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则是完全无视她,看向自家哥哥道:“哥,此事由为可给爹娘理清?”    赵明旭从容道:“最早传出谣言的是陶姨娘原先一丫鬟的夫家,你来之前已经招供,此事乃是陶姨娘托丫鬟所为,并令其传播出去。”    赵宛如此刻只恨不能把赵明月踩在地上任她□□:“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许你做还不许人说了,我告诉你赵明月……”。    啪的一声,陶姨娘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无视赵宛如不可置信的眼光,俯身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忏悔:“老爷夫人,大小姐,少爷,此事乃奴婢一人所为,和宛如没有丝毫关系啊。”    她按住赵宛如,哭哭啼啼,形容悲凄:“奴婢是三小姐的生母,见不得大小姐好,所以才做了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自降妾为普通人,还望老爷夫人大发慈悲不要牵连三小姐。”    “娘。”赵宛如震惊的看着陶姨娘,陶姨娘却明白,此事必须要让赵宛如脱离干系,不然只有被送到乡下终老,就算能回来,一辈子也是毁了。    她使劲的磕头求饶,额头已渗出大片血迹,赵夫人虽不在意她的死活,却在意自家女儿的名声。    “月儿,此事你怎么看,毕竟你才是受害者。”    赵明月扭头不去看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人,淡淡道:“就依陶姨娘的吧,既然妹妹是无辜的,着实不该牵连上她。”    正厅里的几位没说话,也就相当于默认了。    很明显赵明月放了赵宛如一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并不仁慈,只是不想因曾经发生过的事来改变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要说赵宛如错在哪里,那也是错在出身,但身份并非一个人可以仰仗的全部。平心而论,出身也是平等,没有人知道自己会降于何处,又有怎样的人生,所以说,万物皆平等。    赵宛如她错在,当身份已经成为不可更改的事实时,她非但不克己励行,反而处处与她作对,画虎不成反类犬,最终害了自己。    罢了罢了,最后一次了,赵宛如,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今天是冯府老太太的大寿,作为桐城四大家族之一,只要是有头有脸,或者略和冯府攀上亲戚的纷纷上门拜贺。    以往赵明月是不喜这种场合的,但她既已决定担起赵府大小姐的责任,且又和冯府小姐冯文清交好,自是要去的。    这天赵明月起了个大早,玲珑给她梳了个梅花妆,眼角处微向上提,又在眉心勾勒出一朵大开的梅花。    配上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裙脚上一只蝴蝶在一朵玉兰上翩翩起舞,身披浅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    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柳眉弯弯,眼眸如湖水,小巧的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赵明月满意的从梳妆台前站起来,轻点玲珑的额头:“给我打扮那么美作甚?”    玲珑傻乎乎的摸着脑袋呆滞,小姐真是越来越不谦虚了。    冯府大门前,冯文清和冯文卓一大早就在门口迎客,见带有赵府标志的马车到门口,冯文清快步走到第一辆车前迎上去。    冯文卓还没来得及拦自家妹妹,冯文清就爽朗的掀开车帘道:“明月,你可算到了,我……”    冯文捂了捂脸,只见马车里走出个身穿紫色锦衣的翩翩公子,神色清冷,气质凌然,妹妹和那人正一起掀开帘子的一边。    紫衣公子面色并无异样,对冯文清略一颔首下了马车,冯文清却是因两人双手触碰脸色赫然,红了颜色。    “文清,我在这儿呢,你怎的跑到我哥哥的马车那儿。”赵明月灵活的跳下马车,一脸看好戏的调笑道。    丹若默默地将凳子收了回去。    冯文清回头看了赵明旭一眼,跑到赵明月面前已恢复颜色,抱怨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哥哥,我和冯小姐先进去了,你不用担心我。”赵明月冲赵明旭摆了摆手。    见她和冯府小姐关系颇为亲近,赵明旭没有多说,点点头,又对一旁作路人甲状的冯文卓道:“文卓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厮可真会装,明明昨天还在一起办事儿,这会又一副我是佳公子的模样,真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冯文卓悻悻地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主要贵客及近亲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冯文清对哥哥打了招呼和赵明月一起进了园子。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整天见不着影,想见你一面都那么难。”    赵明月笑道:“我哪里像你每天那么潇洒,而且我明年就要及笄了,家里人自然要拘着我。”    她亲爹倒是一向惯着她,但她那娘和哥哥,一个整天让她待在房里学女红诗书礼仪,一个拐着法的让她掌家,哎!    听到赵明月喋喋不休的怨怼,冯文清捂着嘴笑起来:“对了,你要是及笄了,估计梁府那货立马把你给娶走。”    还没等赵明月害羞,冯文清一声惊呼,向四周看了看,拉着赵明月到一处嘱咐:“明月,我可得告诉你,今天程府二房的人也来了,你可得小心些。”    赵明月疑惑的望向她:“她们来她们的,干我什么事,我好好的又碍不住谁?”    冯文清吭吭哧哧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你不知道,我听我哥说梁程远他表妹,也就是程府二房的两个姑娘,都特别喜欢梁程远。”    “哦!”赵明月满不在乎道:“她们喜欢她们的,关我什么事?”心里却是有点别扭的不舒服。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心眼,我这是为你好,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程府二房又都是混不吝的,其女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说不定到时候就给你使绊子。”    冯文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就差急得跺脚。    “我知道了,文清。”赵明月扯扯她的袖子道:“好歹我也是堂堂赵府大小姐,还能怕了她。”    赵明月又道:“再说了,今天是冯老太太大寿,她就是想找我茬,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不是。”    偏偏,还就是有人那么奇葩,出门都不带脑子的。    远远一粉衣,一绿衣两个姑娘结伴朝赵明月这边而来,看两人面色便知来者不善。    这大概就是梁程远所谓的两个表妹了吧?赵明月一阵无奈,好不容易出个门都能遇到莫名多出来的情敌,她这是有多背?    况且梁程远名声都这样了,还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表妹惦记着,这剧情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冯文清拽着赵明月向她介绍:“看见没,那个穿粉色衣服的是程府二房的二小姐程如嫣,她一般不会和你直接对上,但最擅长扮猪吃老虎。”    冯文清撇撇嘴,明显很是讨厌这种类型的人。    “旁边那个穿绿色衣服的,她是程府二房的三小姐程兰络,虽然为人最是跋扈,但不得不说,比起她那个会装的二姐好对付多了。”    赵明月笑道:“你怎么对程府二房的人了解那么清,听说程府二房还有个大少爷,你不会是?”    赵明月欲言又止,一脸戏谑,环抱着胳膊盯着她看,不放过丝毫表情。    “瞎说什么呢?”冯文清怒道:“就程轩绝那熊样,白给我我都不要。”    也不怪冯文清那么看不上他,要说梁程远纨绔,那人家也是纨绔的有水平,程轩绝却是风流成性,强占民女的恶霸,他连人家脚趾头都比不上。    “我说,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好歹你未来夫家和程府可是外亲!”难不成明月真的也嫌弃梁程远的名声,所以才对他那么不关注?    赵明月咳了咳没吱声,扯了她往里院走去:“走,你带我去里边看看。”    冯文清抚掌道:“做得好,与其和那种人拉扯,无论好坏都要惹一身腥,还不如早早地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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