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堂

李四儿凤眼微眯,瞄了一眼清璇和年福晋伸手捂住红唇笑道:“雍亲王真是好福气,福晋和侧福晋亲如姐妹真叫人艳羡。”

这话听得年福晋心里一刺,什么叫“亲如姐妹”,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如何能混为一谈。

茹月看到福晋脸色有变,担心她临阵倒戈赶紧说道:“福晋向来宽厚,别说宋姐姐,在场的姐妹们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呢!咱们心里都敬重福晋呢!”

见茹月破坏了自己的挑拨,李四儿也不恼,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妾身就更想要这只玉镯了。四福晋这般贤惠,相信侧福晋日后还会收到更多礼物妾身就没有这般福气了。”

听到这话的人都是一阵无语这女人说的好像是被主母打压的可怜小妾,谁不知道隆科多的元配都被她欺负惨了。

年雪湖的脸是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怒气冲冲地说:“夫人看来是存心不给面子了莫非是佟大人的意思堂堂雍亲王府都不在您眼下咯?”

这段时间多位皇子暗中拉拢佟府的门庭若市,已经冲昏了李四儿的头脑,觉得隆科多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自己作为他的爱妾,别人都应该捧着自己、哄着自己。

四福晋的怒火让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这可是亲王福晋啊,不过莫名其妙地自尊心又让李四儿不肯轻易低头,故作平静地说:“既然福晋舍不得,就当妾身什么都没说过吧!”

来者是客,年福晋再生气也不能对李四儿做什么惩罚,清璇却不愿意善罢甘休,出言讽刺道:“妾身的父母从小就教育妾身,到别人家去不要伸手要别人的东西。莫非夫人的爹娘没教过吗?”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矛头直指李四儿微贱的出身,就差没有明说她家教不好了。

李四儿怎么受得了这种话,伸手就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站起身,指着清璇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责老娘?”

她从小就被贪心的父母卖到青楼,好不容易被人娶回去做妾,其实不过像宠物一般,直到遇见隆科多才算是真正活出了人样。

李四儿天生野心勃勃,认为凭自己的相貌,若不是父母拖累,皇宫里的贵妃娘娘也是当得的。

被人指着鼻子揭短,自然火冒三丈,这些个女人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有什么了不起?

清璇不急不躁地说:“妾身是不算什么,不过到底是良家出身的女子,阿玛也是为皇上效力的臣子。”

的确,清璇纵然算不上名门千金,也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这番话把李四儿说得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四爷算是个洁身自好之人了,府里的妾室均是身世清白的,要么是秀女,要么是长辈指婚,不像隆科多那么荤素不忌。

被派来奉承这么一个出身卑贱、毫无修养的小妾,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此时见到清璇出头,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哎呦,她居然自称老娘,我都说不出口呢!”

“妹妹你小心点,人家可不是好惹得,你看她那眼神。”

上一刻风风光光,恍惚间以为自己成了九天上的金,下一刻李四儿就像被剥光了羽毛的野山鸡,狼狈落魄。

她双目气得赤红,眼睛里像有小钩子,恨不得把面前的宋清璇千刀万剐,涂着丹蔻的手指对着清璇,气得话都说不清了,嘴唇不断地抖动着。

好在她的侍女理智尚存,鼓足勇气拉住了主子,小声说:“夫人,这是在雍亲王府。”

没错,李四儿是个小妾,可是隆科多府里的人都称其为“夫人”,这也是清璇她们叫“李夫人”的原因。

可惜,“烂泥扶不上墙”,有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

李四儿这才回过神来,老爷也不是没有过交代,夜深欢好后曾嘱咐过:“心肝儿,你别看我现在风光,可是到底表弟比不上亲儿子,万不能得罪那些龙子凤孙。这佟府里自然是你说了算,到了外面恐怕要收敛一下了。”

之前那么高傲,现在软下来也不像话,她强撑着看了年福晋一样说道:“四福晋,难道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

年福晋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中很是不耐,不温不火地说:“不到之处,还望李夫人见谅,不过我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说过雍亲王府待客不周呢!”

难道她一个亲王福晋真的会怕李四儿的威胁?堂堂亲王府邸是李四儿这么个名声臭大街的人能污蔑得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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