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蔡宝儿此行的收获如何,至少钱氏她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在她们到来的第二天,就一起去了钱元娘家,认认亲。这说是认亲,可其实已经基本确定了,如今,钱氏就是去见见多年不曾谋面的姐姐跟外甥的。

这天,一起过去的人不少,不过王鹏以公务繁忙为由没去,顺便还叫走了王睿,志繁也没去,他昨天见了哥哥,又畅聊了一晚上之后,今天一大早就回军营了。倒是二丫夫妇、宝儿夫妇以及志茂志友兄弟跟去了,这么一来,人数也不少了。

这对姐妹呀,说是至亲,可其实对彼此都很陌生,就是对彼此当年的长相都有些模糊,更不用说几十年后的现在了。不过,知道对方是亲人后,看着看着总能觉出几分眼熟的,彼此什么话都还没说,只大姐小妹地一叫,就先痛哭了一场:为各自多年的委屈,为彼此相见不相识的心酸。

她们痛哭完后,彼此间的距离倒是拉近了不少,天然地就觉得亲。不过,因着是第一次见面,也怕冒昧,彼此间倒是没说其他的,顶多也就是依着辈分认认人,再彼此给些见面礼什么的,表示一下亲厚。不过,钱氏倒是跟钱元娘约好了,说她过两天后会再来,钱元娘听了,也只能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果然,没几天钱氏就又来了,这次她就没带那么多人了,也就二丫作为闺女,陪着她一块来了。一来,她们就被让进了房间,上回人多,有话也不好说,倒是现在,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彼此闲话没两句,钱元娘就进入正题了,“小妹,你可得帮帮你外甥啊。寄儿他原也是豪门公子,可你看看我们如今过的日子,就连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比不上。这些年,我们过得真是太难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一时竟哽咽得说不下去。

钱氏听了,反射性地先往蔡寄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环顾了一下眼前这间简陋的屋子,一时也觉得大外甥是受委屈了,于是便点点头道:“大姐不用担心,我是他嫡亲的小姨,能帮的地方总会帮的。”说着顿了下,盘算了下自己手中的银钱,想着照拂一下外甥也不难,于是接着道,“至少些许银两,我还是出得起的。”

可钱元娘听了,却并未因此开怀,反而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让你私下补贴的意思,而是想让寄儿堂堂正正地回归慕家。他本就是慕家的少爷,那些富贵都是他应得的,我要把那些被人夺走的东西,一分不少地都给要回来。”这些事,她早在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了,只是那会小妹不在,外甥毕竟远了一层,更不用说妹夫了,所以,她一直都没说,如今总算能说出来了。

可惜这话,并没有引起钱氏的共鸣,事实上,她这会很为难,因为这已经不是单靠她就能办成的事了。于是,钱氏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有必要吗?都这么多年了,很多人事都变了,你们即使回去也会不习惯的,再说,你们当年既然被赶了出来,那想必名声也不会太好。”说到这,钱氏终于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些,“如今,这又要回去的,这样好吗,要是被人说闲话了怎么办?”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钱元娘的痛处,让她一时委屈得泪如雨下,“小妹,我苦啊。”

钱氏心说,我知道你苦啊,可你知道我苦吗?这要是因着你们的事,惹了王鹏不喜,回头要是被打发回老家,那我的脸可就丢大发了。所以,哪怕再是亲外甥的事,我也不敢随意应承啊。

而另一边,钱元娘终于收拾好心情,开始说话了,“小妹,你是不知道,没有宗族的日子就跟没有根似的,风雨飘摇,平日里,那真是谁都不敢得罪。亏得两年前,我们找到了你们家,这心里才踏实一点,至少有事时,总算有个能商量甚至求助的人了。只是,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够回归慕家的,如此,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毕竟亲戚再帮忙,也没那么名正言顺。”

话说到这地步,钱氏就不好再推脱了,当下只能道:“可慕家的人愿意让你们回去吗?我们就是再想帮,顶多也就是帮忙递个话而已,不可能真的干涉慕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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