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话帮着凉冬收拾干净屋子,感叹到,“我什么时候可以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凉冬瞧了她一眼,“你可以住过来,房租不用担心,这里很便宜。”  “多少钱。”  凉冬说完以后,许话抱着她的腿可怜兮兮的样子,“有多余的房间吗?”  “你选一间。”  许话感觉是走大运了,赶紧跑过去选了有阳光那一间。  凉冬看着干净的屋子点点头,那些不该在的东西,已经跑走了,这里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所以许话住进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那阵风的事情,似乎要费点心思。凉冬双手环圈抱住,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纷纷细雨,到底怎么样才能抓住风。  不过风这件事还没有解决,许话之前公司的组长倒是出事了。  许话和凉冬到医院的时候张伟还没有醒过来,倒是许话拉着凉冬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新工作,忘记替他问你了,除了丢掉鱼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他没有丢掉那条鱼对吧。”  许话点点头,有些歉疚的样子,是她忘记了张伟这事,要不然张伟也不至于进医院。  病床上的张伟,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的样子,但是身体的各项检查却都是正常的。凉冬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记得顾格阙家外的那颗槐树吗?”  许话不知道怎么忽然又说什么槐树了,仔细想了一想道,“好像是有一颗老树。”  “你去取一片那颗树的叶子过来,放在张伟的枕头下面。”  “有用吗?”  “没什么大用,不过那只鱼还不敢惹这颗老槐树,这样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我们好去找张伟迷失的魂魄。”  “凉冬,这事危险吗?我不想你做太危险的事情。”  凉冬摇摇头,“他的魂魄就在那只鱼缸里,不是什么难事。”  听了凉冬的建议后,许话当天就去了顾格阙家那边的那条街上,那颗老槐树静静的呆在那里。可是这棵树太高了,许话根本都碰不到树的枝桠,明明还答应了凉冬保证完成任务的。这下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报警吧。  一阵风吹过来许话眼睛都瞪大了,也没见一片叶子落下来。  整整一个下午,许话呆呆的站在那里等了一个下午,明明是春天啊,别的树都把老叶子落下来,可是这可老槐树硬是一片叶子都不掉,连一片枯萎的叶子都没有,许话眼巴巴的几乎要急哭了。  “许话?”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话回过身就看到一头长发的顾格阙,微风吹拂过她的长发飘扬在风中,真好看啊这个人,许话回过神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对着顾格阙笑了笑。  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呢,许话低头苦涩的笑了笑,顾格阙似乎站在那里就可以发光。  这样会发光的人,像她这样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是进入不了她的那个世界吧。而第一次见到凉冬的时候,许话的确是因为凉冬长的像顾格阙才会那么在意凉冬。可是看久了就会发现凉冬和顾格阙不那么像,或者说很多细节完全不一样。  顾格阙身后缓缓走过来的是李易峰,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待在顾格阙的身边,守护着她。  现在他也算是自己的老板了,所以许话笑的特别真诚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李易峰挑挑眉,对着许话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眼那颗老槐树。  顾格阙见李易峰看着那颗老树也就跟着看过去,问道,“怎么了吗?”  李易峰伸手抚顺顾格阙耳边的碎发摇摇头,“这里风大,你眼睛还不能吹风,先进去,我有话和许话说。”  顾格阙点点头转头对许话说道,“许话,好久不见,我眼睛还不太好,不能陪你了。”  许话摇摇头,“是我没有经常来看你。”  顾格阙走后,许话问道“她的眼睛不是好了吗?”  李易峰的笑慢慢冷下来,整个人似乎像是变了个人,刚刚温柔的声线也冷下来,“不算完全好了。”  许话有点适应不过来,其实她也没有见过李易峰几面,每次都是顾格阙在的场合,这还算是她第一次和李易峰单独在一起。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陌生了。  “你等再久也不会有叶子掉下来的。”  许话啊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树的叶子?”  李易峰抬头看看天又看看许话,道,“你一直盯着这颗树。再加上格阙说过你有一个朋友,一个特别的朋友。所以这棵树的作用,我想你也明白一些。”  朋友?是在说凉冬吗?许话抓抓后脑勺问,“你是说凉冬吗?”  “原来是叫凉冬。”李易峰淡淡念着这个名字。  “那我今天是等不到这颗树的叶子了吗?”许话说着皱起眉头,喃喃低语着张伟可怎么办。  “你回去吧,这颗树是不会给你叶子的。”  李易峰说完这句话就进顾家了,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只有许话一个人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之后许话连着来了一个星期,那颗树真的没有掉一片叶子。  不过这期间,许话却是又碰见了李易峰和顾格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衣角笑道,“我无聊就过来逛逛。”  李易峰没有说话,顾格阙先笑了,“饿了吗?我买了炸鸡,一起进去吃吧。”  许话挠挠脑袋笑笑,“我刚刚吃了晚饭,你们赶紧进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去了。”  许话一溜烟的跑走了,和那样两个惹眼的人站在一个画面里,许话都觉着像是在做梦一样的。走远了,她才觉着像是自己了,刚刚的不适感也全都消散了。  这边凉冬牵着老和尚的手又一把把他抱上台阶,两个人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人跳广场舞,老和尚看着别人小孩吃着小蛋糕舔舔嘴,又拉拉凉冬的衣袖子,“你有钱吗?”  凉冬摸摸口袋掏出五元钱,老和尚不屑的看了一眼,“这能买到吗?”  “便宜一点的还是可以的。”  这下老和尚不高兴了,道,“因为我吃鸡住持把我赶出来了,现在只有你能养我了。”  这下凉冬不解,“你本事那么大,还用我养你?”  老和尚白了一眼凉冬摇摇头,“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等了一会儿继续问,“所以你只有五元吗?”  凉冬摇摇头,“我卡里还有很多。”  老和尚一句脏话憋下去,啧啧两声看着凉冬道,“你学坏了!”  “有钱人的钱还挺好赚的。”凉冬说着看着手中的哨子,均生到底是怎么惹到那阵风了?竟然纠缠到现在都不愿意放下。  一会儿老和尚吃着雪糕和凉冬来到医院就看到许话一个人站在病房外面也不进去,看到凉冬立马跑过来道,“那颗槐树就像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一样,一片树叶也没有。”  “它不是没有掉树叶,而是不会让你捡到。”凉冬说着想到了冥王园子里那颗槐树,虽然年岁不及顾格阙家外街上的那颗,不过同类应该好说话一些的。  这样的话就需要去找一趟冥王,可是那个人,和冥王在一起的那个人,凉冬多少还是有一点忌惮的。那个人她完全看不透,也不知深浅,如果交上手的话她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她只能暂时先躲着这个人,等摸清楚情况了再作打算。  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凉冬始终记得那三只雪狐拜跪的场面。雪狐本就不容易生存,一生也只孕育一胎,还不一定是白色的狐狸,所以存世的雪狐少之又少,而那三只活了四千年的狐狸,早已经不只是精怪了,可是却对那个人那么害怕。  许话见凉冬有些发呆,叫了她一声问,“现在怎么办?”  “需要去一趟地府。”  许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老和尚拉了一把。  “别怕,那冥王也就是你们这边称呼为阎王的那个人,是咱凉冬的小迷弟。”老和尚奶声奶气的说着,许话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和尚。  “你还知道迷弟这个词?”许话摇摇头,“你不是连手机都不知道是什么吗?”  老和尚翻了一个白眼,“我都快活了一个月了,什么不懂啊,现在最火的明星我都知道。”  许话哈哈笑起来,拍拍老和尚的小脑袋,“你这还挺聪明的啊。”转了话锋又问,“那我可以去地府吗?以活人的身份。”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凉冬,嘴里念叨着,“我还没有去过那地方呢,多有意思啊!”  “晚上就去。”凉冬说着从布袋子里面拿出一个草环,递给许话道,“这是阴阳草,你到时候戴上就可以跟着我们去了。”  许话晃晃手上的草环凑到鼻子前闻闻,笑道,“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呢。这草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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