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独一剑,白相与在桃花树下喝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御酒,当我把一碟花生米,一盘爆炒好的鸡爪子和几个歪瓜裂枣端上来时,师父露出了欣慰之色。 师父笑道:“来来,师兄,今晚我们大醉一场。” 独一剑笑:“好。” 总共就那么一壶酒,还好月色怡人,当能一醉。 独一剑说:“我和师弟聊聊,你们兄妹俩也找个地方说话去吧。” 我和白相与退下,在一块山坡上坐下,天上一轮明月,山下灯火人家。 白相与说:“如此月色,没有酒真是可惜。” 我想了想,站起来说:“跟我来。” 我施展轻功跃向山下村子,白相与紧跟我身后。 我来到一户已经熄火歇下的人家,脚步轻得没发出一点声音,摸进了菜园。 白相与轻声问∶“干什么?” 他隐藏得比我好,一点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指指地上种的白菜,把一颗拔起来。 白相与皱起好看的眉∶“你没吃饱?要偷菜回去炒? 我双手注入内力,猛地插进泥里,再用力抽回来,泥土四溅,地上出现一个大坑,我再挖几下,果然摸到了,双手把它挖出来,是一坛酒。前两年村里常被贼人偷盗,我便到村里守夜,夜里在这户人家屋顶上,这户人家的男人偷偷进菜园里,搬了几坛酒出来,埋在菜园里,我全看见了,本想打算再过几年再来偷,哦不,来拿一坛。 我说∶“走。” 我把白相与带到河边,这里有一间废弃的茅草房,我把酒坛洗干净,跟白相与上了屋顶,他躺着,我坐着。开了封,酒香立刻溢出来,毕竟是贫贱人家的东西,再好也好不到哪去,白相与倒不介意,捧起酒坛灌了一口,神情还挺满意,白相与把酒坛递给我,我也喝了一口,放在一边。 白相与说∶“你喜欢喝酒吗?” 我说∶“喜欢。” 白相与说∶“喜欢喝什么酒?” 我说:“我不挑。” 白相与说∶“能喝多少?” 我说:“我不贪饮。” 白相与说:“这很好,女子不应喝太多酒。” 我不说话,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白相与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说∶“尽快。”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白相与说∶“这样,一个月后你若还不了,就得多还一倍。” 我说:“你这是敲诈。” 白相与说:“你见过谁借钱一个月不还的?” 我不说话表示拒绝。 白相与当我同意,一笑,喝起酒来。 “对了。”白相与说:“我们都在江湖上混,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第二天早晨,我认真地数了数手中的铜板,告诉师父够下山到镇上吃顿早饭。 师父马上进屋叫他师兄出门吃早餐。 我们四个施展轻功,很快到了镇上,和宁街的回头包子铺刚刚开门做生意,蒸笼上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师父道:“来两笼鲜肉包,一笼蟹黄包,一笼叉烧包。” 我小声说:“师父,不是应该让客人先点吗?” 师父说:“没事,我喜欢吃的师兄都爱吃。” 独一剑笑不语。 四笼包子很快上来。 等吃完,我算过,我吃了一笼半,师父吃了两笼半,白相与和独一剑总共就吃了一笼,真不知是他们让我们,还是真够了。 我们端着碗慢慢喝豆浆,那豆浆香香甜甜,我和师父多要了一碗,不要钱。 独一剑说:“师弟,再过十天就是师祖的百岁生日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和我回师门,我们早些日子到,多住些日子,师父他老人家很是想念我们,我们多陪陪师父。” 师父说:“师兄说的是。” 白相与对独一剑说∶“师父,徒弟有一事。” 独一剑说:“相与有何事?” 白相与说:“最近江湖大动,因铸剑师云升铸的两把好剑流出江湖被各路人马争抢,徒弟也很好奇,想去见识一下。” 师父接话说:“嗯?这事我也听说过,那两把剑好像叫无名和无问。” 白相与点头。 师父说:“那云升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辛辛苦苦铸的剑被偷也不着急,还放出话来说谁有本事,抢到算谁的。” 白相与说:“徒弟想和白冷去,当是历练一番。” 独一剑点头同意,看向师父。 师父沉吟片刻,说:“小冷和她哥哥出去,我也放心。” 我心里也同意,因为我的剑真的快成烂铁了,好的剑要太多银子,现在好了,可以去抢,光明正大。 独一剑说:“那好,我们分两路,我和师弟先回师门,相与你跟白冷去夺剑,记得照顾好白冷,无论成不成,十日后都要回天门。” 白相与答应。 回了宝鸣山,我收拾包袱,换了一身好衣服。我牵着白马,白相与牵着黑马,拜别师父,下山去了。 白相与的黑马又高又大,毛色黑亮,威风凛凛,而我的白马站在它身边,只能用娇羞来形容。 白相与看我的白马一眼,淡淡问∶“你的马是母的?” 我说:“公的。” 白相与:“成年没有?” 我说:“成年了。” 白相与:“你虐待它了?” 我说:“没有。”这真没有,我快饿死时都没饿过它。 白相与说∶“起名字没有? 我说:“叫小白。 白相与直接忽视我起的名字,说:“我给它起个名字,嗯,叫静水吧” 我说:“嗯。” 白相与说:“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我说:“好。” 白相与这才满意。 我说:“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白相与:“动火。” 我说:“那两把剑有消息吗?” 白相与说:“我一直派人打探,现在在落日山庄洛水手中。” 我说:“洛水?没听过这号人物。” 白相与说:“这个人很低调,却深藏不露,山庄内防护严密,本人武功也挺高,飞刀使的很好,几乎到了例不虚发的地步。” 我说:“那我们去抢岂不是很难?” 白相与说:“去了就知道了,要是洛水能守住那两把剑,也省得我们跑来跑去。” 我说:“那两把剑那么抢手?” 白相与说:“是啊,那些探子都快累死了,最多的时候,两把剑一天换了五个主人。” 我也希望洛水能守住那两把剑了,要是被别人抢走,说明那人更强,更难搞。 我问:“你知道那两把剑长什么样子吗?” 白相与说:“没看过,只知道无名大一点,无问小一点。等到手了,我拿大的,你拿小的。” 我看他那么自信,问:“你真的打赢你师父了?” 白相与对我微笑:“你觉得呢?” 我说:“我不知道。 白相与说:“好好跟着我。” 我真得好好跟着他,因为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得靠他养了,不然只能走江湖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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