到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东西,难怪路大人玩了命地追捕我们。”

“不过你那些腌臜事与我无关,只要你放我们出城,剩下的部分必定奉上。”

路正贤面色阴鸷,沉声道:“我如何相信你们?”

大汉一摊手,“大人,我们兄弟都是小人物,你觉得我们真的会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带在身上吗?

路正贤盯着大汉看了一会儿,缓缓向后靠在了躺椅上,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答应你。”

“好,一个时辰后,你和这位展公子在东门等着,我想你不会蠢到安排六扇门的人在那里吧?”

“没问题!”

大汉伸出手掌,路正贤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二人击掌三下,算是达成了交易。

“那在下就告辞了,待会见。”

大汉站起身向外走去,路正贤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小朋友,你的易容术还差点火候,虽然你故意拉粗嗓音,但你的眼睛太年轻了。”

龙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知府衙门,“就这易容术,还‘偷天换日’呢!”

一个时辰后,依旧易容成络腮胡大汉的龙遥和保持原样的汉白玉骑马来到了汴城东门。

此刻的东门没有行人,应该是路正贤刻意控制的缘故,他和展卓然以及两个持刀的武士等门边,想来他们应该是展家人了。

龙遥与汉白玉来到门前下马,龙遥笑道:“路大人果真是个信人,现在,请把路让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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