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出皇宫,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我是那个从未走出凤凰谷的星舞,面对那么一个又帅又霸道又有钱又有权的年轻男子的吻,或许会心动。可是,如果那个星舞发现吻她的男人是个有胆做、却没胆承认的懦夫,她会不会很伤心?    好在我是拥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又在翼星投胎换骨的星舞,在历经过了痛彻心扉的爱情背叛后,耶律隆绪的所做所为根本就打击不到我。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如果放到现代就是刚上高中,你能指望一个高中生在强势老娘面前承认他的爱情吗?更何况他自己都搞不清对我的感觉到底是爱,还是喜欢,还是好奇……    我甚至都有些同情耶律隆绪了,他那老娘萧绰是个玩人心、玩政治的高手,全面把控着自己儿子的一切。萧绰一面不动声色地引诱我说出实情,一面又毫不手软地告诉我:不要对她儿子抱有任何幻想。怪不得师傅说这两个男人身边的老坤是大凶呢,和这种人物说话,必须得小心又小心。    我一路走出皇宫,一路想着:我真的真的没想与这两个男人再见面,更没想见什么他们的老娘!我感觉自己自从出了凤凰谷,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无可奈何地遇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想躲也躲不开,想逃也逃不掉。既然那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我来到上京,一定有它的理由,我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钱啊!耶律隆绪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是把小白当和尚养了,也忽略了狼对肉的真正需求。若想让大白所领导的狼族真正为我所用,一个月一头羊或牛是远远不够的!还有,李继迁所领导的山戎一族,也不能一味着依附着辽国,自己也必须发展壮大,而发展是一定需要有经济做基础的。    我沿着上京城店铺林立的几条街道走着,观察着这里的商业格局,一直溜达到傍晚才回到驿站。看到快夕阳西下,我又带着石头和小白,跑到驿站后面的小山上,爬到山上最高的一棵树上,边看夕阳边俯看上京的风景。正看得起劲时,就听耶律隆绪在树下大叫:“阿舞,我找了你一下午,光驿站就找了你三次。你这一下午去哪里了?你爬到树上干什么?下来!”    切,你说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吗?我不理他,双腿在树上晃啊晃的……耶律隆绪气得在树下走来走去,说:“好,你不下来,那我就上去!”说完,他几个腾跃就来到我身边!    哼,会武功了不起啊,我看也不看他,继续晃着腿、搂着小白看夕阳。耶律隆绪看我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个靠近我的位置坐下后,问我:“阿舞,为何要爬这么高的树?”    “我在考虑些事情,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啊!”我貌似随意地说。    “阿舞,今天中午那些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耶律隆绪吞吞吐吐地说,“我的意思是说……”    我马上打断耶律隆绪的话:“你不用解释,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理解你母后的意思……”    耶律隆绪急急地说:“不,阿舞,你肯定是没理解我的意思,你肯定是生气了……”    我微微一笑说:“我真没生气,我一直在用‘换位思考’去理解你母后的话。”    耶律隆绪说:“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什么叫‘换位思考’?”    我说:“就是换一个角度去思考,站在父母的角度去看问题。比如说你已经为人父母,有了一个漂亮的公主,你把她当一盆稀世名花一样,百般呵护着、操碎了心,好不容易一朝花开、惊艳四座,突然冒出个男人端走了这盆花,你会怎样?”    耶律隆绪马上说:“我会杀了他!”    我又说:“可如果这个男人是你的公主所爱的男人呢,但却没权没势,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还会让这个男人成为驸马吗?”    耶律隆绪想了想说:“我自然会替我的公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驸马的。”    我说:“你看,这就是换位思考。你母后和你现在情况,就象我刚才所假设的你和你公主的情况是一样的。你可以毫不顾忌你的公主是否真爱那个男人,你的母后为何要顾忌你是否真爱某个女人?”    “我……”耶律隆绪被我的话驳得哑口无言,急得抓耳挠腮。    我又接着说:“你之所以说会替你的公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驸马,是因为你认为她阅历不深,怕她吃亏,还因为你想让用公主的婚姻达到一种利益平衡,达到拉拢朝中大臣的目的。同样,你母后也一样,她认为你还没有长大,在人生的重大决策面前,你没有足够的阅历去做正确的决定。所以,你试着去理解你的母后吧,她也是为了你好。”    耶律隆绪拍着树干大叫道:“阿舞,我已经长大,我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不要过别人给我安排的人生,哪怕是我母后也不行。”    我叹了口气说:“来不及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已经做了皇帝,就必须承担相应的重任,人生已经没有选择了。”    “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耶律隆绪气哼哼地说完,又几个腾跃跳下树去,带着韩隐走了。    和耶律隆绪的一番话,反而让我决定了一件事:我要在上京掘得第一桶金。耶律隆绪虽然年轻,但他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我需要这种劲头去挣钱,不能再想来想去了。    爬下树,我去找李继迁,问他下午和萧绰谈判的情况。李继迁说,萧绰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让他都督夏州诸军事。不过,他不想用辽国的兵马,还是想自己招募。    我说虽然我不懂军事、也不懂如何招募人马,但我懂医术和厨艺,可以用这二样赚银子。李继迁问我如何赚,我说先打算开间面馆。李继迁喝进嘴里那口茶喷了出来,笑着说:“阿舞,你那区区一间面馆能赚多少银子啊?”    我说:“我的面馆可是不同于别的面馆,采用的是连锁店式经营。”    李继迁问:“何谓连锁店式经营?”    我说:“就是同一间面馆,除了开在上京城,从上京城到夏州这一路,只要有城镇的地方,就有同样的一间面馆,同样的味道、同样的面汤。一间面馆是看不到能赚多少钱,但是如果是百间面馆呢?”我朝李继迁眨眨眼睛。    李继迁说:“那你面馆做的面一定要很好吃才行!”姜还是老的辣,李继迁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    我自信地笑了笑说:“明天尝尝我做的面,你再说行不行。”    第二天,当我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的拉面端到李继迁面前,当看到他大汗淋漓地吃完并大声叫好时,我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儿了,因为拉面的汤一定得需要牛肉来熬制,李继迁又是草原山戎一族的族长,这牛肉的来源就一定需要李继迁来想办法解决。    李继迁问我打算在上京城哪条街开面馆,我说打算在上京城东南西北四面都开上连锁店,但第一间店最好在靠近皇城的位置找间铺子,我要金钩钓鱼把皇帝钓出来给我题个字。    李继迁说你救过皇帝的命,求他题个字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说,求他题字和他主动题字,有天壤之别哟。    李继迁又问,那面馆叫什么名字?我说:“就叫‘夏州拉面’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李继迁分头行动,他负责找店铺子,找到铺子后再负责找人打制里面的桌椅板凳,再按照我画的图纸的样子布置,我告诉他这叫装修。    我则负责教厨子们如何制作拉面,在厨子人选方面,我让韩隐帮忙找,他在上京城认识的人多,只需要找会做面食的就行。    我让韩隐先别跟耶律隆绪说,因为开业当天,我给了耶律隆绪一个惊喜,请他吃面,就在他住的皇宫旁边。以后他想吃面了,随时随地来吃就行了。    耶律隆绪问这面为什么叫夏州拉面?我说,因为这汤是用夏州附近草原上的牛肉熬制的,汤要鲜要清,叫一清,还有二白三红四绿五黄,即萝卜要白、辣椒油要红、葱末要绿、面条要黄亮还要有韧劲。    耶律隆绪大呼:“难怪你做的面那么好吃,原来一碗面里还有那么多讲究!”    耶律隆绪连吃了三大碗,还主动说要给我的面馆题字。没想到他的书法还相当不错,一手漂亮的草书将“夏州拉面”的草原特色给勾勒了出来。    就这样,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的“夏州拉面”在上京城一炮打响,天天顾客盈门,生意红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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