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未来换了一身衣服坐在片场，似乎是不习惯这里的天气，相较起伦敦冷上太多，剧组里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今晚第一集平均收视已经成功破2，令人喜悦。裹着羽绒服站在一旁忍不住跺脚，看着导演的手势，准备入场。　　脱掉衣服的一刻，感觉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未来握了握拳头走到钱安旁边笑着说道：“少将，说笑了。”一抬眸正好看到坐在二楼的沈一行，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未来想，剧本里如是说，但自己好像真的是因为天气冷才会这样。　　坐在楼上的沈一行看她抬眸看自己，眼睛一眯，扬了扬自己的酒杯。见她移开眼神，又看见她挽着的人和唇边的笑容，眼里多了几丝苦涩，一仰头把手里的酒尽数喝下。　　收到送来的纸条，江南脸上一僵，脸上的笑容更加是收敛了几分，开口说道：“我出去透透风。”钱安饰演的少将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在意的挥挥手。　　踩着酒店的楼梯上去，刚打开门就看见边检默坐在一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坐。”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南不坐下看他：“找我干嘛。”　　边检默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凌下的看她：“叶赫那拉江南，你说我找你干什么。”江南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忍不住提高嗓门：“你查我。”随即想到李俊还在楼下，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叫什么与你什么关系。”手就堪堪捏在她的下巴上，低头就吻在她的唇上，几近野兽般的撕咬，等怀里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才退开身去，微微喘着气开口：“我们什么关系，上过床的关系，那李俊，李少将呢，什么关系。”　　江南听不得他这样讲自己，一个巴掌就甩上去，还没来得及下一个台词，导演就喊了cut，彭中奇挥挥自己手里的剧本说道：“未来，你这个巴掌没有力气，力度知道么，再大力一点。还有一行吻戏再激烈一点，然后等吻戏结束，你不要退那么开，两个人还是要很亲密的那种状态。”　　未来和沈一行点点头应了一声，沈一行伸手擦了擦未来的嘴角开玩笑的说：“这导演还想着怎么激烈。”未来也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唇角，刚才面前的人似乎有轻咬唇角，有点酥麻的感觉，想到刚才的巴掌说道：“刚才那巴掌，说实话，我觉得还蛮重的。”　　“还行，你应该把我当做那种渣男，然后狠狠的甩一巴掌。”沈一行开玩笑的说道。　　场景重拍，沈一行伸手捏在未来的下巴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未来觉得似乎比刚才还有用力，随即他的吻就落了下来，未来想待会她的巴掌真的可以打得用力一点，他咬在自己唇上的感觉真的比刚才用力多了 。　　伸手一个巴掌打下去，整个片场都可以听到清脆的声音，未来隐隐的都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手掌印。导演没有喊卡，自然也不能停下来，沈一行站在那里没有动，随即冷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怎么，说到李少将你就生气了。”　　未来一愣，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怎么随便加戏，又一次把手举起来，沈一行伸手拉住她的手，吻再一次落下，未来想要退开身，沈一行另一只放在她腰后逼迫她不准逃避。想起下一段戏，未来也松开抵着他胸膛的手，伸手勾在他的手。沈一行知道她反应过来，松开手，吻开始渐渐向下，另一只手也顺着旗袍开始解开扣子。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这场戏，身体有些忍不住颤动，愣了一会神想起下面的台词猛地推开眼前的人，低低的还喘着气，近乎有些乞求的说：“边检默你到底想要干嘛。”边检默看着她忍不住苦笑：“你问我要干什么，你说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那现在怎么说，怎么倒和李少将定婚了，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就是了？！”沈一行在李少将三个字上面说的极慢，未来眼神落在沈一行的唇上，刚才自己也咬回去了，算是报仇了么。　　见他台词说完，未来定眼看向他的眼睛，伸手慢慢的系好自己的扣子，视线移到地上开口：“你和他不一样，边检默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沈一行看着沉默了几秒钟，低低的开口说了一句：“滚。”　　扣子还没有扣完，未来就立马往楼下跑，听到导演喊卡才停下脚步，未来走回去看沈一行，脸上还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好像我下手有点重。”　　沈一行摆摆手指指她的嘴唇，戏谑的开口：“那还是我下手有点重，待会你不是还有场哭戏么？”未来点点头，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镜子，自己的嘴唇还有些红肿，头发也已经凌乱：“先过去看看。”　　未来一抬眸看向彭中奇那边，一愣神，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还没等她走过去，沈白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拉住她：“未来，我们谈谈。”他声音压得很低，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未来伸手轻拉开他的手偏头对沈一行说：“你先过去吧。”　　沈一行扬了一下唇角点头，转身往彭中奇那边走，眼神同沈白相交，沈一行干脆就笑了起来。沈白见她答应和自己谈谈，低声道：“我们去休息室。”　　未来拉了拉身上的羽绒服，双手交叠靠在化妆台上，眼睛落在他的皮鞋上面开口道：“不知道沈先生有何贵干。”　　“未来，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么。”沈白向前手扶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颇有让她抬头看他的意味。未来觉得好笑，抬头看他：“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看他们的吻戏，心里不自觉有一阵怒气，哪怕知道是拍戏还是止不住，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自己有资格，很久没有这样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一种唇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一种香水，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未来，你为什么来这里？”　　未来愣神，松开交叠的双手说：“如果我说为了你呢。”　　沈白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未来，我们，没有可能。”面前的人一片死灰，沈白说不出半句话来。肩上的重量消失殆尽，全然压在自己的心上，垂在两边的手忍不住握拳，未来忍不住苦笑：“所以，请沈先生自重。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先出去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喉咙里，扼住他的生命。　　“A。”　　江南失魂的往楼下走，跑出了好大一段距离，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喘不过气来，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不知觉眼睛就开始模糊。　　先前未来还在担心这场哭戏怎么办，现在看来真的多虑了。想起刚才的事，未来一下子坐到地上，等到这场戏结束，明知道应该停下来的，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旁人也只当她是入戏太深没多在意。沈白站在一旁，看她哭的撕心裂肺，心止不住的痛，眉头一皱，狠了狠心一迈腿就走了出去。　　“纸巾。”未来起身接过纸，把眼角的泪都擦了个干净，套上羽绒服就往外走，横店的雪还下个不停，未来想这场雪下了多久了。面前递过来一罐咖啡，未来抬头看他，笑了笑。　　“赶快喝了，今晚又要加班了。”　　未来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笑着开口：“谢谢你的咖啡。”　　“嗯。”沈一行看看她，笑笑应了一声。　　未来换好衣服坐在休息室里，有些困倦，这段时间剧组一直都在赶进度，自己也没怎么休息好，接连几天的熬夜也有些吃不消。晃晃头，喝了一口咖啡，故意叫他们买的加冰的美式，苦涩的冰冷的感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未来拿出手机，微微皱眉偏头问道：“云哥，那个跨年晚会，剧组那天不是有安排么？”　　何云刚打一个哈欠，开口道：“这个没关系，你们的片段提前录好的，除夕的话我到时候再去问问这边。”想了想开口，“你除夕需要接家人过来么？”在剧组工作，避免不了像这种节假日还需要拍戏的情况，常有把家人接过来一起过年的情况。　　未来摆摆手：“我没关系。”这种除夕跨年的节日气息，对于未来来说仪式感更加强烈，她生活在伦敦这么多年，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过一次春节，不过，未来开口道：“除夕的话，云哥你们还是回家吧，我一个人应该也可以的。”　　何云挑眉，之前自己也有考虑过这些，眼下未来这么开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小雯开口道：“不用啦，我们家里离得远，回去也不方便的。”　　未来抬头看她，像是什么滑过自己的心头，笑着说：“那就多休假几天吧，你们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吧，算我给你们放假吧，还有只报销机票，车票不报销。”自己身边的这些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年轻人，为了工作打拼，不知道离家多久，不自觉的想到第一次拍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好了，未来都这么说了，那就给你们放假了。”何云说道。　　“云哥，给你添麻烦了。”未来自知自己说话过快，总归给何云造成了麻烦，心下忍不住微微叹气。　　何云伸手拍拍她的肩：“都是小事，这些孩子也应该给他们放个假了，等这部戏结束以后就有的他们忙的了。”　　“好哦，未来万岁，云哥万岁。”一群人在旁边叫囔道，未来也忍不住笑。　　虽说是录播的节目，但是未来还是有些紧张，准确来说这是未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节目，想起自己的节目，未来有些懊丧，第一次听歌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要和原唱者一起合唱。　　站在酒店的长廊里，许久没有人来开门，未来有些局促，来来往往的人不免都多看她几眼，正胡思乱想着，面前的门打了开来，沈一行微微侧身让她进来，未来一愣，不知道把自己的视线落到那里，大步走了进去。应该是刚洗完澡，沈一行的头发上还滴落着水珠，上半身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只穿了一条睡裤。未来深吸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好不容易逮到他不用拍戏，虽然有些愧疚，但还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沈一行随意拿了一件羊毛衫套上，指指冰箱：“你自己拿饮料，我去吹下头发。”未来点点头，看到躺在床上的yam，脸上的笑意扬起，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把它抱了起来。yam开始的时候挣扎了一下，微微睁看眼，可能是因为看见认识的人，还轻声叫了几声。未来就直接在床上坐下，微微屈身逗它，伸手轻挠它的下巴，yam睁开眼看看她，又闭上眼去，未来觉得好笑，忍不住继续逗弄它。　　沈一行大概吹了下头发出来，就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羊毛衫，头发披散在上面，脸上带着笑意趴在床上逗弄yam。心里好像有些痒痒的感觉，起身到冰箱拿了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听到易拉罐打开的声音，未来这才注意到他从浴室里出来了，意识到自己坐在别人床上，赶紧站起身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刚才他□□着上半身的样子，水珠顺着胸肌滑下去直到消失在灰色的睡裤上，睡裤的边缘变成了深灰色，未来面色不自觉的有些绯红，移开自己的视线，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一行走过去把手上的啤酒递给她，未来接过喝了一大口，冰冷的饮料，未来才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一点，然后皱眉：“啤酒？”沈一行拿过她手上的易拉罐，把剩下的饮尽丢进垃圾桶里，坐到沙发上开口道：“不是说要讨论跨年晚会的事么？”　　“哦，对。”未来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从大衣外套里拿出自己拿到的文件：“喏，不是我们两个对唱么，我来向原唱请教一下。”　　“那天我听到你唱的了，很不错。”　　未来一愣，那天，突然之间想起来那天自己在休息室里练歌，当时他坐在旁边，还以为他睡着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见她涨红了脸颊，沈一行不再逗她，直接开口唱。未来看向他，和平常在手机里听得感觉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经过机器的处理，声音反而有些沧桑。眼下听来，声声入怀，扣在心弦上，恍惚间，未来觉得他好像就是边检默，挣扎在国恨家仇之间。　　等到第二天录节目的时候，未来倒是有了信心，看向身边站着的人，眉眼俊朗，第一次见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因为剧组赶进度，他们两人也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简单彩排知道了走位以后就开始准备候场了。　　换上礼服，未来还有些不太习惯，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穿着民国的服饰，肩膀裸露在外面感觉冷飕飕的。登场前，未来同沈一行站在后台，听到主持人在前面说着什么，微微的有些紧张，感觉手心都沁出了汗。沈一行手轻搭在她的腰上，微微收紧了一些 ，未来偏头看他不明所以。　　“没事，你还有我。”沈一行微微挑眉，低头看她，又迅速移开自己的视线。她穿一身白色纱裙，从他的角度看下去，除了她的长睫毛，还有小巧的锁骨和微微露出的酥胸。不自觉手上又收了几分力，深吸了一口气。　　他放在腰上的手，不是搭着，而是整个握在自己的腰上，手上的温度透过薄纱传递过来，未来应了一声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看他。听到主持人叫他们的名字的时候，习惯性的偏头看向沈一行，沈一行对她扬唇一笑，未来也微微一笑，不再紧张。　　“而你是我唯一的命运。”唱完最后一句，未来也松了一口气，观众台上都是欢呼和尖叫，未来乍一看就看见很多举着OL的荧光牌，未来忍不住感叹，自己似乎都忘记了他还有一个歌手的身份。转头看向沈一行，沈一行手上微微用力把未来带向自己的怀里，在她头顶落下一吻，观众席上又是一阵尖叫。未来一下子有些恍惚，人还靠在他的怀里，手里还紧握着他的手。　　沈一行松开拥着她的手，拉着她向观众席鞠了一躬，拿起话筒说道：“谢谢各位，新年快乐。”不自觉的，被动的跟着他鞠躬，面前的灯光和欢呼，未来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环境太过于陌生还是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