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二彩一直在故意疏远宋易,二彩明白自己的举动有些明显,宋易肯定看出来了。虽然宋易还是经常找自己聊些趣事,关心自己的生活,送自己稀奇的小玩意,但二彩明白宋易在改变了,他开始与自己减少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他开始渐渐与自己保持距离。二彩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想要看到的,这样才是对的,但她的心里却涩涩的有些难受。  天气渐渐热了,心里难受会让人更加不耐热,脾气也容易变得暴躁。二彩就是这样,心里有火的感觉很不好受,听到前日出宫的小宫女说京城东边新开了一家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讲故事很是生动。二彩急匆匆地就带人出宫了,听书最能分散人注意力了。  走的太匆忙,茶楼位置在哪都没问清,二彩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无语,带着侍卫在京城的东城一块边逛边找新茶楼。走着走着就走偏了,街道消失了,路上的人也少了,看附近建筑的样子,似乎是到了官员的聚集区,房子都富丽堂皇的。  古时高官的院子还真没见过,二彩来了兴致,在众建筑中边走边看,一脸兴致勃勃。走到一条小胡同时,突然前方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喊什么,二彩朝后面侍卫做个噤声的动作,就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似乎是那日买玉坠的少年,二彩的记忆一向不错。另一个人的声音太轻,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说了什么,但听得出是个男性的声音。  二彩没有偷听的癖好,正打算转身走人就又听到了那少年的声音:“我是男的我就不能喜欢你吗?!我......”后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应该是被另一个人捂住嘴了。  这对话这么劲爆,二彩打算赶紧走人。刚转身催后面侍卫快走,就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传过来:“谁在那?”  二彩眼睛猛地睁大,跨开步子跑人,刚跑两步就听到后面追来的声音,这么快?难道他们刚刚就在胡同拐角吗?  这么多人,跑起来太不理智了,二彩叹了口气停下来转过身:“好久不见呀。”  那少年听到这句话猛然停下步子,“是你?”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站的很远的,听不清。”二彩忙为自己辩解,自己带的这些侍卫都是练过武的,走路都没声音的,才出现一群人不小心偷听的事,当然了,这不能让这少年知道......  “哼”,少年冷哼一声,似是不屑,“我信你?”  二彩呵呵尬笑一声,“你能信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听到了,怕是你后面一群都听到了。”少年似乎并不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而窘迫,“我只要你们保密,若是传出一句和......”  “阿诚。”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  少年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走了过去,语气也变得急躁:“你怎么出来了!”少年边说边用身子挡着那人的面容。  “没事的。”那人推开少年向前走了几步,二彩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温和和的,带着书卷气。  “这位夫人,今日的事让夫人见笑了,小弟只是年少不懂事随意说说,当不得真。”青年的声音温润和煦很有说服力,若不是看到旁边少年一脸不满的样子,二彩就信了。  “哈哈”,二彩尬笑两声缓解气氛,“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理解理解。”  “夫人真是个通透人,在下谢过夫人。”青年说完,向二彩示意一下就转身离开了。那少年追上几步突然回头跑过来小声朝着二彩说道:“下午闲阳茶楼见。”  二彩挑挑眉,是想再重新威胁自己一遍?心里这么想着,二彩朝着少年点了点头。  二彩在茶楼喝了半壶茶才等来那少年。  “来这么晚啊。”二彩随口抱怨一句帮着倒了杯茶,二彩让侍卫都坐在隔壁几桌。  少年也不客气,一坐下就端起来喝光了。  “找我什么事?”少年不说话,二彩就自己问了。  “中午的事我希望你和你的那些护卫都能忘记。”少年语气带着诚恳。  这少年之前被撞破秘密时都不带窘迫的,怕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性向是个问题,如今再次找来该是为了那个青年着想,怕给那青年带来麻烦。  “你之前不喊那么大声也就没这些事了。”那些侍卫绝对不会乱说话,自己也不会满大街乱说,但想着之前少年这么不小心,二彩起了逗弄的心理,想帮少年长个心眼,毕竟这个世界对于同性不是那么包容。  少年脸上浮现尴尬之色,眼里带着懊悔,“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当没听见就好了,我会给你钱的。”  “钱就不用了,以后注意些就好,这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对方如此简单的答应保密让少年有些吃惊,“真的不会说吗?”  “不说。”少年的表情让二彩觉得好笑,“你父母同意你们的事吗?”  “没同意。”少年对于二彩的态度似乎更是惊奇,“你似乎对于断袖一事接受的很好?你对我一点厌恶都没有。”  一个现代人自然接受的好,二彩笑了笑:“爱情无关性别。”  “你说的真好。”少年很是认同的点点头,“阿泽如果也是这般想的就好了。”  “听你口音不是京城人?”  “嗯,我是南方来的。”  少年对于自己的事情不太喜欢讲,但对于二彩所说的爱情观很感兴趣,一直问着这方面的事。两人聊了一个下午,临走时少年,哦不,少年说他叫姜诚,姜诚还恋恋不舍,直下次再聊。二彩估计是姜诚从来没遇到能聊这件事的人,如今遇到个知情人还不反对断袖的,自是想诉说一番。二彩答应自己以后还会来闲阳茶楼,遇上了再陪他聊才得以脱身。  之后的日子,二彩只要去了闲阳茶楼就能遇到姜诚,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姜诚就住在对面酒楼里,包月住那种......  与姜诚熟些之后,姜诚就憋不住讲了他的事情想让二彩帮他出出主意。  姜诚家里是经商的,一次偷摸着跟家里的商队来到京城,在游玩时不小心迷了路,一天没吃饭了,姜诚饿的受不了,站在包子铺前走不动路了。这个时候姜诚遇到了那个青年阿泽,阿泽心善,想帮姜诚买几个包子,但是没带钱,于是在隔壁当铺当了身上的玉坠给姜诚买了几个包子。姜诚没处去,就啃着包子跟着阿泽,阿泽也没赶他走,带他去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让姜诚给他当个书童。  姜诚一边当书童一边找自家商队,但是送货的商队只能在京城待半个月,姜诚走丢时商队已经在京城待了十天了,五天时间在京城众多商队中寻找自家商队还是非常难的,尽管阿泽也帮着找,但是在商队全部离京之后姜诚也没找到自家商队。姜诚只好在阿泽家中住下来等着明年商队来京。  姜诚作为阿泽的书童常常处在一起,日久生情,姜诚渐渐喜欢上了温柔善良的阿泽。姜诚直接向阿泽表了白,结果被拒,伤心的姜诚出门散心结果遇上了家里派来寻找的雇佣,半年没见过家人了,姜诚也想家了,又想着回家让家人帮着想办法追求阿泽,就和阿泽告别回了家。  回家后,姜诚将事情一说,就被家里禁了足,被关了小半个月,趁着家里人警惕心松懈,姜诚留了一封信带着自己的私房钱就独自上京了。路上遇到一个心善的大娘要进京看女儿,便跟着一起来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姜诚找到阿泽,阿泽很惊讶,但还是没有同意姜诚的表白,现在姜诚经常去找阿泽,但阿泽不太愿意见他。  古时候从南方赶到京城即使走官道坐马车也需要半个月,对于姜诚的胆大二彩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姜诚的年纪也就明白了,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为爱不顾一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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