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

他爸爸真是语出惊人，这要是让方黔倾听到了可能直接就吓跑了。　　　　“爸你怎么比我还急？”池骁话里带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关心你？”池爸爸气急败坏，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不会说话的玩意儿。　　　　“池骁，现在都领到家里了，是该找个日子给我们看看了吧。”刘庭芳平时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可是池骁的人生大事她一直都很警惕。　　　　“你们不是早就见过了？”　　　　刘庭芳和老公对视一眼：“你怎么知道？”　　　　“呵，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池骁爸爸自觉理亏，刘庭芳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我们就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怕见了未来儿媳妇儿不认识嘛……”　　　　池骁并不反驳这一点，反正早晚要见，只要别吓到她，他无所谓。　　　　“我今天才追到手，见面太快了些，等感觉她适应得差不多了我再带回来给你们瞧瞧。”说着池骁就转动门把手要出去，想到什么又顿了顿，“不过，你们别经常去看她，被发现了这公公婆婆的脸往哪搁？她比不得我，脸皮特别薄，要是你们把她吓跑了……就得等着我找你们哭了。”　　　　池骁这才拎着他妈那里弄来的一双精致的布鞋回了他的房间，留下他八卦的爸妈在房间里一顿乱猜。　　　　“老婆，你说小骁这性子咋都能追上人那么漂亮聪慧一女孩子呢？”　　　　“跟你一样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呗！”刘庭芳没好气地斜了池康鸿一眼。　　　　“小骁果然长大了，刚刚老黎给我发短信的时候，他说他都要老泪纵横了，他第一次看见池骁这么稀罕一个小姑娘。”　　　　“可不是嘛，之前你见过他关心过谁？”老两口明着暗着为他操了那么多心，却连他一句谢谢都没听到过，现在至少知道他也会关心人，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总算知道他们儿子并不是真的那么没心没肺。　　　　“说实话，我真想现在就出去把抽屉里的红包给她。”池父之前一听刘庭芳说儿子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就赶紧准备了红包，几经打听才定好了钱，本来觉得第一次见面红包不能小，毕竟是老池家唯一的媳妇儿，他往办的新卡上转了一个亿。　　但是后来他那些朋友都劝他。　　　　人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你一下子给那么多钱不是吓唬人家吗。　　　　知道你家财大气粗，可是之后能给钱的机会多着呢，第一次讨个好彩头就行了，别光注重钱的多少。　　　　池康鸿是十多年来第一次体会这种犹豫、瞻前顾后的感觉。　　　　他真的觉得钱不多，他跟刘庭芳甚至觉得第一次给这么点钱都有点少。　　　　可是大家都那样说，他不得不怀疑。　　　　只好又请了专业的算命先生，其实他家本来不信这个的，但是关系到池骁的事情他们都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算命先生说其实钱的多少真没关系，要真想讨好彩头的话就用数字6和8就成。　　　　他又把新办的卡里的钱转走了11111112元人民币，留下8个8躺在卡里。　　　　“小骁刚不是说了嘛，不能现在见面，要真的把人小姑娘吓跑了，有你哭的。”　　　　“诶呀我不就是说说，你心里难道就不想赶紧把那个镯子给她？你算算自从那天说要把镯子送给她作见面礼，你每天拿出来擦多少次？”池康鸿看着刘庭芳嘴硬不承认。　　　　“我没想这些，”池康鸿果然一脸不信，“我就是想，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就能抱上孙子了。”　　　　刘庭芳喜欢小孩子喜欢得紧，别看她总是对来自己家的小孩子没什么热情，只要小孩子一走，她整天念叨着谁谁谁家的孩子干了什么事儿让她觉得烦得慌……她从来不会说那些孩子的好处，但心里其实净想得是那孩子的好处和可爱。　　　　方黔倾刚洗完澡出来，发现池骁不在，长出了一口气，正要拿着床上烘干的裤子去卫生间换，忽然门把手一动，门开了。　　　　池骁先反手锁上门。　　　　然后转过身看她。　　　　她洗过澡了。方黔倾的皮肤本来就白，在水汽的氤氲过后更加白嫩，脸红扑扑的，头发还没吹，黑色的发丝就那样紧贴着额头，还有一缕粘在她粉嘟嘟的嘴唇旁边，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脸侧边滑下滴落在锁骨上，接着又滑入他的睡衣，她露在外面的小腿雪白笔直……　　　　池骁看着她穿着他上星期才穿过的灰色针织毛衣，长度堪堪盖住大腿，领口有些大，被她不自然地往后扯了很多，所以前面她胸口的曲线更加明显，可是她以为往后拉一拉就会遮住什么。　　　　池骁身体里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像着了火一样。　　　　方黔倾不敢看他，低着头解释：“那个、我刚刚喊你来着……没听到你回我，我以为你不在就出来想换上我的衣服……我、我进去换衣服了……”　　　　说着方黔倾就要拿着刚刚池骁烘干的衣服进去，池骁上前一步，把她拽进怀里。　　　　他身体比她刚洗过热水澡还烫，方黔倾急了：“我、我去换衣服了，我该回家了。”　　　　池骁抱着她不放，享受这一刻的亲昵：“乖，让我抱抱。”池骁嗓音被烫得有点哑，方黔倾听话地不再动，等他抱好之后放她去换衣服。　　　　但是他过了一会儿呼吸声好像越来越重，忽然含住了她的耳垂。　　　　方黔倾被弄得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忽然一颤，池骁边吻她边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靠在他素色极简单的被子上，闻着脑袋后面传来的淡淡香味，跟池骁身上的味道重合，一贯不喜欢香水的她，意外地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出奇好闻。　　　　池骁从她的耳垂吻上她的额头，眉心，鼻尖，脸颊，又轻轻地咬了咬她的下巴，然后又无比耐心地吻她的眼睛，最后才是嘴唇。　　　　他轻轻地擦过她的唇，就像羽毛一样，好像擦过又好像没有擦过。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弄得方黔倾一阵轻颤，然后他就不管她了，继续向下面吻她的锁骨。他好像特别喜欢她的锁骨，一直又啃又咬，亲个不停。　　　　他还要继续，她穿着的他的毛衣被往下面拉了些，隐隐约约看得见她胸口的弧度，还有她里面穿着的她没有被淋湿的上衣……方黔倾知道他的意图，仰头迎上了他的唇。　　　　池骁浑身一震，迅速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方黔倾慢慢觉得呼吸不上来，不得不把他推开。　　　　池骁有点茫然地看着她，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是不是该回家了，我……”　　　　她一哭，池骁这才有点清醒，差点就忘了，这还是在他家。　　　　他爸他妈正在对面的房间，就算这房间隔音再好，他爸妈也能根据两人的脸色判断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起来，把她也带起来。　　　　又把她按在怀里亲昵了一会儿，才放开她：“你去换衣服吧，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方黔倾赶紧转身拿了掉落在床边的裤子进了卫生间。　　　　再等她出来，池骁已经准备好了睡衣和他换洗的衣服，拿在手里：“你等我十分钟，我去隔壁一下。”　　　　方黔倾看到了他手里的睡衣，知道他是要洗澡。本来就算他不去她也会催他去洗一洗的，要不然感冒了……她也、也有点舍不得。　　　　池骁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后面的鞋子，弯腰拿起来递给方黔倾，“这双鞋子我妈的也没穿过，你试试看能不能穿上，你的鞋子不能穿了。”　　　　方黔倾知道自己的鞋子肯定不行了，但是穿他妈妈的感觉还是不大好。　　　　池骁看出她的疑虑：“你穿吧，我妈妈这种鞋子定做了很多，好多都没穿，她不会在意的。”　　　　方黔倾这才半相信半犹疑地点点头，坐在床边试这双布鞋。　　　　意外地，他妈妈的脚跟她应该差不多，挺合适。　　　　她坐在池骁的床边如坐针毡，一想起刚才两人……的场景，她心脏还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甚至坐那儿不敢再动了。　　　　池骁很快回来，浑身都换了清清爽爽的衣服，拉着她悄悄地下楼，然后开车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