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感觉到他已经离开，她长长的呼了口气，心想，自己的战斗力还真是弱啊，每次都被他噎的说不出话。　　她握住珠子，对他的答案，她一点也不信，自己不过才满十岁，以他的身份，想是美女如云，怎可能对一个小丫头动心呢？不过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算了，不想了，反正宝贝是我的了。不管我要不要他的东西，他肯定有办法拿到他所要的。　　府里为了新年开始准备起来了，昨日生辰得了几件新衣裳，今日特地穿上去给老太太请安，才走到门外就听见门内的谈话，听了一会儿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大表姐也出嫁了，接着该为表哥们娶媳妇了，这就意味着要分家，听几位舅舅的意思，怕是都不太愿意养一个父母双亡的外甥。　　阿碧远远就看见自家小姐像丢了魂一样，喊她也没听见，有些着急，跑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小姐，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就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她关上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她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怀里，这不是第一次觉得孤独，无所依偎，但却是最让她绝望的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第一次，她很想念自己不记得了的父母，很想，有个家。　　外祖母的声音和敲门声把她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唤了出来。她赶紧擦干眼泪，开门，让外祖母进屋坐下。　　见她红红的眼眶，心里很心疼，“青儿，你莫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外祖母在这儿呢？”　　听到这话，心里安心了不少，扑到外祖母的怀里大哭一番。“外祖母，您对青儿真好？”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呢，你娘啊，是我几个孩子中最疼爱的，又怎会叫你受委屈呢。”她拿帕子给她擦脸，“别哭了，都哭成大花猫了。”　　“外祖母，您就别笑青儿了。”　　“青儿，有件事本想年后再跟你说的。”　　“外祖母但说无妨。”　　“你伤寒那几天，静慈师太恰巧在我屋里小坐，闻你吃不下药，与我商量把你送到静安师太那里去治好此顽疾。静安师太擅医药，你跟着学学也好，你娘小时候也呆过一段时间。”　　外祖母的意思，她已明了，若不是那日阿碧提了一嘴，她怕是会多想。这倒是个好去处，解了她尴尬的处境。　　“外祖母，多谢外祖母为青儿打算。”　　老太太重重的叹了口气，又与她说了会儿花，才离去。　　送走外祖母，她松了口气，如今寻到去处，还能学一门手艺，今后，至少可以不用依附他人靠自己活着，真好。　　门外，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屋子里很暖和，暖和到都让人忘了外头的冰天雪地。她没有披披风，直接走了出去，站在雪地里，看着雪花在指尖融化成水滴，却不那么寒冷。外面的世界，她开始期待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担心着凉。”阿碧说着就要把披风披到她身上。　　她笑着推开，“阿碧，我哪儿有那么娇气。”也许曾经，但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这是她来到外祖母家过得第一个新年，只是马上要分家，气氛难免有些沉重，不过这都与她无关，吃完年夜饭，回到院子里时，天渐暗，屋子里，烛火已经燃起。　　唤来阿碧，她吹了烛火。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阿碧，我马上要离开了，不知何时归来，虽然你跟着我的日子不长，但我还是要问你一句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暗夜里，柳青的目光很坚定。　　阿碧哽咽着说，“愿意，我还以为要和小姐分开了呢。”　　“傻瓜，你早些回去睡吧这几日就把东西收拾一下。”　　她躺在床上，盯着炉子里忽明忽暗的火焰，她在逼自己，去勇敢。　　见屋子里一片黑暗，他站在窗外，“丫头，新年快乐。”　　几日后，她带着阿碧上了马车往长月庵出发，她看了眼众人，外祖母哭红了眼眶。她知道，外祖母是真的很疼她。　　下了马车，已有一位小尼姑在此等候，随着小尼姑到了一间禅房，除了静慈师太外，还有一位女子，乌黑的长发垂腰，穿着素净，美丽的脸庞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青儿见过静慈师太。”　　“青儿来了，这位就是你要认的师父，静安。”她指了指旁边的女子。　　看到她诧异的眼神，解释道，“静安是我的师妹，自幼修习医术，经常外出云游，只是挂名庵中，不受庵中规矩束缚。”　　“哦。”她立刻跪了下来，朝着静安一拜。　　“师父，徒儿柳青。”　　“可是我并没有说要收你为徒啊。”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叫柳青极为尴尬，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又是一拜。“请师父收我为徒。”　　“好了，静安，别难为她了，别把她吓到了。”　　“师姐，我这小徒弟，你看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模样，着实想让人不欺负一下。”　　小徒弟？柳青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不过又郑重的一拜，“谢师父。”　　静安走上前来，把她扶起来，“好啦，你这三拜，也算入师啦。不过，青儿，我可只说收你一个徒弟，你带着婢女前来是何用意？”　　“师父，阿碧虽然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但这段日子相处，虽面为主仆，实则甚似亲人，青儿不愿意她留在府里为奴为婢，这才求了祖母，还她自由之身，可惜她无亲无故，便跟着我来了。”　　静安轻笑一声，“看来我的小徒弟倒有一副菩萨心肠，”她沉思片刻，“也罢。不过”本已放下的心情，在她这句不过里，又提了上来。“不过，师父听着太老气了，我不喜欢，你叫我姑姑吧。”　　青儿吐了口气，“是，姑姑。”　　“好啦，你下去吧，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启程。”　　去哪儿？虽然心有疑惑，但她是不会问的，姑姑若想说，自会知道。“是。”　　方才，她们并没有提及娘亲，想是怕她难过，不过，她倒想多了解了解。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孟子月对她的兴趣。　　用过晚膳，静安寻到柳青这儿。　　柳青很是差异，起身请姑姑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自己站在一旁，“姑姑可是有何吩咐？”　　见她恭敬的模样，静安心里很满意她这个小徒弟，把她拉到自己的对面坐下，“没什么，姑姑就是过来坐坐。”　　青儿低垂着眼帘，乌黑浓密的睫毛微卷，淡青色的眼帘很是可爱，“姑姑，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真是越看这个小徒弟越顺眼，“嗯，青儿，姑姑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了，但是姑姑想问你，你是否真的想要跟随为师学医？”　　听到这话，柳青抬起头，正对着她的眸子里，无比认真的说，“青儿是真的想跟着姑姑学医。”不过不是因为很感兴趣，而是这是她目前所拥有的最好的选择。　　静安露出欣慰的神色，“好，好，你好生休息。”　　辞别了静慈师太，师徒二人就上路了。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轻声问，“姑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静安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很愉悦，“回家。”　　“回家？”柳青和阿碧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嗯嗯，姑姑幼时在长月庵呆过好几年，就在此排了位份，算是带发修行。后来，姑姑的本家接姑姑回去，不过，一有时间，我还是会回来一趟。不得不说你运气记好，我都不晓得，下次是什么时候再回来？”　　“哦哦，那姑姑的本家是什么？”　　“是回春堂，回春堂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与我们对着的就是万毒门，顾名思义就是用毒下毒。其实，医和毒是分不开的，只是所看典籍不同罢了。”　　“那其他派系呢？”　　“其他的日后慢慢了解。姑姑要提醒你的是？虽然派系有邪有正，但人心却没有标记。入了这江湖，从此便是茫茫大海，一叶孤舟。你需小心谨慎，哪怕是姑姑。”　　此中深意，自是明了，只是看来，这江湖不简单啊。“青儿定当警记于心。”　　坐了五日的马车，才到回春堂，一路颠簸，柳青和阿碧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脸色极差。　　静安带着二人回了自己住所，拿出衣物给二人换洗后，就带着青儿去见堂主。　　一路上只遇到极少的人，听别人问安都是杨夕姑姑，想来，这便是姑姑本名。　　柳青随姑姑进了大厅，只见高堂之上坐着一满头白发的老者，但看其精神奕奕，却难以知其年龄，另有两男一女居于旁，如此看来，身份应与姑姑一样。　　“见过堂主。”　　“杨夕，这就是你新收的小徒弟？”　　“嗯，怎样？模样俊吧？”　　听到这话，柳青黑线了，原来你是因为我的模样才收的？　　“柳青，这位老爷爷就是堂主，这位两位大叔分别是长青长老，明岩长老，这位是紫婧姑姑。”　　这个介绍，柳青囧了。刚要跪下行李，就被姑姑拦住，“作揖便可。”　　“弟子柳青，见过堂主，长青长老，明岩长老，紫婧长老。”　　“嗯，这孩子很讨喜啊。”堂主笑着撸着胡须。　　“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小夕，你年纪也不小了，咋还这般胡闹啊。”众人宠溺的看着她。　　“哼。”　　“夕儿，你好几年不收弟子了，身边没人，不如将柳青暂送紫婧门下，与其师姐们一同学习？”　　“不了，我打算亲自教她。夕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