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上一章,上章修不了了。无奈。  上课之后。  百无聊赖的洛笙本想给陈清白继续发信息,但想到人学霸要好好学习,生生忍住。  第二节课即将上完,卓秋铭才来学校上课,只是脸上满满都是淤青和红肿,一看就是被谁摧残了一遍。  洛笙看到卓秋铭鼻青脸肿的样子,修得细致的眉毛拧紧。  卓秋铭跟在她身边,绝对是她的人,她的人,那是除了她别人都不能打的,如今卓秋铭给人揍成猪头了,她自然要给她找回场子。  等卓秋铭回到座位上,洛笙便冷冷问道:“怎么弄的?”  卓秋铭道:“昨天不是跟体校的人干架么?他们叫了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我和苏千九都被打了,我还好一点,苏千九现在还躺医院呢!”  洛笙来这边之后,附近的学校都给她收拾了一遍,所以那票人现在见到附中的学生都绕着走。  但,也不乏有些人怀恨在心,找帮手。    洛笙蹙眉问:“苏千九伤得很重么?”  卓秋铭表情略微有些不好:“他不让我给你说,但是拍了片,肋骨断了一根。”  这就有些狠了。  洛笙哪里坐得住,立马道:“走,跟我一起去趟医院。”  卓秋铭“嗯”了一声,然后两人便一起翘了课,去医院看苏千九。    因为是去探病,必要的礼节还是要的。  洛笙买了花束、果篮和一堆营养品去医院。  苏千九正躺在干部病房里……调戏美貌的护士姐姐,虽然脸上挂满红肿和淤青,上半身各种宽胶条固定,但看上去状态很好,并不像是重伤。  见到洛笙和卓秋铭,愣了一下,旋即好笑:“不是在上课么?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眼神恶狠狠地剜了卓秋铭一眼,显然对于卓秋铭把他住院的事情告诉洛笙的事情很不爽。    卓秋铭能在附中混成校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家境好出手大方,这样人傻钱多的人,自是有一堆人愿意跟着。  但苏千九不同,苏千九是个孤儿,没有半点背景的那种,但他护短又仗义,打架又狠,所以才能在附中这地界混出来。  后来遇到打架更狠为人又更仗义的洛笙,就乖乖跟在洛笙后边混。    苏千九这人很能打,又硬气,能把苏千九打到断肋骨,说明对方最起码是练家子。  而且对面的人不仅能打,还很狂妄,不然哪里敢下这样的狠手。    苏千九被打断肋骨住院,自然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也不敢跟洛笙说,只打算乖乖吃了这个暗亏,省得牵连洛笙。  没想到,他就算千叮咛万嘱咐,卓秋铭居然还是跟洛笙说了这事儿。    “伤情怎么样?”洛笙把东西放下,拖了椅子坐下。  “对方虽然是社会上的人,但我估摸着可能是退役军人,下手很有分寸,我肋骨虽然断了,但未曾伤到肺叶,所以没多大问题,养几天就好了。”  苏千九如实答道,顿了顿,又补充说,“他们下手虽然狠,但其实不过是警告我们一番,让我们别再管体校收保护费的事情。”    中学时代,正是中二又叛逆的时候,校园暴力数见不鲜,学霸还好,学校关注,老师宠爱,就算一般人想惹也会稍微注意一点,但学渣们,就算被校园霸凌老师也没精力操心,你被欺负了,那就只能认了。  但洛笙她会管,但她属于以暴制暴的那种,她刚转学过来就打了好几场狠的,打得大家都怂了,人人见到她都畏惧,她便开始制定规则。  这个规则里,是不准敲诈勒索欺负普通同学的。  那些小混混没了保护费又或者说勒索来的钱,自然是恨洛笙恨得牙痒痒,偏又打不过洛笙,只能认栽。  体校以刘峦为首的那票人就是各种收保护费的。  洛笙规定不准再收钱了,打不过的刘峦便也只能认了,可他很快就找到社会上的混混当靠山,有了靠山,自然又特别猖狂地收起来。  附中这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就有了昨天那一场架。    可以说,洛笙虽然特别能打,但她不是那种仗着自己从小练武就到处欺负人的人,相反,她为人颇为正直,很多次打架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想炫耀自己的武力值,而是为了伸张正义。    洛笙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苏千九,见他精神不错,的确不像是重伤之人,便估摸着这真的就是一次警告。  毕竟,法治社会,真把一学生打成重伤,绝对会判个几年。  她放心了下来,便淡笑着说:“你就在医院好好养伤,体校那帮人,我来收拾。”    苏千九立马劝道:“老大,这一次咱就算了吧,他们那帮人……可能是道上的。”  洛笙神情懒散:“正因为他们可能是道上的,所以才需要我出手。”  苏千九怔了怔。  洛笙目光淡然地看向窗外,北京难得的好天气,秋日阳光温暖宜人,很适合睡觉,更适合调戏美少年。  但因为体校那帮人,她不得不来收拾烂摊子。  她有些烦,但更多的是无聊、空虚和孤独:“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或许,于苏千九或者卓秋铭而言,对方是道上的,自然就是惹不起的。  但洛笙不一样,她谁都不怵。  不过是打个架而已,不过是打几个成年人而已。    一旁,苏千九和卓秋铭对视一眼,俱都没有说话。  他俩都知道,洛笙家境很好,但具体如何,却没人查得到。  总之,挺神秘的。  不过,洛笙不是那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这件事既然她承诺了下来,那就说明她摆得平。    *    因为要收拾体校那票人,洛笙自然就有点小忙。  她不是个会打无准备的仗的人。  所以准备工作挺充分的,先是找人查刘峦的靠山究竟是何许人也,接着又打听刘峦今天的所在地点,确定今天真的要出去干架,又开始叫人。  洛笙来附中一个多月,认识的人不少,多数都是被她打怕了然后摄于她的淫威的。  如今她要去教训人,自然就得把这些人都叫来了。    她要收拾的人是刘峦的靠山,所以晚上,她找人堵住刘峦,逼着他打电话去叫那些社会上的人。  刘峦给这么多人一堵,立马怂了,各种哭着求放过,最后当然打了那位“泽哥”的电话,但对方根本没接听。  泽哥没出面,洛笙自然也没出面,只吩咐对方教训刘峦一通就撤了。  但是喊了人帮忙,自是要攒个局吃饭。  晚上,洛笙就请了这票人吃麻小。  洛笙刚到北京不久,对这地界不熟,不知道哪里的麻小好吃,但她叫来的人都是本地土著,听说要去吃麻小,就推荐了麻辣诱惑和胡大。  最后一纠结,敲定了麻辣诱惑。    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地杀去麻辣诱惑吃麻小。  大家都是学渣小混混,自然不像是学霸那样烟酒不沾,所以还点了啤酒。  洛笙不抽烟,但是喝酒,她爸妈都是北方人,酒量都还挺不错的,洛笙遗传了父母的酒量,还挺能喝的。  几瓶啤酒下肚,半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洛笙看着一桌子认识了个把月的男孩子陪着自己吃东西,那种孤单之感更甚。    头一回离开家这么久,洛笙自然有些想家,想爸爸,也想妈妈,可她爸爸管着一堆大公司,各种出差,忙得很;妈妈是医院主任医,还是大学教授,虽然她出差不多,但她要抓临床,还要抓学术,甚至还要带硕博生,也是无比忙碌。  虽然洛笙知道父母是爱她的,但仍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是方姨养大的。  而且,对比她那个优秀到惊人的哥哥,她……平庸得可怕。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形容词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也就外表能看,可其实……特别蠢,他爸妈就不止一次调侃过,说她在妈妈肚子里吃过射线,给辐射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这么笨,一点也没遗传到父母的高智商。    这会儿,有点孤单,便掏出手机,想给爸爸打个电话。  但是,看了下时间,十点半。  洛家有个规矩,十点半之后除非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准打父母电话。  她父母感情很好,爱彼此就像爱生命,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彼此心中老公(婆)是第一位,孩子第二位。  他俩又很忙,所以,对这个养在身边、傻乎乎还各种闯祸的小女儿,就有点嫌,觉得她不够乖巧可爱,而且还是个100瓦的电灯泡,照得他俩没什么私生活。    洛笙当然是不能这个点打爸爸电话的,虽然爸爸平时很疼她,但这个点打过去,虽然他会陪你说话,但是非常暴躁。  诶。  叹息一声,洛笙把手机重新塞进包里,接着喝闷酒。  却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掏出手机,点进通讯录,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己打个电话。    卓秋铭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并不妨碍他来蹭饭,他这人玩得开,饭局上就是个暖场小能手,只要有他在,这局就不会冷场,卓秋铭和一票人东拉西扯各种闲聊,都不带停的。  不经意一瞟,就见到洛笙兴致缺缺,他关心问道:“怎么感觉你今晚蔫蔫得没劲?”  洛笙胡乱找了个理由:“太晚了,有点犯困。”  卓秋铭摆明了不信:“当我不知道,你高一那会儿,哪次不是在外头浪到凌晨两三点回家的。”  洛笙从小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初中年级小还不能怎么样,到了高中,就各种泡夜店,可劲儿过了一年日夜颠倒的生活。  但那时候她还在上海,她还在父母身边,周边玩得要好的都是相处了很多年的朋友,她整天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各种傻乐。  现在,换了个地方,好像没法像以前那样浪荡了。  洛笙懒洋洋地回:“老了啊,浪不动了。”  卓秋铭:“……”  你丫才十六岁,妥妥未成年,老毛线啊老。    洛笙却想到了什么,起身,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就拿了手机出了门,然后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唔。  突然忧郁了起来,洛笙决定找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能让她开心的事情,无非是……调戏美少年。  而且她隐约知道,十点半,陈清白……还没睡。    陈清白这两天见到洛笙的频率有些高,本来按照预计,她接下来还会来找他,然后还能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洛笙一个大白天都不在。  他是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听到前排的人在说卓秋铭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才隐约察觉到洛笙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学渣和学霸的日常,全然不同。  她拉帮结派,翘课打架,日子过得热烈张扬又惊心动魄。  他好好学习,努力生活,就连对个小姑娘动心,也是悄然无声的。  她虽然就坐在他脚下,但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并且……是他无法闯入的世界。  这样想着,陈清白今天都莫名有些意兴阑珊。    没了兼职,便一大早回家,特意找了个鱼缸,把那只大闸蟹放了进去。  罕见地没拿出本书来看,而是懒懒地躺在床上,望着那只大闸蟹,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是养着?还是清蒸了拆吃入腹?  生与死,这是个问题。    接到洛笙的电话已经是十点半。  那时候陈清白躺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听到手机铃声,人是清醒了,但还有些迷糊,头还埋在薄被里不肯出来,只一只长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在床头柜一通摸,然后捏着那个还在震动的玩意儿塞入被子里。    被窝里黑黢黢的,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源。  陈清白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心底不无怨念,唔,大忙人终于有空宠幸我了。  信手滑动接听,然后沉默了下来。  大抵是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还有些迷糊不清明,所以……整个人懒懒地提不起什么兴趣。    “陈清白……”  她连名带姓地唤他。  陈清白低低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嗯。”  刚睡醒,声音含糊又沙哑,却也愈发性感迷人。  洛笙真的是……爱死他那把嗓子了。  不过是听了这么冷漠的漫不经心的一声,原本的忧郁和颓废一扫而空,她又开始各种亢奋了。  她觉得……她有可能是个声控。  不然怎么会,只需要听听他的声音,她就能立马打鸡血。    但洛笙亢奋归亢奋,却根本没有想好和陈清白说什么。  她今天不过是处理了一堆破事,而这些破事,根本是不能和人学霸说的。  一时间,电话里,竟特别沉默。    陈清白见对方没做声,便声音含糊地说:“在睡觉呢,你再不做声我要挂了。”  十点半,早睡早起的乖宝宝们的确该睡了。  想到自己竟大半夜打人电话还把人吵醒了,洛笙一阵歉疚,立马道:“你在睡觉啊,那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挂了啊!”  陈清白:“……”  小妞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体贴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可能刚睡醒还有点迷糊,所以内敛了平日里的矜贵清冷,变得随意了许多,他直接问,“在哪野呢?”  呃……  这什么鬼问题?!  搞得她好像在外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洛笙有点恼了:“什么叫我在哪野啊?!”  他是谁啊?!  居然敢管他,哼!  陈清白悠然解释说:“我听到车声和人声了,大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而是在外边,不是在野是在什么,难道是在……浪。”  浪……  这字眼用的。  不过她确确实实在外边浪,便说:“在吃麻小。”  陈清白:“……”  居然不叫上我?  不,凭什么叫上你呀?  哪怕你心底已经对人各种惦记,可人只把你当个最普通不过的同学,而且是认识就两三天的那种。  你和她,很分明地处在两个世界里。  陈清白眼神迅速地黯淡了下来,就觉得,谈恋爱好烦啊,尤其像他这种玩暗恋的。    陈清白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好吃吗?”  洛笙说:“还不错,虾挺干净的。”  陈清白从来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会儿,却强迫自己接了一句:“是嘛?”  洛笙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说:“回头带你来尝尝。”  曲线救国成功的陈清白心情突然变得很是愉悦:“好。”    也不是惦记人一顿饭,就是觉得……想和她……更进一步。  不是这样骚动的暧昧期,而是真真正正可以拥有彼此的平稳关系。  他从来都是个宁定从容的人,不论对待学业还是兼职他都游刃有余、优哉游哉,可在洛笙这事上,却急得很。  热烈地渴望,迫不及待地想更进一步,恨不得立马将她据为己有……  陈清白头一次发现,真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温文尔雅瞬间喂了狗。  他在发疯。    可就算着急,陈清白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就开始谈恋爱的人,相反,他极其审慎,他会等彼此确认再开始。  但他这样的人,就算追个女孩子,也是不动声色的。  明明很着急,却又逼着自己慢慢来。  这是他要追的姑娘,很急,又……急不得。    但陈清白略微一想,就觉得还是该积极主动点,便约道:“既然你要请我吃麻小,那,明天先带你出去吃顿饭吧!”  洛笙挺有钱的,但陈清白还在兼职,就有些良心难安,便说:“好呀,我请你。”  陈清白:“……”  知道你是个壕,但拜托你稍微顾虑下我的面子。  让女孩子买单,情何以堪。  陈清白笑笑:“回头我……我看看去哪家。”  本来是想说回头我叫夏延和陆渭城一起,转念又想,干嘛揣两个大电灯泡出去约会。  是的,这已经算是约会了。  虽然是他单方面以为的。  不服啊,来咬我啊,只要你咬得到。    洛笙想到要和陈清白吃饭,心底满满的都是兴奋和期许,陈清白颜值超高,声音还那么苏那么撩,就着这样的美色,她绝对可以不用菜直接吃大几碗米饭。  嗯,陈清白秀色可餐。  洛笙欣然同意:“好啊,你定吧,我跟着你去就好。”  陈清白“嗯”了一声,拿着手机,还想和她说说话,但是也知道女孩子这么晚在外边不太好,便叮嘱道:“吃完麻小就回去吧,别浪到太晚,让和你吃麻小的人送你回去,女孩子在外边要注意安全。”  那么磁性动听的声音,罕见的絮絮叨叨的……  洛笙心底蓦地一暖。  她这么晚给他打电话,把他弄醒了,他没生气不说,还这么细心这么温柔。  她觉得陈清白人真的超级好,便夸了一句:“小白,你人真的……好好啊!”  被发了“好人卡”的小白:“……”  是该吐槽“好人卡”,还是吐槽小白这个弱智幼齿的昵称。  但,这都不妨碍陈清白表忠心,轻轻一叹,陈清白轻声道:“也就对你这么好了。”    听到这话,洛笙心跳突然就不稳了。  什么意思?!  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叫也就对她这么好。  她骤然有了一种被调戏到的感觉。  但,身为校霸的她觉得自己绝不能输了气场,哪怕脸红心跳呼吸不稳,洛笙仍然故作镇定:“是嘛,那你要继续对我好。”  陈清白微怔。  难道……  洛笙又说:“放心,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洛笙罩着的人,绝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欺负了去。”  陈清白面部突然一阵痉挛。  这种“我想睡你,你却把我当小弟”的悲催感。  累觉无爱,不想聊,也不想撩,陈清白很没好气地道:“挂了啊,你早点回去,有事打我电话。”  说着,不等洛笙的回复,直接挂断。    洛笙站在路边,听着手机“嘟嘟”的声响,莫名其妙。  本来气氛那么好,怎么突然就挂了。  有她罩着,难道不好么?  不解地摇摇头,洛笙重新回去,把账结了,然后把这局散了,回家。    陈清白挂断电话之后就接着睡,只是因为担心洛笙,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怎么沉。  所以当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的时候陈清白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秒接,那边的声音既害怕又焦急:“老大,我跟卓秋铭回去的时候被刘峦叫来的人堵住了,你……报警吧……唔……”  紧接着,一声痛呼,显然是被人打了。  而手机已经被其他人抢了过去,对方的声音嘶哑又阴毒:“洛笙对吧,你的那几个小跟班在我这儿呢,你一个人来XX路,陪哥哥一晚,不然的话,这个叫卓秋铭的,残了再回去。”  陈清白这才看了眼来电显示,赫然是卓秋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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