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滑了好几段,林枝语觉得自己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挥着手大声的喊着孔栎冬,孔栎冬风一样的滑了过来。 林枝语唇角上扬,“我学会了,你快看看!” 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慢慢的溜了出去,在圆形的冰道上,林枝语越滑越快,想要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做不到。 她开始着急,一着急就乱了脚步。 孔栎冬看着她的脚步开始变乱,加快了滑行的速度。 才碰到林枝语的手指头,林枝语整个人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冰上。 当时就疼的她眼泪哗啦的,孔栎冬想拉她,她脑袋和手一起摇了起来。 “等一下,好疼……我动不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孔栎冬十分自责,瞬间想带她离开。 林枝语只记得要学会滑的技巧,却没有学会怎么停下,这才悲剧了。 五分钟后,林枝语借着孔栎冬的力站了起来,他扶着她走回了休息区,取下手套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又去问老板要了一杯开水。 林枝语滑了好久的冰一点都不冷,但是对着风跑吹得嘴巴干干的。 拿着热水几口气就见了底,孔栎冬问她还要不要,她摇头。 孔栎冬想着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再滑了,蹲下弯腰,准备帮她脱掉滑冰鞋。 林枝语却将脚缩了回去,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孔栎冬不接。 林枝语扁扁嘴,双手扭在一起,“我还想滑。” 孔栎冬看着她这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怕疼了?” 说完伸出手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 “怕啊,但是好好玩,我好喜欢!”林枝语眼睛亮闪闪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孔栎冬接过她手上的杯子,给她带上手套,坐在她的旁边,陪她歇着。 下午再回到滑冰场上,林枝语大不一样。 可能是摔了那一下之后摔勇敢了,没过多久就可以绕着圆形的冰道滑好几圈了。 最后林枝语玩疯了,竟然可以拉着孔栎冬双滑。 孔栎冬看时间差不多强行带走了林枝语,她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滑冰场。 心中想的却是灰太狼的经典台词。 * 回到住处,孔栎冬把林枝语拎回卧室,勒令她待在床上。 回来的路上,林枝语的屁股还是疼,主要是下午又摔了一跤。 没办法,孔栎冬把副驾驶座的座位放平,林枝语全程是趴着回来的。画风太美,不忍直视。 孔栎冬脱了外套,又钻进了厨房。 在滑冰场虽说出了一身汗,却也是实打实的吹了一下午。 没有什么比在寒冷的冬天吃一顿暖暖的火锅更幸福的了。 孔栎冬把食材拿出来切好,洗干净摆盘。 又拿出买好的火锅底料,配合着网上的食谱开始熬制汤底,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火锅的香气。 电话响起,孔栎冬腾出手来接通电话,看林枝语还安稳的待在房间里,轻轻带上门。 穿了外套出门。 过了好一会儿提着一个大盒子进了房门,偷偷摸摸的将盒子放进冰箱。 把一些肉下进锅里,孔栎冬进了卧室。 林枝语正带着耳机看综艺,一个人笑的险些岔了气。 身上的伤痛限制了她的动作,看到好笑的部分只能捶床。 孔栎冬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拿下挂在林枝语耳朵上的耳机。 林枝语立刻转回头看着他,“要吃饭了吗?” “是,看什么呢你,这么开心。”孔栎冬放下耳机,身子前倾,想看看林枝语在看什么。 她却像动物护食一样把平板紧紧地贴在胸前,屏幕全部被遮挡了,只能看见一点反射在毛衣上的亮光。 “我们年轻人看的,你不懂。”不仅护着,还振振有词。 “什么叫你们年轻人,我怎么就不是年轻人了,你给我说清楚。”孔栎冬不禁冷哼。 林枝语的脾气被他惯得越来越皮实。 她突然把手放在脸颊两侧,大拇指按着鬓角,煽动着两个手掌,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还伸出舌头吐了吐,“略略略,你难道不是吗?” “我问你什么综艺、八卦,游戏啊,你通通不知道,不是老年人是什么?”她看着他,眼睛一扎一扎的。 “嘿。”孔栎冬被她噎着了,准备抓住她收拾一下,却没想到林枝语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溜烟就下了床,站在地上。 孔栎冬皱了皱眉,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林枝语以为他生气了,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平时的大度是怎么回事。 她不解,跟在他的身后,反省自己。 孔栎冬瞬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一把抓住林枝语,捏着她一边的脸颊,“小没良心的,我还是老年人了?!你刚才和我玩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老年人,还找老年人救你?” 林枝语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 赶紧举起双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小女子我五迷三道的,甘愿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孔栎冬无奈,抬起手来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你怎么这么贫。” 她见孔栎冬没有真生气,马上顺杆爬,放下手的同时直接拉上了孔栎冬的手,还晃了几晃,“我们快去吃饭吧。” “下午玩得太久了,现在好饿。”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看看你今晚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孔栎冬本来就是来叫她吃饭的。 林枝语一出来就闻见了浓郁的火锅味。对于她这个资深吃货来讲,火锅就是不能拒绝的诱惑。 鲜香的麻辣气息飘得满屋都是。 孔栎冬拿起锅盖,气味更浓。汤底混着红油在锅里翻滚,各种肉蔬在汤汁里跳舞。 林枝语直接坐了下来。 孔栎冬服务到家,不仅可以直接捞菜,就连林枝语最喜欢的调料碗都已经给她配好了。 她捞了一筷子的牛肉,在碗底蘸了料,夹进口中。 味道很赞。 孔栎冬见林枝语一脸满足。就知道今天的火锅还不错。 林枝语没顾得上看他,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 饭后,林枝语吃的有些撑,赖在沙发上不动弹。 孔栎冬已经习惯了林枝语随时随地的耍赖,也研究出了一套专门对付她耍赖的办法。 林枝语被孔栎冬拽着去了小院里,不知何时院子里摆满了烟花。 他带着林枝语站在远离烟花的地方,自己拿着打火机跑到了烟花旁边。 不一会儿漆黑的夜幕下就开出了闪亮的花。 不知道孔栎冬的发小和俞缈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站在小院的四处,像是商量好了,烟花在同一时间被点燃。 本还寂静的郊区,此刻被欢呼声和直冲云霄的烟花声环绕。 林枝语看呆了,她小的时候就渴望看一场烟火表演,种种原因,从来没有实现过,对此,她一直抱有遗憾。 人生的种种遗憾,总会在某一时刻以某种你不敢想的姿态实现。 林枝语眼睛都不敢眨,害怕一眨眼就错过了这样的美好。 最后一组烟花只有两个数字。 林枝语不解,不知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呼喊声,“林枝语,生日快乐,永远十八!” 在那一瞬间,林枝语的心底如同今晚的夜空,炸开了花。 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再好的相机也记录不了某些时刻,就像现在。她看见的,远不止星辰烟花。 他们送完烟花和祝福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院子里只剩他们俩人。 寒风吹过林枝语的脸颊,长长了的短发随着风飞舞,林枝语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沉稳有力,仿佛要破胸腔而出。 孔栎冬慢慢的走近,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吻,而后又将嘴唇印在她的额头,像是一个印章,无声的签下了契约。 他拉着她,像是迫不及待,在寂静的黑夜中,在茫茫的雪地中,跑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车离院子这么的远,像是这样一直奔跑就能到永远。 林枝语站在车边喘气,白色的雾气在车灯的照射下慢慢的上升,消失在黑暗里。 孔栎冬打开了后备箱,满满的玫瑰映入眼帘。 他上前从玫瑰花的包围中拿出了生日礼物,递到林枝语的手中。 林枝语还沉浸在玫瑰花中,无关喜好,单纯的惊讶和激动。 她在孔栎冬的示意下,拉开了礼盒上的蝴蝶结,触及盒中的礼物,她的嘴角漾出笑容。 这里面是她为数不多的成长照,每一张都出现了他,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好像那些孤苦寒酸的童年留下的坚冰全都消融。 明明很高兴,眼泪却偷偷的滑了下来。 她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用手背胡乱的擦去,却总也擦不干。 算起来她没有过过几次生日,有记忆以来,每次都是强撑着安慰自己,哪怕是在黑夜中默默地流泪,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又是元气满满,强迫自己忘记不开心。 眼泪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照片和眼前的他。 紧紧地抱住他,这个温暖了寒冬也温暖了她的男人。 她何德何能,遇见这样美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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