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过院墙听到两个侍从的对话后,得知苏雪芳果然是到了武王府里来。待得那两名家仆走远后,两人才同现出身,穿过小径来到了另一处的别院林园之中。当晚并无月光,使得武王府里比平常看去还要昏黑得许多。四下里是漆黑似墨的,除了有光盏照亮之处他们不敢冒然前行以外,其余的地方他们便是一个一个慢慢地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缝隙。  两人都是头一次到武王府上来,对这里的情况都是极为陌生的,只能是瞎猜瞎闯着慢缓前行,边找边察望着王府的去路。怎奈何王府却是如此之大,府内的道路也可谓是四通八达,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就如同置身于浩瀚的海洋中心一样,根本是分不清方向。  “媚娘,这个府邸忒也大,我们都不识得路,这该怎么办?”黄季飞半蹲着身靠近何媚娘的身旁轻声发问。两人走到一处较为茂密的花丛之中隐下身来,何媚娘这时候方才回答他:“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不被那些巡逻的侍卫发现就行啦!”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从他们的左前方向不远的一个拐角处走过来了四五名手持□□的人。他们一个紧接着一个从花园小径上步伐一致地行走而来,前边带头的那个手里还提着一盏灯笼,他们是府中巡逻的卫队。  两人听到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忙把身子又低得更矮了些。还好他们身处花丛当中,时正春季,花草长得正当茂盛,刚好能够遮住他们,挡住侍卫们的视线。五名卫兵仅离他们只一步之遥,好在今晚夜色昏黑,带头的那个侍卫虽然带着一盏小灯笼,但灯笼的火光微弱,忽暗忽亮的,照耀的范围也仅只数尺而已,是以两人即便就躲在近旁他们也是无法发觉。  等那几个侍卫都走远了之后,他们俩这才慢慢地探出半张脸来四处张望。当看到四周是悄然无声时,确定是没有人了以后才松了口气走回幽径上来。  “媚娘,让我去把他们几个放倒,然后找他们当中的一个过来带路。”黄季飞说道.但何媚娘听了却只摇了摇头,急道:“不行!这里是那个小王爷的地盘,如果贸然行事,那必然是有害无益,加上这里环境复杂得很,如果出手伤人必然会发出声响动静,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黄季飞听完只点头称是,又再说道:“那现在又该怎么办?”她忽然双眼圆睁发亮,只手指向正前方喜道:“季飞哥哥你看,那不就有一个人么?我们把他抓来逼问就是了,看他走路东倒西歪的,定然比抓卫兵们还要容易许多。”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前面的一排排的屋舍旁一条走廊里又出现有另一盏微黄的灯烛。他们看见的那个孤单行者正是那个赵有为总管。  当天晚上他和黑白无常等几位江湖高手喝了有不少的酒,平时他的酒量也还是很不错的,可是那些江湖高手每人都有给他敬酒,当是酒力不胜,醉意兴浓。也不知到底喝了有多少,最后他终于都是不能再继续地喝下去了,唯只好向在场之人请求回房歇息。他一个人离开品香殿,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走廊之中,只觉得一阵的头昏眼花,昏昏沉沉四肢无力,眼前视物模糊得很,走起路来就更是摇摇不定,好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  只见他面部涨得通红,浑身都散发着浓烈呛鼻的酒味,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好酒啊好酒!众位,我们再来干一杯!”他走到一处房舍的门前,只手从上到下浑身摸了个遍,最终停在了腰间,从腰中取掏出了一连串的钥匙。选好了当中一把钥匙以后正要对准锁孔开门,忽然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身后出现,并将他的嘴给一把捂住了。他吓得浑身急发抖,正想要大声喊来着,可是那声音才传到嘴间却无法再继续吐出,便被那只手给堵住了。紧接着又感到有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背,把身子给拖得急往倒退。他拼命地挣扎,四肢挥舞乱颤,但却奈何个无法脱身。  倒退着的身子终于是停止了下来,他心里此刻也无那么的惊慌了。才刚缓了缓恐惧的心理,接着又觉喉咙处像是被一个冰冷的尖物给抵住,虽然看不到那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尖物一定是一把尖刀匕首。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阵的惊恐不安,全身又再开始直发打颤,脸色由血红瞬间就变得苍白如纸般。  赵有为的心中害怕不已,想到可能会是入室偷窃的强盗山贼之类的。只听得一句威胁的语音说道:“你别说话!要不然的话我就一刀把你的脑袋给割下来!”虽然是个恐吓式声音,但听得这阵语气当中含带着一股灵气。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说话的人一定是名女子。正当暗想着,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天色过暗无法瞧清。  等到那人抢过手中的灯笼时才得已看清其貌:只见得眼前站着的是一名头戴珠钗、插着金步摇的姑娘。又看到她身上所着的衣裳极是华贵,更长得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见及此,他心中的恐惧感顿时是云消雾散,完全的平静了下来。黄季飞见得他已不再发疯似地乱动,也就把捂住嘴的手给放松下来。  赵有为定了定神,才看清原来用刀抵着自己喉咙的是个年轻姑娘,而用手捂着嘴不让出声的却是个男子,也难怪有如此大的力气能把自己胖重的身子给拉得直走不停。何媚娘蹙眉撅唇,将匕首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妙目射寒光,那匕首在黑夜下借助灯火仍也寒光微闪。  赵有为畏怯地说道:“敢问两位侠士,不知光临王府所为何事?如果想要银子我可以马上就给二位,但请饶了小的性命!”他虽是辽人,但可能是因为在中原候得久的关系,他的口音已完全改变,早听不出来是北方的契丹人了。  何媚娘听此只怒容说道:“你当我们是强盗么?谁稀罕你的臭钱来着?”赵有为一听,心想偷偷进来高贵府宅,若不是要钱那又是什么?便接着说道:“不要银子那要什么?该不会是要小人的命吧?”他心里只想着:“平时杀害的百姓已无法计数,既然不是要钱那定然是来要命了。”却听那何媚娘又说道:“你的命也不值多少钱,我来杀你做甚?”他听得并非是要人命以后,终于都是完全地松了口气,轻声发问:“那二位来此的目的究竟是......?”黄季飞这时开门见山地向他说道:“快和我们说,今天进来这里的那位姑娘你们把她关在哪儿了?”  赵有为只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忙问道:“姑娘?什么姑娘?我不知道啊!”何媚娘听此,只道他是知情不报,只又怒容愤然道:“你还在装,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刺上几个窟窿,然后把你的心给挖出来?”眼光突变,说着便用匕首在他的身上划出了几道口子,将他的衣服给弄破,血沾在了匕首上染成了半红。  赵有为忍着疼痛紧闭着双眼,口中仍是说道:“我真的是不知啊?求求二位饶过小的吧!”何媚娘见他到现在也仍还是不肯说出实情,又将匕首移至咽喉处,并说道:“这次再不说的话就真把你的脑袋给割下来啦!”  黄季飞见赵有为面露苦相,感到有些于心不忍,出于同情的向何媚娘轻声劝阻道:“媚娘算了,看来他是真的不知,你且饶他。”何媚娘听完他的话后,心想也是如此,此刻还没伤他性命的必要。于是说道:“好吧!就不杀你,免得弄脏我的手。”慢慢的又将匕首收了回。  赵有为喘了喘息,松下心来说道:“多谢女侠饶了小的一命,没事的话小的便走了。”转身低着头悻悻然地离去。何媚娘见此又斥言出声:“谁让你走来着!”话音刚落,晃身轻步上前,纤手扬起疾往他的后颈软骨处拍打下去。赵有为瞬间只感头脑一阵血流急涌窒息,接着他整个身子便立软无觉的晕倒过去。  就在他倒下之时,他那胖重的身材却不甚将旁边的花盆给压碎从使发出了响声,那后面也因此而传来一阵阵的脚步急奔而来的声音。两人心中同感一惊,黄季飞更是做好了姿势准备迎战。声止人至,带头的那个侍卫发声喊话道:“何人至此?”何媚娘情急生智,轻哼了一声说道:“嚷嚷些什么?是我!我喝多了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盆。不要大惊小怪的,快快退下吧!”声音学得和那个赵总管十足。  天色本黑,再加上府中视线遮掩,光线昏暗又看不清楚人的外貌,那带头的侍卫一听确是赵总管的声音不假,就放松警惕歉声说道:“哦,原来是赵总管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的雅兴,若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提枪收队,转过头往原路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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