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姚小珂一口汤没咽下，全部喷在了苏宜年的胸前。还好，他穿的是黑色的休闲装，湿了一片也不明显。苏宜年低头看着衣服上的饭菜残羹，也不急着擦掉，索性放下筷子，注视着哈哈大笑的人。过了一会，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止住笑，姚小珂拿出餐巾纸替他擦掉身上的脏东西，庆幸地说，“还好是黑色的，要是白色的，我岂不是要照价赔偿了。” 看着逃避责任的人，苏宜年也不让步，“赔偿就不必了，你要替我洗干净，在熨平。”变相敲诈。姚小珂手托腮，嗯......觉得还是赔他一件新的比较靠谱。 继续喝汤。 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姚小珂一下喝了三碗汤，还吃光了所有的菜。苏宜年的胃口也很好，他吃的并不比她少。这个提倡养生的人，今晚也大开吃戒，吃到肚歪。 “苏宜年？”姚小珂叫他，“你不是说晚饭要吃少么，你今天怎么了，胃口好，心情也好。莫非，真的被我说中了？” 看姚小珂继续调侃他，苏宜年一脸邪笑，墨黑的眸子看着她，挺严肃地警告说，“所以你要小心了姚小珂，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姚小珂白了他一眼，“你是说你接近我没安好心是么，苏宜年，我可是正常又健康的女生，不要打我的主意。我的心已经给了他了。” 那个叫李瑞琪的人。 “他就那么好？”苏宜年语气不善。 “在我眼里他是最好的。”李瑞琪是姚小珂的初恋，承载了她青春记忆和情窦初开的情感，品尝了爱情的美妙。她怎么会忘记？ 结账的时候，向服务员要了两罐啤酒。姚小珂自己打开一罐，另一罐递给苏宜年，他看了她一眼，“你想让我酒驾？” 对，苏宜年要开车。姚小珂自己喝了一口，品尝着传说中‘马尿’。姚小珂平时很少喝啤酒，原因就是喝不惯啤酒的滋味，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又喝了一口，很认真的问苏宜年，“马尿也是这个味儿么？” 他猛地一个急刹车，要不是姚小珂系着安全带，恐怕要飞出去了。还好，飞出来的只是啤酒，泼在的姚小珂的裤子上。姚小珂揉着湿湿的地方，责怪他，“你干嘛突然停下，酒都泼了，太浪费了。” “我知道，但我也不知道马尿什么味儿。”苏宜年看着姚小珂正经的说。 “你们男的不都爱喝啤酒么？”姚小珂纳闷，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宜年彻底无语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什么逻辑，我们喝的是啤酒，又不是马尿。” 姚小珂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车子重新启动，雨刷不停地在来回晃动，刷掉了落在玻璃上的雪。 今年的初雪来的这么早，她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姚小珂喃喃，“我们早就说好下雪时一起去云山看雪的。山顶的梅花也快盛开了吧。在亭子里支个烤架，边吃烤肉边看皑皑白雪闻清幽梅香。很浪漫是么？” 苏宜年看着她，没有做声。他将方向盘一转，驶向另一个方向。 一定是太浪漫了，所以才不肯轻易实现。 把两罐啤酒也都喝完了，随手就把易拉罐丢到了后面，这随意举动让苏宜年再次皱眉，这次他没有啰嗦，而是温柔的叹了一口气。 姚小珂对他笑笑，眼角带泪。 “我想去英国找他，可又不敢，怕他真的离开了英国不知去向。所以我宁愿相信李瑞琪还在学校而不是失踪了......” 爸爸说，李瑞琪已经离校了，买了机票却没有登机。 “你说，他为什么没回来呢？” “会不会是突然生病了，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照顾他。” “应该不会生病的，李瑞琪的身体一向很好。他还经常嘱咐我多锻炼身体呢。” “他篮球打的好，高一那年，秋季运动会，我们班篮球第一。李瑞琪的功劳最大，最后一场比赛，他连进三球，把大家都看呆了。尤其是女生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对他崇拜的不得了。不过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虽然我也崇拜他的球技，不过那时真没想别的。不过现在挺后悔的，如果我们高一恋爱的话就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 “我跟班里的每个同学打成一片，李瑞琪是个例外。他太沉默，甚至有种疏离感。他成绩好，同学们都说他清高，平日里和他没什么交往。只有我有事没事的和他聊上两句，有难题也是第一个向他求救，他总说我笨，我也不生气，仍嬉皮笑脸反驳他，我是在用自己的笨衬托你的聪明。” “他一向中规中矩的，怎样撩拨都嗨不起来，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 “爱上他，只是一瞬间的事，至今我都怀念他手指的温度。这是我的小秘密，李瑞琪也不知道。” “可惜他一直在国外，我一直在国内。有时我会跟他开玩笑说我们就像牛郎织女隔着十万八千里。他说，不对，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我们以后要朝朝暮暮在一起。” 姚小珂平静的叙述着往日的种种。 自从与李瑞琪失去联系，姚小珂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抽痛，想到就会流泪，根本无法抑制。今晚倒是平静的出奇，心犹如一片雪花轻轻的静静的在风中飘舞，洒脱的接受命运的一切安排。 接受当下未必是坏事。 或许是考验，或许是和李瑞琪幸福生活开始前的一段小插曲。 不管怎样她都没有理由放弃美好的生活。 接受生活中的不美好，才更觉得美好的珍贵，不是么？ 姚小珂笑笑，心里的阴霾赶走了一大半。 心情好了，世界变得亮堂起来。 黄昏的路灯下，漫天飞舞的雪花那么欢快那么美，好像从天而将的快乐天使，带动姚小珂的心也飞扬起来。 姚小珂侧头看着苏宜年，问道，“苏宜年，你喜欢下雪么？反正我是喜欢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尤其在郊外白茫茫的一片，到了晚上即使没有月光也很明亮的。” 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的他也侧头对姚小珂一笑，继续开车。 路上的车辆稀少，两旁没有霓虹闪烁，只有一盏盏路灯林立在风雪中。 “这是哪儿？我们这是去哪儿？”车子早已驶出了市区。 “到了就知道了，困了就睡会儿。”然后苏宜年调低了座椅，让姚小珂舒服的躺着。 姚小珂信任的看看他，不再说话。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觉得苏宜年这人还不错，除了偶尔有点讨厌之外。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暖洋洋的很舒服，也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姚小珂的眼皮越来越紧。对于车窗外的雪景无心欣赏，只想昏昏睡去。朦胧之中，她还想着要和李瑞琪一起去看妈妈的话剧。 很快姚小珂清醒了，身边的人不是他。 失落感油然而升。姚小珂强忍着泪水，低声问，“苏宜年，你知道叶繁么？”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这个的问题，伸手揉揉她的长发，“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 “叶繁是我妈妈，你一定不知道吧？” “李瑞琪也是在我们交往之后才知道的。可恶的是他以前从没看过话剧，当然不知道我妈妈是话剧演员，是我告诉他的。那家伙对谁都是淡淡的，反而对我妈妈别提多热情了，阿姨阿姨的叫着，嘴巴像抹了蜜似的，他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我吃醋，他就好笑的摇摇头。” 有一天看完姚妈妈的演出，在姚小珂不断纠缠之下他才半开玩笑的说，“想娶到心爱的姑娘就要先搞定未来的丈母娘。” 他的话让姚小珂特别感动，这人平时不说不笑的，却原来在他心里，姚小珂是李瑞琪最心爱的姑娘。 姚小珂一下钻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感动的都快要哭了。李瑞琪一时无措，呆在那里，良久他才憋着笑，“干嘛，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 这个不开窍的家伙，还以为本姑娘在乱吃飞醋呢。姚小珂抬头狠狠的亲了他一下，是他们的初吻。 李瑞琪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他居然脸红了。 姚小珂羞涩的望着眼前人，也调皮的学他的语气歪头笑着，“干嘛，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这样亲密的动作充满了渴望和好奇。像似一场丛林探险，无比渴望遇见神秘之事。有了刚才的刺激，便再也控制不住那颗炙热而又激情的心。 总想一探究竟，体验那神秘美好的感觉。 这时的李瑞琪没有了刚才的不知所措，变被动为主动一点点的靠近姚小珂。姚小珂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怎么变得紧张起来，身子不由向后一步。 一把力量把姚小珂拉回了他身边。 姚小珂能感觉到两颗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快而有力。 瑞琪俊朗干净的容颜再次靠近，姚小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柔软火热。 他的吻生涩慌乱。 吻得姚小珂娇喘连连，紧紧贴着他的身子，久久不愿分开。 他的头埋在姚小珂的颈窝，那热热的气息吹的她心痒难耐。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身体的冲动。 周围也随之静了下来，连风儿都放慢了脚步，仿佛怕打扰这对恩爱的人儿。 只有盈盈如水般的水光，静静的见证他们的爱情。 那时美妙的感觉回忆起来仍然让姚小珂的心如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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