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晓雪给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考虑好了，想接受这份工作。张妈妈跟莉香妈妈联系后，让她周二晚上5点到店里来面试。　　周二晚上，晓雪准时到达位于银座的夜总会。　　步入大门，发现这里并不象她想像中的居酒屋夜店那么乱，也许是时间还早吧，一楼的酒吧吧台前基本没人。她问门童莉香妈妈在哪里，门童马上笑容可掬地问她是不是来面试的，妈妈在二楼右手第一间屋子等她。　　来到了二楼，这里全是一个个包间。　　在右手第一间房间门外，晓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礼貌地轻轻敲了三下门。“请进！”屋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应道。 　　不是很大的包间里，一圈沙发，中间一个大圆桌，桌旁坐着一个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女人。见到晓雪，她站起身来，气质优雅，仪态万千，低吟浅笑：“是小雪吧!你好！我是莉香，听张桑说晓雪是个聪明伶俐又漂亮的姑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她满意地上下打量着晓雪，晓雪被她看得很不舒服。　　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莉香走过来，很亲切地说：“请坐！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店和你的工作，你看如何？”　　晓雪点点头，随她入座。　　“我们店已经开了有20几年了，在东京都都是很有名气的。很多大佬政要都有来的！”她很自豪地说。　　“一楼是普通酒吧，二楼是包间和KTV包房。我们店不同于别家主要靠卖酒水挣钱，我们是靠包厢客人的消费挣钱。所以呢，我们的姑娘们不需要用尽浑身解数推销酒水。我们是以高品质服务取胜。我们招的都是一些有着高等学历优雅大方的女孩子，就像小雪这样的，主要是和客人聊天喝酒。”　　“可是我的日语不好。。。”　　“没关系，我们的客人中有很多是有海外工作生活经历的，他们很多人就喜欢和你这样的外国女孩子聊一些国外的事情，听你们有点口音的日语。我们这里有美国欧洲的女孩子呢！”　　为了打消晓雪的顾虑，她特地加重语气说：“张桑特别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让我照顾你。你放心吧，我会安排一些老顾客和一些比较和善的客人给你，不要担心！而且呢，我们都有监视录像，一旦客人有什么不妥行为我们都会马上出来制止，不会让姑娘们受到任何惊吓和伤害！”　　看到晓雪舒了口气，莉香暗笑，小姑娘就是好骗。　　然后她话锋一转：“小雪呀，在店里工作呢，你要化妆的，只擦口红是不够的，回头我教你。不用担心！还有就是你的着装也不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又说：“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都要穿短裙洋装和高跟鞋，不穿裤装和平底鞋。有时还有穿和服装的场合，我知道，和服你们没有，可以借给你，但是洋装要自己买的。有问题吗？我可以陪你买。”　　晓雪心里暗想：还没挣到钱就要先花钱，真是头疼！　　但是她还是点点头：“请您帮我吧，我不太懂。”　　莉香满意地点点头，“好的，如果你同意的话，请在合同书上签个字。”她拿出一沓纸，递给晓雪。　　晓雪脑子转了一下，心想：我可不能签字，要是卖身契不就完了！她微微一笑：“莉香妈妈，我可不可下次给您这个，我要好好读一读，毕竟是个合同嘛！”　　莉香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小姑娘的确有心计。　　她莞尔一笑道：“好的呀，不着急，让我来告诉你。”她指着那些纸一条一条地告诉晓雪：“这一页呢是说你的福利待遇，保险等等，这里是说工资待遇，你可以和店里借钱，没有利息的。你上下班的车费店里全部报销，每个月还可以有两次免费叫出租车。这里和这里是说你要遵守的店规。好了，回去仔细读一读吧。如果今天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买衣服和化妆品去。”　　晓雪想了想，自己没带多少钱，她有些犹豫。　　“你要是没带钱可以先借公司的钱等发工资时扣掉就好。如果你担心有问题，我可以以我个人名义借给你，回头你还我就行，你看如何？”莉香善解人意地说。　　她很看好这个女孩子，她身材高挑，容貌可人，特别是她温柔的外表下有一种独特的坚强和睿智，这是她喜欢的。四十几岁的莉香见过太多男人和漂亮女孩子了，她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常客里很多是海归CEO，绝对喜欢晓雪这款女孩子，于是她决定不惜一切也要留下她。　　晓雪感激地看着莉香，这个女人很会读人的心，说话做事得体周到，让你很舒服不尴尬。　　于是她说：“那谢谢妈妈了，可不可以请您先借我一些钱，我只想买一套衣服可以吗？”　　“当然，慢慢来，不急！我有一些化妆品可以先借给你用，喜欢的话发了工资再去买。”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跟莉香在伊势丹转了半天，晓雪终于下了狠心买了一套浅蓝色小洋装套裙，她觉得裙子太短，但是妈妈说还是有点长，建议她买米黄色那套，那个裙子短得几乎到大腿根了。俩人争论了半天，还是买下了蓝色的。两万五千大元，让小雪肉疼了半天。　　她决定从下周再开始上班，这个星期她要去旬的味和洗衣店把工作辞了，和大家告别。毕竟大家对她都很好，她要一一谢过他们。　　　　周三，她买了一盒饼干带到店里，找到小百合说：“小百合桑，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准备辞掉这份工作，对不起。”　　“阿拉妈！怎么了？为什么呢？是我们对你不好吗？”小百合用她那一贯的女高音惊叫道。　　“不是啦，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十分感谢！只是最近我要考研究生院，很忙，所以先辞职，休息一段。我想从下周开始，可以吗？”晓雪不好意思地撒谎了。　　“哦，这样呀，没关系，要是你以后还想来的话就打电话告诉我好啦！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小雪哟！”　　“谢谢，我也很喜欢和小百合桑一起工作的！这个，不成敬意，请分给大家吃吧！请您多保重！”她把饼干盒交给小百合。　　“小雪呀，你真的很懂礼貌呢！以前的中国留学生在这里，想走就走，根本不和我们打招呼的，更别说还有礼物了！”的确，很多中国留学生不把这种工作当一回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干活也不认真，他们只把这里当成是他们委曲求全的挣钱场所罢了，晓雪的认真态度让小百合对她很有好感。　　周六，晓雪同样买了两盒点心带到洗衣店，她给二楼干洗部的同事一盒，另一盒带到三楼，当小山听到她说要辞去工作时，略显难过，但又神秘地把她拉到一边说：“小雪是不是要结婚了？”　　“什么？”晓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瞒我！上次我在超市都看到你和你的他了！个子高高大大的男生，很帅气哟！小雪，要幸福哟！”小山忽然眼泛泪光，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谢谢你，我会的！谢谢你这么久对我的关照！”晓雪说：“对了，请记住我的电话，如果以后要去中国旅行的话，一定要联系我！我给你们当导游！小山妈妈！”　　她的一句小山妈妈，让小山凝结于眸的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晓雪也哽咽不止。俩人抱在一起，许久没有分开。　　小李小钱他们听说晓雪要辞职也跑过来，大家都恋恋不舍，晓雪拉着小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让小山联系我。”　　小李感激地点点头。　　晓雪中午吃饭时让大冢帮她看了看那份合同，确保没有什么不妥才签了字。　　大冢问她：“小雪真的要去做这份工作吗？武君同意吗？这种地方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晓雪默默地点点头。　　下周开始，每周三四五六日，她都要去夜总会工作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晓雪也有些忐忑不安。　　下班到家，发现房间的灯是开着的，“难道我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她拍拍脑袋。　　推门进屋，看到张红正在厨房做饭，“妈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晓雪调侃她。　　“臭丫头，不感激我给你做饭还嘲笑我！没良心！”　　“今天怎么不去上班了？”　　“本小姐已经辞掉了那份可恶的工作一周了！你都没时间理我！”　　“真的呀？！抱歉！不过太好了！万岁！”晓雪高兴地说。　　吃饭时，张红忽然放下筷子，犹犹豫豫地说：“那个，晓雪呀，我得和你说一件事，别骂我！”　　“为什么骂你！你干什么坏事啦！赶快坦白从宽！”　　“我，我要搬走了。。。”　　两人都停了手中的筷子。　　“你准备和大冢君同居了？你想好了吗？”　　张红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忙，我们都没时间见面，我一直想和你商量，也没时间。大冢君向我求婚了，但是他家里不同意他解除婚约跟我结婚。他给我租了个房子。他准备就和家里拖着，不和那人结婚。我们住一起。”　　“你想好了？”晓雪又问了一遍。“都是他如何如何的，你自己怎么想？”　　“我爱他，我现在离不开他了！”张红开始抽泣起来。　　晓雪心疼地搂过她来，安慰道：“别难过，坚强些，挺过去！这世上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只是这样一来，你会很委屈的。”　　“谢谢你，晓雪！我准备上学，毕业后找个工作就不受制于人了。”　　晓雪赞同地点点头，“这样最好。我相信大冢君也是爱你的，他的压力也不小。以后你们俩就要相互支持相互鼓励了！住的地方远吗？”　　“离这边有三站地，不远，你来找我玩，我不会常到这边了。”　　“明白！嗯，回头把地址写给我，我找你玩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