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照顾季云深,梨洛还真就搬进了她的房里,不过令人困扰的是,原先的婢女们都说主子比起从前来温和了一点点,实在令人开心。但云深对着他却是温和的过分了……好像恨不得每天都贴在一起。    为着这一层府里总会有几个他不认识的婢女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说些“狐狸精”“娈'童”一类的浑话。有几次甚至还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憋着难受。云深大病初愈平时不会出后院,小栖也不会管这些嘴角之闲,又许是那几个婢女避着她,所以这些话也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因为这,梨洛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抱怨云深,见了面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季云深也开始了审核账目。这么大个宅子,吃穿用度总要保证来源。产业遍布全国,大大小小的不好梳理,近水楼台先得月,便从苏州城当地的产业开始审起。    又半个多月后萧临终于到了他从小栖口中听过却不曾见过的低调“豪宅”。去书房向季云深复命时,季云深坐于案前,正为着一个酒楼的账目烦心。    冷声吩咐道:“小栖,带几个人去问问这个徐老板,为何收支账目今年跌了这么多,说不出理由就让他滚。”    “是。”    小栖领命下去后,而后季云深遣走了房里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这才低头看了萧临一眼“走了这些天的路,怎么不去休息。”    萧临咬咬牙,跪下,手一转,划出根长鞭来,高高递于头上,硬声道:“属下有事要告与主人,还请主人先降罪于属下,让属下心中安宁!!”    季云深放下笔,清眸流转,转出些光来,声音清淡,“何事如此?”    萧临浑身一抖,“还请主人先降罪于属下!属下不敢开口。”    季云深起身,走近他身边。萧临低着头,只见季云深的云履近前,那衣摆柔软万分,如云彩一般缥缈,季云深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就说罢,至于这鞭子……”她从萧临手上抽走鞭子,扔到一边,“我季云深何时要这样惩罚自己的属下了?”    萧临嘴角一抽,小声道:“属下在丞相府时,为着护夫人然后……打了他。还请夫人海涵,能原谅属下。”    当初文司府里传着“休妻”的事的时候萧临不在,所以并不知晓梨洛与自家主人之间已经不再是“夫妻”。季云深却也没有在意这些称谓。    “竟有这样的事?却没听洛儿对我讲过。”季云深走过一圈回到案前坐下沉着脸,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气压,“确实是对夫人不尊了,自己去莫影那里领板子吧。”    “哎,是。”    虽然病是好的差不多了,但季云深的补药却是没有断过的。小凌端着一盅药汤从小厨房里出来正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梨洛,小凌正想找他,“公子,这是主子今日的补药,就劳烦您了。”说罢便把托盘交到他手上。    “嗯,你忙你的去吧。”    自从到了苏州后,那次病中许多人进了她的寝室服侍,季云深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不久便吩咐道除了梨洛和小栖,其余的人一律不准再踏进她的寝室一步。自然有紧急事会爬屋顶跳窗的影卫便不在这禁令之内。小栖平日里忙,便由梨洛来给她端茶送药。    刚开始与云深同住的时候,也不知是真不敢还是赌气,梨洛就是不愿与她同床……结果经过了云深几天的威逼利诱,终于:    “洛儿要如何才能安分点?”    梨洛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回答。    “那从今日起,我准许你进别院的藏书阁,可好?”    “真的?”梨洛动摇了。    “自然是真的,里面的书你随便看,别给我翻坏了就成。这样你可愿意好好休息了?”    “愿意愿意!”    若说梨洛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就是识几个字了。亏得季云深记性好,还记得当初的小梨洛追着她要学识字。    别院只有一棵百年银杏树,和那个五层楼高的藏书阁,季云深早些年收藏的名家佳作还有历史名录都放在这里了。梨洛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想着可以看些东西来打发无聊时间,在这样的诱惑面前心里的那点小坚持一瞬间崩塌的踪影全无。    太阳刚落山,回到寝室,梨洛刚把药温好,季云深就径直走到案前,让洛儿喂她。她张开嘴,梨洛就小脸一红拿起勺子喂她一口。    虽然平日里云深还穿着男装,但青丝却是没有再好好的束起过,没有刻意的描眉,眉宇之间也少了几分戾气。怎么说呢?很美,梨洛害羞的躲避着她的目光,只怕自己受不住她的温柔,下一秒就沉溺其中。    说实话,他很享受这一刻的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他爱她,但他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喂过药梨洛想要起身,季云深伸手将他按下,示意他继续坐着,道:“今日萧临回来没去玩乐却是来找我请罪了,你可知道他说了什么。”    梨洛眨了眨眼睛,想起了那个把他从丞相府中救出来的男人。“……他,他说什么了?”    季云深星眸微垂,道:“他说他曾对你不敬,为了你的安全动手打了你,让我饶过他,还说……请“夫人”海涵,不要同他生气。”    梨洛愣了一愣,脸色微红,“那事我已经忘了,没有生气,况且我哪里是什么夫人……”    “是吗?”季云深低头瞧着他,几乎能让人不论性别都为之倾倒的容颜就这样慢慢靠近着他。    梨洛望着她凑近的脸,许久不动,好似已怔住。季云深捉住了他的手腕,按在桌案上。柔滑的发丝从肩头上滑落,滑落在梨洛的胸前,梨洛愣愣地看着她俯身,看着她微阖眼中的流光……绯色的唇瓣印下来,印在他的唇上,梨洛浑身都已开始颤抖,惊呼一声:    “云深!”    梨洛缩了缩身体,挣扎。“别动,会抓疼你。”季云深看似轻柔的力道却重逾千斤,虽未握疼他的手,却阻止他的手脱落于她的掌控。    她贴着梨洛的唇,含住他的唇瓣,眼睛半开半闭透露出的光芒却专注地凝视于梨洛身上。良久,季云深松开他的手,起身,抚了抚自己的唇。    身上的人放开了点,梨洛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有变红。“诶?”以为云深已经满足了,打算起身的梨洛却直接被季云深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床边直接扔到了床上。外衣被拽掉扔到了床下,手掌一撕,梨洛的衣襟就被撕开,露出大片胸膛。梨洛惊慌道:“云深!!不要。”季云深的动作顿了顿,琉璃般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不要什么?”    手掌覆上后腰,梨洛感觉到了她手掌的温热,感觉身体都要酥掉了。“不行。”他拒绝了云深的触碰。    “洛儿不想我?”季云深不为所动,手探到梨洛衣衫下,掌心摩挲着他微凉的腿根。    梨洛扭腰想躲开那只手:“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开心吗?”季云深与他额头相抵,低低地问起来。“为何却一直不愿与我亲热。”    梨洛支支吾吾的,躲避着她那近在眼前的露骨的目光。“之前是为着你的身子没痊愈。”    “那现在呢?”季云深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口中不依不饶,非要听他亲口说出来,“你心里藏着什么话没有告诉我。”    “我……”    “说出来,你想要我怎么做?”    “可是……”    “你不说,你的困扰就没办法消失,我与洛儿之间就只能是现在这样子了——我不介意用强的。”    梨洛瞪大了眼睛,精神一下子就失守了,“可是,我现在……只是你的一个小侍仆,你已经把我休了。你随时都可以另找一个更好的人,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像现在这样爱你都会被人诟病……”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手背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洛儿……”季云深俯身压在他身上,张开手臂把他圈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洛儿说出来让我知道了,那我便要让你放心了。”    “?”    “再过几个月就出去冬天了。”    “那又如何……”    “……春日来时……我便给你个像模像样的婚礼,可好?”    梨洛怔住了,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的惊讶,“你……可是说真的?”    “自然。”季云深把他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发丝,“洛儿,有些事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能改变,与其一个人难过,不如告诉我让我来为你解决。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    “嗯……我知道了。”    解开心结的梨洛双手张开,抱住了她的腰背,季云深无意识地调整姿势,翻了身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埋进她的怀里,眼泪渐干,这几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袭上心头,困意传来,十分安心地,就这么陷入了梦乡,闭上眼睛,好像从未和云深赌过气一般。季云深的眼睛也没睁开,下意识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扯过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怀抱着他,沉沉睡去。    日落月升,转眼便已睡至深夜,醒来之时,怀中细腻的肌肤触感清晰地告诉她这个人还是她的,季云深睁开眼睛,摸索着找到他锦被下的手,轻轻握在手心,而后又慢慢地闭上眼睛。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梨洛轻咛一声,在她怀里动了动。季云深紧握着的手一下子松开,睁开眼睛,环住梨洛的那只手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摊开手指,握住他的肩头。    梨洛浑然不觉,仍旧好梦,季云深盯着床顶的帐子,半晌也没动静。半晌之后,她闭上眼睛,继续陷入宁静的梦乡。    白天的时候,梨洛比季云深先睁开眼睛,被窝里暖烘烘的,他在云深的怀里,而季云深抱着他,他的背上又还盖着被子,肌肤直接相触的感觉令他怔忪了一会,小心翼翼地从她的怀里动了动,云深眉头微微一皱,他便不敢再动了。    他盯着季云深,眼珠一动也不动,只是出神地盯着她。    季云深年纪并不比他大很多,而她的面庞,不仅有如男子年轻的俊俏与久居高位的成熟冷漠,而且这样近距离的细细看来,绝对也是美人一个。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再与我成一次亲,是我自己想多了,呼——这样,真好。    季云深睫毛一颤,半睁开眼,一时之间没有开口,梨洛便从她的怀中爬起来,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开了大半,所暴露出的云深的胸膛小腹,梨洛一下瞄见便红了脸,连忙又把被子给她掖回去,自己又手忙脚乱胡乱地从床下捡起衣裳穿回去。没有看到一旁的云深深情款款看着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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