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不了

“你是说沼泽下面？”　　　　白妍手指了指沼泽。　　　　“嗯。”卲一。　　　　白妍走到沼泽边就要往下面跳，卲一又将她拉回。　　　　“你就这么相信我？”卲一。　　　　白妍：“我若不相信你，一开始便不会相信你。也不会任由你拉我来这。”白妍被卲一这么一问，其实心中也疑惑。她最信赖的人是念宁。眼前的这个卲一，素未谋面她却听他，信他，也由他。这一点都不像她。　　　　卲一双眼闪动，这种目光有那么一瞬竟有点念宁的悲悯。　　　　下一瞬，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其实，我。。。。”　　　　卲一似乎有话要说，可是被白妍打断了。“行了，这些事日后再说。”　　　　白妍站在了沼泽边上正欲跳下去，卲一跑过来挽住了白妍的手臂。一副视死如归样子，然后说了声“好了。”白妍无奈的看了一眼眼睛闭得只有一条缝的卲一，纵身一跃。　　　　到达下面时，某人的手已经从抱手臂到了腰上。　　　　白妍：“已经到了。”　　　　卲一睁开眼，偷瞄了下四周。而后看见自己发抖的手，尴尬的松开了。　　　　“哦！那个孩子应该就在附近。没错了。”　　　　白妍：“嗯。”　　　　两人说完便分开寻找，可刚分开一会儿，便听见卲一吃奶的呼救声。　　　　白妍火急的往卲一的放下赶，毕竟救人一命七级浮屠。更何况卲一还是和她一起来寻沐司遇的险。　　　　赶到时只见卲一身上原本仙飘飘的青衣被撕的只剩几块布料。身上的伤口还冒着鲜血。肩上还扛着一个孩子。　　　　几根粗藤如手般的形状紧紧跟随在卲一身后。又不抓他，反倒是一下一下的抽打他的屁股。卲一边跑着还带跳，脸上痛苦的表情十分狰狞。　　　　白妍被这滑稽的场景逗的失笑。　　　　卲一疼的嗷嗷直叫。“喂！救我啊！”　　　　再近了些，白妍才看清。追着卲一的是只花妖，并无人形。只是一些花瓣混着它的元神成了一个似圆的形状。　　　　白妍想着这还是妖，又非魔。卲一是个凡人，难道功夫也没有？　　　　卲一又一声杀猪般的救命，让白妍不得不确认他确实是武废。实在不忍直视了，白妍摸着良心对自己说，徒弟还在那里，还是勤快些好。　　　　“咻”在狭窄黑暗的洞中，白妍自带光芒的降临在卲一身边。卲一放下沐司，立马抱大腿。　　沐司昏睡着，白妍将他放在仙罩中。　　　　可能是看到自己物色的娘子抱了别家姑娘的大腿，花妖心里嫉妒。两条藤鞭生生砸碎了白妍两旁的石壁。　　　　落下的石块又将右侧完全堵死。　　　　“带着司儿先走。”白妍。　　　　“我一个大男人怎可以让你一个姑娘独自对付这妖怪。”卲一朝着那抹纵身在花妖的藤鞭下的白影呐喊，“虽然你是神仙。”　　　　石块飞溅到卲一身边，卲一躲闪着身子愈退瑜远。白妍只作他放了个屁，不予理会。　　　　呆卲一跑远，白妍也很快跟了上来。　　　　卲一一边咽口水，一边感叹白妍的行事之快。若是他，必成了那花妖身下的冤死鬼。　　　　“它，灭了？”卲一。　　　　“封印了。”白妍答。从卲一肩上抱下了沐司，白妍左瞧右瞧，把全身都瞧了个遍，不见丝丝伤口才作罢。　　　　卲一望着白妍对沐司关切的样子，这可与刚刚见白妍时的那股高冷劲儿不同。使得卲一心生羡慕。“嗷，嗷。痛死我了。那那，那花妖可真是下的去手啊。”　　　　卲一喊着疼，眼神向白妍这边飘着。　　　　方才卲一将沐司带出时，时时护着沐司的身体。这才使沐司未伤一毫。倒是卲一自己，落得一身狼狈。白妍走近，瞧着卲一身上的伤痕。　　　　果真神仙是很吸引人的，貌美的神仙是更吸引人的。白妍走近后，卲一的眼睛就不曾从她身上挪开。也挪不开了。　　　　“伤不重，死不了。”白妍念咒，将卲一的伤口一一包上了白纱。　　　　“可是我这里也疼，这里也疼。”卲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胸口。看着白妍的眼神愈加含糊不清。　　　　那双浮动含笑的眸子现在沉稳的对着白妍。只是这一瞬，竟有些念宁的影子。　　　　白妍还想再次确认时，卲一突然浮眼一笑。　　　　“你若痛疼，便在此处休息。等你不疼了，你再走。”白妍闭眼念咒。卲一一下子框住了白妍的手臂。闭上了双眼。　　　　东极的魔障厉害，白妍的仙力只将他们送到了原先卲一采梅的那片梅林。　　　　白妍拍了拍卲一的手，卲一才睁开了眼。　　　　“原来你们神仙瞬移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啊。”卲一。　　　　是你闭了眼。白妍心里说着，嘴上不愿接这个白痴般的话。　　　　“看来你也不能直接出这东极，还是得从哪个漏口出。”卲一。　　　　“漏口？”白妍。　　　　“是东极魔障的一个障洞。你也知道这东极的这位才是魔界真正的主，这仙魔两界的事你知道的必然比我多。可这魔障的事，绝对只我一人知道。”卲一扬了扬眉，额角的青丝都随着他扬眉的动作轻轻一飘。　　　　“废话少说。”白妍。　　　　“诶，这哪是废话了。这漏洞就是你五步前的那颗梅树。”白妍点了点头，走向梅树。卲一绕着白妍继续讲着。“你可知这魔障原本是不需漏口的，灼炎多大的能耐啊，他自己的设的魔障还怕哪天自己魔力弱了出不去他是为了让一个仙进来。”　　　　“这可是个爱的故。。。”卲一的眼睛猛然被地上出现的漩涡惊住。　　　　白妍的手还抚在那年痕斑斓的梅树上，漩涡也逐渐变大。　　　　漏口像一张饥饿的嘴，不停的吸着地面的灰尘和石子。渐渐大风四起，梅花纷落。　　　　白妍收回了手，“可以离开了。”　　　　风声呼呼，卲一挡着纷落的花瓣。喊着；“你一定要把阵势弄的这么大吗。”　　　　白妍入了那漏口，卲一咬了咬唇，一闭眼跳进了漩涡。　　　　漏口另一边是静幽幽的怖桥。西极昏暗，不似东极那般明朗。卲一使劲揉着眼睛，一时还识别不清眼前的景象。　　　　“我答应带你出来的，如今你已自由。还剩的那个要求，日后再提吧。”白妍。　　　　“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仙号，仙道。我日后怎向你许啊？”卲一。　　　　白妍离的急，但不快。卲一使劲赶着，但也还是他十步她一步。追的卲一气喘吁吁。　　　　终于，灼异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白妍，可得梨花带雨。一副为伊人消得人憔悴的样子，“妍儿，妍儿。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不声不响的走了，伤心了好一阵啊。”　　　　满头大汗的卲一赶到时，恰恰看见一个衣着不整的男子抱着白妍使劲哭，还边哭边蹭。这气就不打一处。　　　　“你你你，我说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原来你是在外面早就看上一个了。你一个神仙怎可强抢良家妇男。”　　　　灼异一惊。这是？？　　　　白妍更是一惊。这个混账都说的些什么？　　　　此时混乱的场景白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卲一露出个幽怨的眼神，“你若想。我难道不比他好看？”　　　　刚才只是颇惊，现在就是如雷劈顶。白妍伤神，提点着自己。日后还是不要让沐司乱跑，日后还是不要什么人都救，日后还是要勤加习法，什么魔障什么漏口就在话下吧。　　　　白妍反省着自己，灼异早就火冒三丈。抡起了袖子，拽住了卲一的领口。卲一那宽大的青衫被扯着更开，这下到真有了画面感。　　　　“你难道比我好看？丑人。”灼异。　　　　“我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卲一。　　。。。。。　　　　躺在软绵绵的云里的沐司醒了。沐司眯了眯小眼睛，眼角瞥到了那片洁白的裙角。　　　　“师父？”　　　　白妍回看云里，这云是她实在抱不动沐司了随意变得个，也好保护沐司。如今躺在云里的小小人儿醒了，白妍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　　　　“你醒了。”白妍蹲下身子，摸了摸沐司的脑袋。　　　　沐司听白妍一说话，眼角立马红了。闪亮亮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又瞧见两个凌乱的人撕扯在一块儿，互相抓着头发抠着鼻子，还大声叫骂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着混乱的场景白妍自己都不堪入眼，一个孩子怎能承受。于是拍拍沐司的小脑袋，哄笑着沐司饭点到了。　　　　撇下两人，匆匆离去。　　　　西极殿中，一桌白妍正与沐司吃饭。一桌未动，一桌亦未动。两人死死盯着，都不甘未了吃食而吃这意气上的败。　　　　沐司：“师父，这样战火连天司儿有些吃不下饭了。”　　　　白妍：“司儿，民以食为天。”　　　　沐司哦了声，低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