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拔高的声音在大厅内太过响亮全场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过来。

郑季礼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扯着嘴角嘲讽地一笑。

“闹?呵。你以为我这是在跟郑家玩过家家吗?”

郑季礼唇边的弧度倏地放下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等你们郑家什么时候完郑老爷子什么时候死事情才算有个完。不然可真对不起我妈这些年吃的苦。”

郑父顿时气结:“你!混账!你怎么能这样说你……”

后半句话,在唇边迂回半晌,终究没有说出口。

郑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有些浑浊的眼睛眯了眯,罕见的没有发怒。

郑季礼不屑而嘲讽的话音刚落,郑朗宴松开林俏的手长腿迈开几步走到他面前。

迟米戒备地挡在他身前,很快被郑季礼拍了拍肩示意她让开。

郑朗宴站在郑季礼面前身侧的拳头紧紧捏了捏。还没瞪他有任何动作身后的郑母忽然提高了些音量喊他:“阿宴!”

声音里带着紧张和压抑。郑朗宴冷着神情微微偏过头去。

郑母冲他暗示性地微微摇了摇头提醒他不要冲动。

郑朗宴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他回过头来盯着郑季礼看了两秒,忽然转头看着郑父,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这又算什么?你在外面养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清晰而刺耳郑父的脸色因为他这句话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郑朗宴毫不在意他的反应转身往回走。怒气难以压抑,他阴沉着脸扯松领带,抬手猛地抛在了地上。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

郑朗宴过来牵着林俏的手,再抬头时,对着郑父彻底冷了脸:“我还以为,你起码算个人。”

他的目光移向郑母:“妈,我们走。”

说完,郑朗宴拉着林俏扭头,大步往前走。

“站住!”郑父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口。

一向威严的他此刻在自己员工下属面前颜面尽失,一下变得狂躁而暴怒。

知道自己理亏,郑父搬出了郑老爷子的威严来:“你还有没有把郑家和你爷爷放在眼里!”

郑朗宴微微停下脚步,俊逸的脸庞凛着,声音低沉冷淡:“原本放了,可现在发现它不配。”

“你!”没料到郑朗宴说这样的话,郑父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郑母终于开始有了动作。

她姿态高昂地迈着步子,徐徐走到郑朗宴身旁,,牵住了他的手。

郑朗宴刚转身准备拉着两人离开,手却忽然被郑母牵住,不让他走。他皱着眉回过头来,就看到郑母唇角弯着,温柔但坚定地看着他。

“阿宴,我们不走。该你得的东西,就算不屑要,那也要先攥在手里,丢了扔了踩碎了,都还是你的东西。要!我们为什么不要?”

印象里,一向温婉大度懂礼仪的郑母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周围人一时有些怔住了。

“没错。”

门口那里一队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进来,林俏回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拥在中间的郑院长。

他理了理衣袖,站定在郑朗宴身后,目光坚定地看向郑老爷子和郑父。

“爸,您不是还要宣布产权分配吗?我的股份全都给阿宴,医院如果他要,也给他。你们如果有心的话……算了。您直接说吧。”

似乎对郑父和郑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郑院长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今天的年会各部门明令禁止带通讯设备和拍照设备,但是各部门一年都未必能见一次的高层汇聚在这里,还是上演了一出豪门秘闻,着实让在场的看客惊掉了下巴。

郑父看着从来不问生意场上的事的郑泽恩都站了出来,原本就浑浊的眼球更加浑浊了。他忍住冲到喉头的咳意,挥了挥手,秘书和律师先后站了出来。

秘书看着周围这些郑家重要的角色,不由得跟着更加紧张起来。他拢了拢臂弯间的文件,清了清嗓,开始代替郑老爷子宣布。

“依本人意思,将本人于郑氏企业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赠与本人孙子郑朗宴,将本人于市市区在建楼盘的和郊区的地皮赠与次子郑泽成,另将本人名下市区独栋别墅和郊区老宅赠与长子郑泽恩……即日起生效。”

秘书宣布完,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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