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幽瞪大眼睛,求证的盯着东方。  东方肯定的点一下头。  幽立刻抬起手臂,灵压溢动,下一刻整只胳膊便探入虚空。摸摸,再摸摸,真的没了呢。  眼看着,幽的脸色越来越黯然,沮丧,东方又是叹息又是心疼。伸手到女孩儿眼前,张开手掌,掌心中显露出两枚断裂的花式发簪。  “啊,幸好没丢。”幽惊喜的伸手去拿发簪。  东方在幽还没碰到发簪时便握起手掌缩回手臂。然后定定的看着幽,意思不言而喻。  物品放在空间夹层里是安全,隐秘,可是在东方面前,那跟摆在明面上,没什么区别。  “那个,那个是在八番队的时候,一次空间碎片群流弄坏的,我,我觉得挺可惜,所以收起来,看能不能修好。”幽低着头,小声解释,两只手互相扭对方手指头。  听了幽的解释,东方略想想说,“哪怕真的不能修好,也可以照样子做一个送给发簪主人?”  幽抬起头,眼圈有点红,微不可闻的轻轻一嗯。  “然后,人家没领情?”东方接着说。  “姐。”幽只说了一个字,眼泪便吧嗒,吧嗒掉下来。  “唉,”东方叹息一声,“别哭,我的妹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哪怕他是一队之长。”  “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笨,做不好事情。”幽抹着眼泪说。  “你再笨,再不会做事也是我妹妹,谁惹你哭就不行。”东方霸道的说。  “姐,”幽看东方真的生气了,赶紧劝说,“跟京乐队长没关系,确实是我做得发簪很难看。”  “难看也是心意。”东方更是火大。哼,果然是京乐春水。  “他不知道是我做的。”幽继续劝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极力想隐瞒的事就这麽露陷了。  “感恩知道不?有人关心,不管是谁做的,做得好不好,都要心存感激才是。”东方暗忖,傻丫头,就京乐春水那个精明劲儿,他不知道才有鬼。  分明是故意装糊涂,想要掐掉萌芽,断掉想念。强扭的瓜不甜,你拒绝可以,但是不要说差点出事,就是让我们哭,也是你的方法不对,你的不是。  “姐。”幽哪里说得过东方,只能祈求的看着大妞。  “那好吧,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吧,看是不是情有可原。”东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顶不住幽的哀求,只好松了松口风。  幽坐到东方的身边,依偎着大妞,开始倾诉自己的心里话。  轻声细语中,东方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幽确实对京乐春水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意萌芽,但也就仅仅是萌芽,还远不到根深蒂固,更不论开花结果。  从第一次多米诺的联手抗击,到后来的特殊上下属关系,幽对京乐绝大部分还是一种崇敬,甚至崇拜的情绪。对此,东方表示深深的无奈。这是瀞灵庭护庭番队的传统,每一个番队的副队长以及席官们,对本队队长都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这种崇拜最严重者,甚至可以罔顾实际,扭曲自我的三观,最典型的例如,雏森桃。  囡啊,东方无力地看着幽。这要是换一个情商,智商哪怕有一商低一点的,只要咱喜欢,她都可以帮着骗到手,可是京乐春水,这难度也太大了点。让她上天摘星星月亮都比这容易些。  “姐姐,”幽说到最后,期期艾艾的看着东方,“您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京乐队长?”  “为什么!”东方眉毛一立。  “我怕队长他不高兴。”幽低低地说。  “那又怎么样。”东方瞪眼。  “我,我不想他讨厌我。”幽咬咬牙说出心底话。  “可是你就不怕我不高兴?”东方简直是有些怒其不争了。  “您,不会。”幽抬头语气坚定说。“您是姐姐,是母~,您不会嫌弃我。”  看着幽坚定地眼神,东方是又欣慰又抓狂。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闺女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大妞就没想到,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我可以不告诉他,但是在我同意之前,你必须暂时住在我这儿,不许到处乱跑。”东方没办法,只能采取拖延战术,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些,可以理顺一些。  幽正处于脆弱时期,当然愿意跟姐姐在一起,于是痛快点头。  看着幽被宁静带下去安置,东方哀叹,小孩子不好摆弄,叛逆期的孩子更不好弄,青春期的孩子那是没法弄啊。她这马上身边这三个时期的孩子都要齐全了啊,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当事者迷,身处其中,以东方的脑子都有些想不出怎么解决。梦影看不过,明白主上心思的她开口劝谏,“您不用太担心。小少爷,小姐有我们,有整个家族资源,吉时有家主,有南他们,幽小姐也是个懂事的,她会自己迈过这个坎。”  八番队,队长书房。  京乐春水放下手中空间番队队长的亲笔公函,看着窗外有些愣神。幽,这个瘦小安静的女孩,就那么突兀的闯入视野,并牢牢占据一块位置。她没有矢胴丸莉莎的泼辣,没有伊势七绪的知性。她如荒野间的小路,静静地蜿蜒,在荆棘中为别人提供方便,却从不惹人注意。可是一旦她消失掉,继续穿越荆棘的人们,便会感到肌肤的刺痛,走得越远,疼得越剧,并且逐渐深入,甚至铭心刺骨。  不一会儿,京乐回过神来,伸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檀木小盒,抽开盒盖,盒底红色的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两只粗糙并断裂的花式发簪。把那封私人口气的公函叠好,放入盒中发簪之上,然后盖好盒盖放回抽屉中。可能有一天,荆棘的刺疼会深入骨髓,也可能会随风而逝,但都不是现在。  东方和京月春水双方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冷处理方式。心智坚韧,心思剔透的他们,都选择让时间去打磨沉淀感情上的动荡,这样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举起酒壶,恢复懒散的京乐春水被打开房门的的伊势七绪抓个正着。于是,历史的齿轮继续转动,是否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谁也不知道。毕竟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不是短距离,短时间能看出来的。  “小七绪,有事么?”京乐被脸上挂着‘您还有心思喝酒’的伊势七绪盯得有些发毛。  “昨天,空间番队来了十位席官指导我们空间方面的事情。”伊势七绪扶扶眼镜说。  “好啊,兄弟番队互帮互助嘛。”京乐咧嘴笑道。  “今天,所有空间番队人员撤离。”伊势七绪继续平淡的汇报。  “嗯,人家也不能总在咱们这待着。”京乐点头表示理解。  “包括,原来常驻人员以及巡视人员。”伊势七绪扔下爆炸性消息。  “啊,那我们驻地空间动荡谁来负责。”京乐感到不妙。  “我们自己负责。”伊势七绪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眼底闪过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空间番队不能这么玩忽职守吧?”京乐疑惑的说。  “他们发来公函,说由于长期高强度工作,导致番队人员疲乏,伤损,减员,为了大局着想,已经收缩职能,让有能力的番队自己负责日常防护。特殊事件,他们会在接到求援信息后,尽快赶来。”伊势七绪波澜不惊地说。  “这不合规定啊。”京乐挠头。  “一番队已经通过他们的申请。”伊势七绪无奈的看着本该第一时间为番队争取便利的队长大人。  “通过了啊。”京乐春水喝口酒说,“都有哪些有能力的番队?”  “就我们一家。”伊势七绪有些咬牙切齿。自己的队长大人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为什么。”没有细想的京乐下意识问道。  “因为东方队长说,一家已经很惭愧了,等下一届真阳灵术学院毕业学员补充到位后,立刻恢复原来配置。”伊势七绪无力的说。  原来是这样,京乐心中闪过一丝明了。  “这怎么办啊。”京乐对着伊势七绪摊手。  “那能怎么办,您亲自去空间番队交涉一下,哪怕给我们配置一个人也比没有强啊。”伊势七绪扶额,忍住把手上的文件扔到自家队长脑袋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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