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格阙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灯都是亮的。他们是出去买什么东西了吗?顾格阙放下书包去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刚喝了一口,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顺着味道上了二楼,停在顾涵予的房间门外。  似乎是血腥味?  她有些奇怪还有些害怕,缓缓的推开眼前的房门。  屋子里很暗,那股味道却更强烈了。  地上有一滩阴影,她皱皱眉打开了灯,接下来的景象她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的弟弟就躺在一滩血泊里一动不动,而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灯突然又灭了,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中,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个被头发遮住脸的女人长得什么摸样。  顾格阙一下子跪在顾涵予身边,抱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节哀。”  凉冬说完便要离开,顾格阙一把抓住她的腿,慌乱道,“你不能走,是你杀了他!你不能走!!!”  凉冬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顾格阙什么都听不进去,她一边抓着凉冬,一边打120。  打了电话结结巴巴的,嘴里念叨着,“地址?地址?我,我,我们家地址是多少?!”  凉冬一把拿过她的电话,说完地址后,挣脱开顾格阙的手道,“杀他的,不是人。”  顾格阙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弟弟哭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教授提着一袋子菜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救护车停在自己家门口,然后便看到被推出来的是自己的儿子。  这一晚,对这个家庭来说,谁都不愿意再去提及。  医院里,顾格阙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一动不动,许话过去的时候将一杯热奶茶塞到顾格阙的手里,陪着她坐在那里。  “医生说,地上的血都是我弟的,可是我弟身上却没有一处伤口。”顾格阙淡淡说着,最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咬破了嘴唇。  许话看着里面躺着的顾涵予问,“没有一点伤口吗?”那是不是说明,不是人做的?  “许话,你们家碰到的那个道姑可以介绍我认识吗?”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你看,我都在问些什么?”顾格阙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  许话看着顾格阙,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只能静静的呆在这里。  夜深,医院渐渐安静下来,许话也已经离开了。只有顾格阙和她的父亲还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而他们的亲人此刻正躺在icu里面,能不能熬过今晚?顾格阙垂下头,双手攥的紧紧的,指甲陷进肉里,一丝红色漫出。  一只大手盖住她的手,很温暖。  “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的,我们这么爱他,他怎么会舍得。”刘教授淡淡说着,眼睛透过病房的玻璃望着里面的人。  顾格阙的眼泪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只玩偶,而顾涵予是一块玉珏,他们总是被安放在一处,在一个小姑娘的布袋子里。袋子随着小姑娘的步伐,前后摇晃,跌宕起伏。一会儿后,晃荡慢慢变缓,她听到了那个小姑娘笑了一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再睁开眼,已经是袋子外面的世界。  这棵树她认识,她不是在布袋子里面便是在这颗树下。  小姑娘将她放在树下又把玉珏放在她身上,随后挥挥手,她便会变得和这个小姑娘一模一样,只是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她会一直站在这颗树下,等着小姑娘回来,然后回到小姑娘的袋子里面。  “站住!”刘教授一下子冲到病房里面,一个黑影闪过刘教授倒在病房里面。  顾格阙从梦里醒过来就见到病房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昏暗,而自己的父亲躺在地上,她赶紧跑了进去,发现父亲只是晕倒了,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她才觉察到病房里不只三个人,她握着父亲的时手,根本不敢回头。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顾格阙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咬紧了唇猛然回过头。  一柄长剑自她眼前劈下。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血迹,只有腐朽的味道愈发浓郁。  还有,眼前的人,在顾涵予遭遇意外的那个晚上见过的,那个穿着布衣的短发女人。  顾格阙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恐惧,不安,疑惑。  那个人,走到顾涵予身边,一会儿一块光亮的什么东西从躺着的顾涵予身上出来去到女人的手里。  顾格阙认识那是什么,那块玉珏。她刚刚梦到的那块玉珏。  “这个畜生的心给他吃了。”女人走过来用长剑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后便离开了。  良久,顾格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将那只腐臭的尸体拿到卫生间去,取出了心脏,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可是现在她没有其他的办法,而发生的这一切也不是她能理解的。  天亮了,就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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