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水还没有烧开，未来有些出神的看着水壶里的水。想到沈一行客串电影之后的第二天何云就对自己说，沈一行那边希望电影的拍摄可以延期，当时是什么反应呢，开始是庆幸，拼命想要躲避他，惶惶不安，不懂自己的心。后来，渐渐地开始变了，有些气恼，有些委屈，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决定还是因为他的那些八卦。　　但，总归都是因为他。　　沈一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低烧麽，忍不住扬起唇角。天气没有那样凉，她穿一件宽大的套头衫，刚才那样一弯腰，入眼便是满目春色。他不是愣头青，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娱乐圈，什么没有见过，方才那样一瞥，身体的变化就这般显眼，竟能成就一个低烧。　　未来倒好水回头便看见这样一幅光景，沈一行脸色微红，脸上有她看不懂的神色，她自然是不知道沈一行在想些什么，把水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低头从医药箱里找感冒时候吃的药片。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未来抬头，沈一行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未来只觉得眼前的人脸色越发红润起来，不会是感冒越来越严重了吧。　　“吃药。”　　沈一行乖乖接过她拿给自己的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还有些烫。杯子，他不陌生，上回他们一起买的，这件事某种程度上微妙的取悦了沈一行。未来坐在他对面，看他拿起杯子后的笑意，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沈一行低头吹了吹，在她殷切的目光中，把药丢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喝了几口水，扬了扬唇角。未来还跪坐在地毯上，见他吃完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未来，今晚《遇见》大结局。”　　未来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是同自己在说话，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沈一行有些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不和我一起去看结局？”　　“嗯？好，好的。”未来避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轻咬了咬嘴唇，低声应道。　　只是下一个楼的距离，未来抱着yam同他进去，不知道是第几次来这里，对未来而言却莫名的熟悉。多少有些局促不安，未来把yam放到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动作端正的不行。　　沈一行倒是笑了，说了让她随意以后就起身往楼上走，下楼的时候她已经抱了抱枕窝在沙发里。沈一行把手里的毛毯递给她，未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太过于随意了，显然沈一行毫不在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大包零食放在茶几上。　　未来余光悄悄的看他，看的不太真切，只觉得他在笑。沈一行落座，紧贴在她旁边，未来刚想往旁边挪动，电视里的片头曲已经开始播放了，未来索性放弃挣扎抱紧自己怀里的抱枕。在她没有看的时刻，沈一行已经把手在她身后搭开放在沙发上，到后来手已经搭在未来的肩甲处，未来无所察觉。　　虽然看过剧本，但被人演出来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剪辑后期最后的呈现效果终究和看剧本是两个感觉。　　在现场拍摄的时候，未来不是每一次都在，眼下看到他在电视屏幕里的样子，有些陌生但又有种小女孩偷吃糖的欣喜愉悦和一丝丝的不好意思，此刻这个人就坐在自己的身旁。未来偷偷转过去看她，两个人的眼神相交，未来移不开眼，她看到他的眼里，那个欣喜的自己。　　未来不自觉收紧抱着抱枕手，突然想到口袋里放着的东西，低头把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这个，我给你带的特产。”未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隐隐的有些期待他的反应，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有些越距，这样的特产像是情人之间的亲昵，而他们之间好像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很喜欢。”沈一行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无法掩盖，这个东西他见过的，她的耳垂已经微微发红。沈一行笑的更甚，想来她也是明白这个东西的意义：“我很喜欢。”　　又重复了一遍。　　未来想，他应该是喜欢的吧，红着脸轻声说了句：“你喜欢就好。”转过头继续看电视，沈一行把手上的东西仔细打量了一遍，收回自己的口袋里，也不再逗趣她。　　未来看的正兴浓，这一场戏她很期待，这场戏拍摄的时候她不在片场，好在现在也有机会可以看到。沈一行的电话响起，微微皱眉，看了眼手机上的名字，接起电话往旁边走。未来见他起身接电话也没多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上次见他靠在窗边打电话的样子，眼眉弯弯抬眸看向他。　　他的神色越发严肃，眉皱的更甚。见他挂了电话走过来，未来倏忽站起身来，沈一行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未来，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你路上小心。”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但他的神色，令她有些慌乱，眼下也不是适合详问的情况。　　“未来……”沈一行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未来等她说些什么，沈一行却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伸手抱了她一下，未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了手：“你就在家里看电视吧，不要让我担心。”　　未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的，不过眼下她只是乖乖的开口应了一身好。他走之后，未来傻傻的坐在沙发上愣了许久，刚才他眼神里的担忧是瞒不住的，复杂的情绪涌上未来的心头。　　电视上的最后一幕上江南在船上做的一个梦，她梦见她若干年后与边检默相遇。她穿一身红裙，笑意盎然，扑到边检默的怀里。边检默伸手拥住她，江南轻声说了一句：“阿默，你别走。”　　边检默看着她笑，落下一吻，一如他们相遇的那一年，雪花漫天，爱意永不变。　　未来哭的不能自己，没有缘由，明明她早就知道结局，却仍旧这般难受，到后面就是小声的啜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早上刚一醒来，未来就拿出手机，没有他的电话，未来握着手机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打出去一个电话。收到很多消息还有何云的电话，未来有些提不起劲，打了一个电话回去，电话那头何云笑着开口说昨晚《遇见》破4，最高收视4.54。　　是开心的消息，这样的收视率，是近几年来都没有的。应该高兴的，未来却笑不出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事情解决的怎么样。握着手机站在他家犹豫了许久，告诉他电视剧的收视，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按下他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机械的女音，未来有些懊丧。　　关机了。　　如同那天的承诺一样，公司已经为未来注册好了一个微博账号，已经认证。未来点进已关注列表里，看到他的名字，鬼使神差的点进他的微博。未来有些发愣，他最近一条微博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上次同他一起参加晚会时候，一张抓拍的很漂亮的图片，配字新年快乐。　　有些慌乱的退出微博的界面，想起何云的嘱咐，再一次点进微博的界面。　　大家好，我是未来。一张简单的配图，是在拍摄《遇见》结局时候她穿着红裙的样子，当时沈一行是怎么说的，说这条红裙比上次聚餐时候的好看。后来他执意要给她拍一张照，她站在竹林地里，雪花覆盖了整个世界，她穿着一身红裙异常耀眼，沈一行站在她身后叫她的名字，未来笑着回头。　　美人顾盼生姿不过如此。　　看着这张照片，未来的思绪有些飘远，沈一行的拍照技术很不错，这张照片里的自己，她都觉得很美。　　看着微博提示发送成功的字样，未来就退出了界面。与此同时，微博却已经炸了。点赞评论转发的速度令人骇然，娱乐圈深刻的意识到未来这个名字，将在这里璀璨发光。　　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看杜若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未来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杜若笑着感叹：“因为你真的太美了啊，你都不知道你今天那条微博，简直了，美炸了。”　　未来没想到她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颇有臭美的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杜若惊叹：“未来，你不会不知道微博反应有多大吧。”说罢，杜若就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未来小小惊呼了一下，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个数目，看到她的反应杜若显然很满意。　　“诶？你的转发怎么多了这么多。”杜若觉得奇怪，今早她刷热搜的时候刷到未来的名字，点进去看到未来这条微博。明明已经同她共事了几个月，却仍旧被惊艳到，这个圈子美人这么多，可未来就是那样美，美的让人觉得做什么都是侵犯。　　她出道也有段时间，算是个三线小明星，也就顺手点了个关注转发，我家未来真美。不知道算不算未来效应，她的微博点赞评论数相比以前，竟也翻了几倍。她看来看去，这张照片着实是美，今早拍感情戏的时候都异常顺利，连经纪人都开起玩笑说她是不是真喜欢上未来了。　　看着转发列表里赫然在列的沈一行的名字，杜若就明白了，笑着把手机递给她：“你看，ONE转了你的微博，怪不得……”　　未来微愣，想起他的全称，ONE LINE，没等她话说完，就已经站起了身，走到了片场一旁，心跳的飞快，按下他的手机号码。　　电话里没有机械的回音，是他的歌，过了一会电话被接起，未来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无从开口，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未来，当我MV的女主角吧。”沈一行站在病房外，眉宇之间尽然疲态。　　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未来愣住没有回答，听到他那边琐碎的脚步声传过来，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不自觉的开口：“之前你手机关机了。”说完未来有些懊丧，多少是失态了，她自然没有这样的资格去询问他，甚至带有一些质问的语气。　　沈一行嘴角倒是扬了起来：“昨晚一直都在医院，手机刚充上电没多久。”　　满脑子都是他那一句在医院，轻声重复了一遍，未来不再开口，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未来那张照片我很喜欢，很漂亮。”想到自己打他电话的开端，未来笑着应了一声：“嗯，公司说收视破4了，所以就帮我开了微博。”　　“那我的MV出演好不好。”　　“好。”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热，舌头轻舔过后槽牙，有些酥麻。那天在晚会上，他说要是收视率破4，我就出新歌。　　“最近我都需要在医院，没什么大碍，你知道老人就是这样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眼眶有些发酸，一层雾气已经笼罩上来，轻应了一声，慌乱了挂了电话。这个人，到最后还是这样，温柔的不像样子，心一下子酥软起来。　　未来回去的时候，杜若手撑着下巴远远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明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去干吗了，脸颊却不自觉的有些烧红，移开和她相交的视线。“你怎么眼睛和脸都红红的？”杜若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未来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摇摇头：“刚才你说什么。”　　杜若看了她一眼，一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样子，未来厚着脸皮走到她旁边坐下。杜若伸手把手机微博界面递给她看，看到他转发的东西，两朵红云再次飘上脸颊。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话。　　你好呀，我是沈一行。　　杜若看样子轻轻笑来出来：“你和ONE真的关系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他转发别人的东西。”未来抿了抿嘴，笑意盎然：“因为收视公约的关系吧。”听她这么说，杜若自然也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二人上的微博热搜，这么说，嘴巴已经快一步开口：“这么说，ONE要发新歌了？”　　“应该吧，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未来轻声说道，刚才的电话里他说请她当MV女主角，那他已经是做好准备了的吧。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就被江岸叫过去继续拍摄。　　至于MV拍摄的事情，未来倒是没有和何云提起，毕竟只是电话里的约定。虽然，她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总归不想让别人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反倒是何云提起了沈一行，说起早就谈好的电影拍摄，因为沈一行的关系电影的拍摄延期，未来的档期自然而然就空了出来。何云颇为神秘的说已经约了电影导演商谈，如果可以的话，下一部就应该是那部电影。　　这天晚上未来躺在床上，收到《遇见》剧组发来通知聚餐的短信，无非是一次庆祝收视的喜气的聚餐。未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没有时间来吧。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未来把整个人都埋在枕头里，接起手机闷声说了一句：“喂。”　　“收到他们发来的短信了？”笃定的语气。　　“嗯。”　　“不去？”明明是疑问句，却还是那样笃定。　　“嗯，电影收尾阶段，我走不开。”有些发愣，他这样问，他要是要去的意思吗，犹豫了几秒开口：“你要去参加吗？”　　“你不去我去干吗。”沈一行笑着喝了一口水。　　电话这头的未来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异常的明显，脸有些发热。最近，总是容易脸红，没由来的，未来低低应了一声，想起他之前电话里说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放心，挣扎再三，却只是开口说：“你这几天都不回来么？”　　“嗯，所以小山药拜托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它小山药。”她确信她没有在他面前叫yam小山药。　　“未来，你拍的综艺我有在看。”　　等他说完，未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先前拍的综艺前段时间刚开播。上周第一期播出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联系，那时候他就看了麽。　　“未来，早知道我应该去参加的，这样就不是你和姜渭一组了。”　　“嗯。”未来胡乱应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的是什么话，不自然的转开话题说起其他。　　时间渐晚，两个人道了一声晚安就挂掉了电话，未来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未来忍不住扬起唇角，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　　那个名叫沈一行的人。　　一想起他，心就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