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上一次参演电影是什么时候，未来觉得自己的记忆都有些匮乏，还像是昨天的事情。晃眼过去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站在台下微微侧身看向旁边观众席上的记者，影评人和观众，扬了扬笑意，不经意的看见几个脸熟的面孔，这次发布会上来的艺人不在少数。　　杜若站在她旁边小声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作为女主角出席发布会，怪紧张的。”未来回以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是。”上一次的发布会，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第一次初涉演艺圈，如今眨眼光阴就轮到她作为顶梁柱站到台上。　　主持人在上面说到未来和杜若的名字，欢迎上台，观众席上一阵掌声。两个人相互一笑，挽着手走上台，刚一上台，闪光灯扑面而来，两人笑容皆不变。　　一瞬间，杜若有一秒的恍惚，华衣玉服，不断的快门声和众人的追随的目光。像是在梦境里，太不真实。余光见看见未来站在自己身侧，穿着一身露肩复古格子短裙，微微带着笑意。尤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候她就知道，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女孩以后星途一定一片璀璨。　　未来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偏头看向她，杜若抿嘴笑了笑，两个人又把目光移动回观众席。　　“不知道未来和杜若在拍戏过程中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主持人开口问道，另一个支持人把话筒递给她。　　未来装作沉思的样子，然后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接过话筒说道：“应该杜若和导演他们两个人的日常对话吧。”杜若在旁边叉腰竖起食指指向江岸说道：“明明是导演一直折磨我来着！”　　主持人忙接过话头：“不知道导演和杜若能不能给我们情形重现一下。”　　……　　“我们的发布会已经过半，就在刚才我们接到通知，将请出一位特别嘉宾，你们猜一猜是谁？！”　　听着主持人的话，未来不明所以看向杜若，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随即觉得不太可能，看着杜若也是一幅摸不到头脑的样子，观众显然也不知道主持人在卖什么关子，主持人笑着说道：“知道你们一下子想不到，不过你们可以想想这部片子的特别出演？”　　“OL！！”“ONE！！”“沈一行！！”观众席已经爆发出欢呼声，一声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记者也有些蠢蠢欲动，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沈一行会出场，说是特别出演，实际上在120分钟的时间里他最多不过几分钟，谁也没想到他会来参加发布会。　　未来拿着话筒的话微微一顿，昨天他是怎么说的，真遗憾，要是没事的话我也可以来当当神秘嘉宾之类的。如今事实倒和他的预期一样，沈一行迈步出来，未来的眼神和正朝舞台上走过来的他对视，毕竟是公众场合，未来扬了扬唇角，移开视线看向观众席。　　其实，的确是神秘嘉宾。　　半场出来，估计他也是赶场过来的。　　“不知道ONE在电影里演了什么角色呢？”　　沈一行已经走过来，站在未来一侧，听到主持人提问，未来把自己手上的话筒递给他，沈一行低眸接过，倒让女主持递话筒过来的手显得有些尴尬，一旁的男主持开口打趣道：“看到我们ONE来，都控制不了自己了是吧。”　　“那是那是，我们ONE那是人见人爱，未来说是不是。”　　话头怎么到了自己这，未来微微一笑，沈一行把话筒递到她嘴下，未来偏头假装打量：“嗯，有道理。”　　一番插科打诨之后话题又绕回去，沈一行拿着话筒看向江岸，然后又转头看向主持人，佯装无辜的样子：“你看导演不让我说，大家马上就可以在电影里看到我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过有一点我一定要说，我演的这个角色戏份虽少，但是非常重要，可以推动剧情发展的那种。”　　“对，的确如此……”　　自从沈一行上台以后，话题倒是开始都绕着他转，就连专辑的问题都开始问了起来，男主持一看苗头不对开问：“ONE和未来是第二次合作，未来你觉得ONE在拍摄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未来低眸，不等沈一行把话筒给她，杜若就伸了手，未来接过话筒犹豫了几秒开口浅笑：“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有三次，我们第一次合作是广告哈哈哈品牌的话我就不透露了。”女主持露出一幅了然的表情，准确的说就是这个广告让卫衣夫妇这个名号进入了大众的视野里。　　未来继续开口说道，“具体的说不上什么不一样的，但是每次合作有一点是一样的，他是一个很敬业的人，其实刚开始江导说请他来客串，我还不相信，毕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做出一幅欲言又止，你懂我懂的表情，然后坦然的开口，“他超红的。”说完大家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带着善意的笑声夹杂着一些欢呼声。　　话题又回到电影本身，电影本身题材略敏感，又偏向小众欣赏的类型。眼下的发布会，除开影评人，故意邀请了大量记者和艺人，目的不外乎为电影造势。未来看向身侧的人，又看向江岸，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会临时出场，他的名气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到发布会现场差点有了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失笑。　　发布会结束，未来一众人在第一排落座，放映室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播放。未来抬眸看了大屏幕，浅淡的光落在他脸上，他面向屏幕，一幅专注的神情，未来抿嘴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说没时间么？”　　“嗯？”沈一行把目光从大屏幕上收回来，然后凑近她，未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旁边还有这就么多人在，身上动作不大怕自己的响声反倒引起更多人的关注。未来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看向他，微微皱眉。　　“结束的早，就过来了。不好吗？” 屏幕的光在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不是那么真切，未来打定主意这个人是在调笑自己，干脆不再理睬他，身体坐直看向大屏幕。沈一行见状，敛起笑意，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把视线移回大屏幕。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大屏幕看她，上一次颁奖典礼之后，在空闲的日子里特意把那部《美人愿》挑出来，那是他第一次在荧幕上看到她，看她骑马，看她射箭，看她浅笑顾盼，彼时不知名的情绪爬上心头，来不及在意来不及辨别就有了下一次的相遇。　　电影片头未来和杜若两个人的初遇，惊鸿一瞥，画面定格在黑白的刹那，时间变得缓慢，屏幕上悠悠的打出几个字，低低的女声传来，像是回忆像是叙述。未来不得不承认她惊艳到了，她也是第一次看成片，剪辑的效果出乎她的意料，后期的配音更是令人震颤。　　电影放到高潮，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转变，纠结逃避反复，画面呈现在未来回忆过去，沈一行的第一次出场，女子巧笑和身旁的人追逐打闹，下一个画面便是女子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原地，灰暗的背景，压抑的令人难以自拔的。　　直到片尾曲响起，未来才从电影中抽身出来，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看向杜若，杜若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幽暗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眼角的泪珠。两个人的视线交融，相互一笑，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赞赏的目光。　　她们，都做得很好。　　“很棒。”沈一行的声音低低响起，“你做的很棒。”未来转头看他，电影刚结束，剧场的灯还没有开启，未来只看见他目光柔和盛满温柔和赞赏，还有他唇角浅浅的笑意。未来点点头，回以一笑。　　发布会落幕，庆功宴必不可少，退场的时候见到不少同僚，未来参演过的作品有限，认识的人不多，反倒是江岸在那边和这些明星攀谈，杜若看到一个熟人，便松开挽着未来的手，说道：“我过去打声招呼。”　　未来点头，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不知道何去何从，沈一行站在她不远处，看到她一个人落了单，便对身旁的人说道：“我过去和主演打声招呼。”身旁的人偏头看了眼未来，露出一幅我明白的表情，沈一行笑了笑也说什么。　　沈一行迈步过去，在他走到之前，没想有一个人抢在了他前头，看着那个人，脚下的步伐放慢，神色微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电影很不错，我很期待下次我们的合作。”姜渭笑道。　　未来没有想到姜渭也来看了电影，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说道：“小渭哥哥你别打趣我了。”姜渭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然后揶揄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那你是这么自谦的人。”　　故作沉思的样子，然后抬眸眼眸弯弯：“那是小渭哥哥你没发现，我这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听她有些俏皮的话，姜渭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手刚举起，注意到她做了发型，于是手一个急转弯落在她光洁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啊，真不知说你什么好。”有些无奈，语气里满是宠溺的语气。　　沈一行靠他们越来越近，只听见姜渭那句话，眉头微蹙，有加深的趋势。姜渭还想闲聊几句，余光看到有人向他们走来，不动神色的收回放在未来肩上的手，然后微侧目，看到沈一行。站直身体笑着说道：“你们晚上还有庆功宴吧，我先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自己注意安全。”　　未来点点头，目送姜渭的离开，一转头不知道沈一行什么时候已经在了自己一侧，看向姜渭离开的方向，看不出是什么神情。未来有些困惑，看看他又看向姜渭离开的方向不明所以的，下一秒沈一行收回视线开口：“刚才那个就是姜渭。”声音毫无波动，听不出什么情绪。　　听他开口，未来更觉得奇怪，不认为沈一行会不认识姜渭，仍旧点了点头，沈一行笑了笑，视线落在未来的脸上：“有机会我倒是想和他合作一次。”带了些笑意和调侃。　　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未来点点头。然后想到他专辑的事情，毕竟当时在晚会上的约定还在，他也的确赶着把专辑制作出来，现如今倒是因为她的缘故，专辑制作的事情一拖再拖：“云哥说过两天就能去拍MV了。”　　“嗯，没关系，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去拍就是了。”知道未来的担心，不过沈一行自己倒是无所谓，专辑的制作不仅是因为MV的关系拖延，本来他对专辑的态度就是精益求精，没必要赶这些时间。　　未来又开口问了几句MV的事情，沈一行倒是有些无奈，压低声音凑近她：“几天没见，一见面就光问我专辑的事情？”　　嗔怪的语气。　　未来失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然后愣了几秒钟开口：“那你最近在忙什么？”　　“嗯……”沈一行眨眨眼，然后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然后开口：“专辑。”未来笑的更加夸张，想开口调侃他几句。杜若走了过来，看未来笑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很少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站在未来一侧的沈一行，脑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觉得他们两个人还真是熟稔。　　“笑什么呢？”杜若笑着问道。　　未来也不敛笑意，伸手指了指沈一行：“笑他傻。”听完未来的话，杜若习惯性看向当事人，只是噙着笑，没有反驳也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也放下心来。　　“你这么说，不怕他粉丝打你。”杜若叉腰，装作很凶的样子，“你要知道我们粉丝后援会很强的。”未来笑的更加夸张，干脆拉过杜若，头倚在杜若身上，然后看向沈一行：“喏，你的铁杆粉丝杜若小姐。”　　杜若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伸手推搡未来：“哎呀，你别暴露我。”看着杜若一幅淑女做派，和片场完全不一样的样子，笑意完全不能从脸上下去。沈一行视线落在未来脸上，她笑得眼角都有泪珠沁出，假装不经意的把视线移开，转到杜若身上，看的出来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错，敛了敛脸上的神色，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口道：“那我很荣幸有这个一个漂亮的粉丝。”　　话题已经转到这里，杜若微微偏头，干脆开口问：“其实有件特别好奇的事情想问问您。”　　未来注意到杜若杜若用词。得，是您不是你。不可抑制的笑，看向杜若，难掩嘲笑的眼神。沈一行不明所以，犹豫的点点头，说是自己的粉丝，应该也不会问出太过的事情。　　“就是之前你说的那个约定，有没有效啊。”一见正主允诺她的问话，杜若也有些着急。沈一行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她问的事情开口：“难道未来没告诉过你，她要出演我的MV吗？”　　杜若感觉自己的脑袋绕不过来，愣了几秒钟然后意识到沈一行话里的意思，简直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是在电影发布会上，硬是忍了下来。伸手戳了戳江未来，低声说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未来哑口无言，看到沈一行的表情，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是故意的，只好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以为ONE LINE需要保密嘛。”一幅我也不想瞒你的样子，杜若依旧不依不饶，未来脑子里突然冒过一个念头，要是她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会怎么样？　　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叫他的艺名，未来失神，自己刚才开口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段时间听着别人叫他ONE和OL，倒是也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不过粉丝大概也推测的出来ONE LINE这个名字吧。杜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知道是太兴奋没注意到，还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说的话。　　未来抬眸看向沈一行，对着他说道ONE LINE。没有声音，只有口型。沈一行扬了扬唇角低声应了一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