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疼,可是要我去教子禾做数术,我宁愿被那个费列罗和尚拍死。  小四在顶楼门前向我微笑招手,我咬了咬牙,往玉逍遥他们用餐的雅间走去。  他们依然吃的欢快,玉逍遥甚至还想给皱着眉头的君奉天灌酒。我扒着门缝往费列罗和尚所在的地方看,却发现空无一人。  他去哪了?  我顺着缝隙努力寻找那个和尚的身影,终于在这个雅间外面类似阳台的地方看到了他……的袍脚。  果然他也是受不了那么嘈杂的声音环境吧。  外面那类似阳台的地方是围着这客栈外面整整一楼层,而且是连通的。我跑到隔壁的雅间,从那个雅间里走到阳台上,正看到和尚阖着眼睛盘坐在个垫子上闭目养神。  我提着裙子踮着脚,走到了他背后,轻轻的戳了下他的后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睡着了?  睡着了的话……我凑到和尚跟前,仔细观察他,我怕他,他醒着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这么作死的凑到他跟前去——一巴掌拍死我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和尚满头的费列罗样的舍利子,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近看更感觉像金色的馒头,头发也挺长的,银闪闪的  披散在后背和胸前。  这么一看和尚你有点俗啊,说好的出家人不在意身外之物呢?  还拿着拂尘,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的。  不过和尚颜值略高,呃,好像玉逍遥他们颜值也都不低啊。  我大着胆子戳了戳和尚的脸颊,他还是没反应,眼睫毛动都没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和尚裸.露在外的手指温润白皙,看起来好看又好吃。我不争气的抹了一把快要到嘴边的口水,照着他的手指就咬了上去。  然后就被揪住衣领了。  和尚眼神淡漠的看着我,讲真这种悲悯的眼神我不止一次都感觉他好像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现在一样,他看着我,仿佛在说,你这个——辣鸡。  QAQ  我张开嘴正要嚎,和尚勾了下唇角,“敢出声,吾就拔了你的牙。”  我:……  我闭上嘴,打算哭的时候,他哈了一声“敢哭出一声,吾就拔了你的牙。”  卧槽这哪来的暴力和尚!!  小四在另一边微笑着对我招手,我欲哭无泪,这和尚他诓我!他根本没睡着!!  大骗子QAQ  还有那个臭小四,他和和尚是一伙的QAQ  和尚把我按在了边上,让我跟他一样盘坐在这里,还不许我睁眼睛,敢乱动就拔了我的牙。  我的牙哪里惹到你了,它这么可爱你为什么总想拔了它(╯‵□′)╯︵┴─┴    和尚没打我,没骂我,但是他就是安静的让我坐在一边。我觉得这还不如打我一顿呢,除了睡觉的时候我哪有这么老实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后天迹他们吃饱了,终于发现我们了,我的腿都麻了QAQ  “逍遥哥,我再也不和小四玩了QAQ”我带着哭腔和玉逍遥告状,“他和和尚是一伙的,他哄我到和尚那里去,和尚……和尚让我坐在那里,说我不听话就拔了我的牙!唔啊啊——”  我少有哭的时候,今天一天哭了两次,还偏偏都和四智武童和一页书都有关系。玉逍遥也知道我怕一页书,但也不可能为这么点小事打架,“乖,别哭了,不是都和你说了离他们远一点吗?怎么不听话?”  “小四骗我……”  还没等我再说两句,就有人把我抱走了。  是非常君。  他本就不喜一页书,恨屋及乌连带不喜了四智武童。和玉逍遥同修相识多年,他最是了解他的脾性,估计又要扯上好长时间,他现在已经不耐烦与一页书共处一室了,要是再待下去,他估计就要和一页书打起来了。  “我说你怎么了,”此刻的我,坐在顶楼的屋顶上吹着凉风,旁边坐着一个神似蛋黄酱成精的非常君,“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  “没什么?”  对不起我完全不信,“你是不是和和尚有仇啊。”  非常君立刻盯住了我。  拜托我又不傻,活了这么多年,连个人都看不清楚那我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更何况这家伙属性貌似差不多。  怎么说,白切黑?  “小丫头心思很多,看的也很明白嘛。”  非常君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  “自打和尚一来,你脸色就从来没好过,我又不傻,你心情好还是不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脸一黑就黑了好几年,完美的成为了人肉背景墙,沦为了吃瓜群众,蛋黄酱你说我怎么这么心疼你呢?  大概是因为咱们都是被和尚欺压的可怜人?  我脑袋一歪,连带着身子一歪,重心偏移,我直直的躺在了非常君的腿上。  “干什么啊?”  “唔啊躺一下不行吗?别小气啊。”非常君低头看着我,头冠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飘摇,“那你怎么不去找君奉天。”  “……蛋黄酱你是吃醋了吗?痛痛痛别掐我的脸——”  “没大没小。”  等我再醒来,看到的就是我闺房的屋顶了。  非常君你个蠢货为什么不把我放在床上睡,万一我又染上风寒了怎么办?!    “你要小心点,要是有人闹事,你就去后厨找鎏云,或者找那些经常叫你陪吃饭的修者食客,他们应该会帮你,有人调……”  我忍无可忍的把染香推出了门,“你和浅萤要走就赶快走!进货的地方很远,有这时间嘱咐我还不如快赶路!”  长得像萝莉你就真把我当成身娇体软的萝莉养了吗?!染香啊你忘了当初打劫咱们的土匪是怎么死的了吗啊啊啊?!  浅萤一走,我就替上了她的空缺。本来浅萤的定位就是服务员,后来发现效果不错,又找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妹子过来,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也有她们的功劳。  “好可爱啊,你是新来的?”  “这么小……”    “以后我们都会照顾你的,脸真软~”  我:……  我要说我是这儿的老板有人信吗?  边上用绿布条扎了两个丸子头的妹子咳了两声,脸色苍白跟纸一样,捏我脸的桃红色布条扎丸子头的妹子瞬间跑到了她边上给她顺气。  她俩长的很像,就像姐妹一样。  “小碧身体不好,这两天又在咳,”说我可爱的蓝色布条丸子头妹子眼神复杂,“小桃好不容易把她带进来,可不能把她病了的事让萤姐知道。”  她们无家可归,好不容易能有个收留她们的地方,有吃有穿,夏天有东家送来的冰块,冬天有东家特意裁好的棉衣,这是她们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梦。  若是被赶出去了,那就是天塌地陷,再也没法翻身,一辈子都只能当个脏兮兮的乞丐,在街头被人打死都没人出头。  指望着楼上来的那些修者食客?人各有命,有时间人也不会浪费在她们这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身上,充其量路过的时候往她们的破碗里扔块碎银子,然后所有乞丐都围着这块银子打破了头。  因为有了这块碎银子,她们可以洗洗涮涮变成一个另外的人,长的周正一些的可以进到有钱的人家里当个任人差使的丫鬟,再貌美一点甚至可以当个妾,以后再也不用讨饭了。  我笑着提了一壶水过来,小桃连忙倒了杯水给那个咳的恨不得死过去的姑娘喝。茶杯里鲜红的玫瑰花瓣跟小船儿似的伏在水面上,差点随着波涛滑进小姑娘的咽喉里。  我捻了捻刚才被水溅到的手指,有点疼。  “姐、咳咳,姐我好多了,”小姑娘发白的脸色渐渐转好,小姑娘的姐姐慢慢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等会儿我出去再给你买点药,幸亏今日萤姐跟着夫人出远门进货,不然看你这个病歪歪的样子,咱们今天都得被赶出去。”  蓝布条丸子头姑娘拍拍手,“行了,牢骚话等着今天活干完再说,小桃……今天到账上去支我的工钱吧。”  小碧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为了她,小桃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呵,拖着这个病歪歪的身子,我还不如早点去死。”  小碧笑得嘲讽,小桃红了眼眶,“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吵了,干活去干活去。”  姑娘们四散开来,我拿着帕子慢慢擦我被水灼伤的手指,直到它慢慢愈合。  客人们进门了,后厨的锅灶热起来了。    “上去陪我们吃饭吧,在这儿多累。”天迹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摇摇头,“不行哦,染香和浅萤进货去了,客栈很忙,我要帮忙。”  “小吉祥物长大了。”  我吐舌,“略略略我早就长大了,玉大头你知道的太晚了——啊啊啊啊别揪我的脸!”  修者们少有在客栈住下的,他们只是对客栈的食物很感兴趣。然而好像有胆子招待他们的只有我,那些小姑娘们都躲得远远的。  “来坛好酒,尽管上你们的招牌菜……对了,把你们客栈的冰沙上几碗。”  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人穿的却是男装,却非常俊秀,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摇着,说的上是风流倜傥。另外一个女人背上背着一把铜色弯刀,刀鞘上镶嵌着一个蓝色的宝石,蓝色是一个冷淡的颜色,它让这把刀更加杀气十足。  让人觉得很有意思的是,背着刀的女人拿着一根糖葫芦,没看出来杀气腾腾的人也这么有童心啊。  这个男人嘛……就不多说了,上冰沙的时候我给他的碗里添得是玫瑰酱。  “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非常适合骚包的客人您而已。”  男装女人轻笑一声,用折扇挡住了她自己的脸,“这小姑娘形容的倒是贴切。”  骚包•客人:“得罪了我你这客栈是不是不想开了?!”  大兄弟我就调笑了你几句你就恼了,还能不能玩耍了?“哦,那这冰沙就当作本客栈对您的小小歉意,表达我对您的……赞美。”  “……你说我骚包这是赞美?”  “天底下能得到我这个评价的人不出十个,您说呢?”我发誓我的表情绝对真挚,“另外祝您今晚能抱得美人归。”  男装妹子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  男人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快把眼睛珠子粘在男装妹子身上了,要冰沙的时候你看的第一眼还是男装妹子,我真同情旁边那个背着刀的。  ——真是个一千二百瓦的超大电灯泡。  “请几位慢用。”我低着头慢慢走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直接砰的一下撞到了人的身上。  ……你丫谁啊?  “哈,”背着弯刀的女人轻笑一声,手里的糖葫芦晶莹剔透,我舔了下嘴唇,低头准备走,却被塞了一嘴的糖葫芦。  女人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手里拿着糖葫芦的木棍儿,把糖葫芦戳进了我的嘴里,“糖葫芦好吃吗?”  ……神经病啊。  “呜呜呜呜——”  “看来是好吃,”女人点点头,顺手一把就把我抄了起来抱在怀里,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这女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吾是灵啸月,小姑娘,糖葫芦虽好吃,但小心吃多了,牙就算不拔也都会烂光了哦。”  我:……  她是不是认识和尚!是不是和尚找她过来的!  mmp过来砸场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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