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明灵找到合适的房子了，打算找一个韩少杰不在S市的时候搬走，至于为什么要躲开他，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至于对他上次到她公司来找她的原因，她解读为脚踏两条船，是的，她确确实实认为韩少杰是想脚踏两条船。她不知道的是，海骏也是如此，如果让她知道了，非气的吐血。　　她鄙视他，同时也鄙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成为别人的两船之一，虽然她已经爱上他了，但是内心向来无比自信骄傲的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她身上，她接受不了跟别人共享一个爱人这种情况，也不允许她的爱人分一半感情给其他女人。　　既然他背叛了自己，选择同时跟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她已经认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完了，既然如此，她想要搬走的话，他的在与不在，都和她没关系，她完完全全可以置之不理，或者，也许是因为其实她心底里还是不能完完全全放下他。　　近期韩少杰也几乎不出现了，应该是出差去了或者是陪别的女人去了，原因，明灵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她不接他的电话，也不看他的纸条，连送她的鲜花也直接另赠他人，每次念及她的旁边住着那样的人就极为难受，她每天都很晚很累才回家，回家只为了倒头睡觉，她只想赶快逃离这种快要把她逼疯的地方。　　明灵下班后，一个人在家收拾东西并打包。她这段时间在苦苦思索，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是否降低了很多，要不然为何她两次全身心投入的恋爱都出了问题？她的心不禁有些焦躁。　　听见门铃声音响起来，明灵走过去，打开木门，看到一大束鲜花，和鲜花后面的憔悴消瘦的海骏。明灵皱了下眉头，把门用力碰上，走回去继续收拾东西。门铃又响起来。明灵开头不想理会，可门铃不屈不挠的继续响着，她终于失去了耐性，大步奔过去，打开门，怒声问：“我那天没说清楚是不是？要不要我再说一遍？嗯？！”海骏貌似被吓到了，明灵发脾气的时候真的不多见。海骏犹豫了一下，说：“能先让我进来吗？我保证10分钟后就走。”明灵烦躁到了极点的内心需要一些排泄的渠道，因而倏忽间有了一个回旋，她打开门放他进来，双手抱住胸前，冷笑着，一副极其怪异的模样说：“给你十分钟，有P快放。”不知道为何，一向文雅的她，此刻脏话冲口而出，却没有一分半点的不自然，也许心里烦躁到了要爆发前，失去思考能力了。　　海骏皱皱眉头，显然是很不习惯明灵吐出来的脏话。他走进来，周围观察了一下，问：“你准备搬家么？”明灵心想，关你P事，她没搭腔，不置可否。　　海骏又说：“小灵，你是不是还没交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你快走吧!”明灵突然少见的暴怒起来，怒目圆睁，跳起来，打开大门，右手一挥，意思叫海骏马上滚蛋。海骏注意到明灵的盛怒，他不知道明灵之前还有一段和韩少杰的往事，他已经近一年没留意过明灵的消息了。他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把明灵伤得很厉害，以至于她一看到自己就按捺不住的发飙；海骏心想，既然她看到他还会生气，说明她心里面还没有放下他。他走过去，把门关上，拉着明灵手臂坐到沙发上，明灵用力甩掉海骏的手，海骏不介意，诚恳的说：“看来我真的伤害你很深，对不起！”明灵翻了下眼睛，心想：“自作多情！”明灵不是圣人，时间也过去的不算太久，看到欺骗了她的人，明灵心头上的气还是不顺；至于她突发的暴怒，是海骏那句话让她想起了她两次失败而终的感情都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而面前那人就是她失败的罪魁祸首之一，哪能没情绪!　　海骏深深的看着明灵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件事情的，你说你那天看到我搂着别人，其实那是我表妹。”还有一句话海骏没说出来，为了避免给公司其他同事撞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和赵子琪是几乎不会同时在街上出现的。明灵心想：“表妹？谁家会有那么亲密的表妹？况且，现在还跟我解释说这个不嫌太晚了么，我一点都不关心。”　　海骏继续说：“我表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特别好，她前几个月刚刚硕士毕业，来这边找工作，住我家那边几天。那天请她去吃饭，过马路的时候，小心护着她而已，那并不不是搂着。”说完眼睛直直的看着明灵，想从明灵的反应中找出她目前对他的感觉和态度，以确定下一步该采取的行动。　　听完海骏的解释，明灵完全没有一丝异常的感觉，更没有显出一分一毫海骏想要看到的表情，她就跟在听着一个遥远的、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样，听完后淡漠的说：“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你跟谁一起，跟谁作什么，与我何干！”海骏刚才看到明灵面无表情，心已经直往下沉，听到她冰冷的话语，一阵阵失落感袭来，叹了口气，嗓音低沉沙哑的说：“小灵，我知道我现在道歉已经于事无补，跟你分开我也难过了很久，我并不祈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我能弥补因我的过错对你造成伤害，如果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我不会再错过你。”明灵冷笑说：“你曾经也保证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跟我一辈子不分开！哈哈！你记得吗”明灵发出怪异的大笑，继续说：“你的保证一文不值！我根本不信!也不会再相信你!”想到韩少杰的承诺，和最后的负情，止不住的潸然泪下。海骏以为明灵因和他的前事而伤心掉眼泪，靠过来想要抱住她，明灵伸出手掌，抵住海骏靠过来的胸膛，以前让她那么眷恋的怀抱，现在居然可以让她毫不留恋的一手推开，时间，有时候真的是非常恐怖。　　明灵毫无感情的语调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我流泪，不是因为你。”冷冷的话语像一把无形重锤，把海骏的心狠狠击了一下，他终于也尝到了当初明灵被他抛弃的痛。　　明灵站起来，头往门外一扬，说：“十分钟到了，请。”海骏慢慢站起来，满身沉重，满脸内疚的看着明灵，欲言又止，想了一会，终于走了。　　明灵继续收拾行李打包。　　明灵找了一个韩少杰不在S市的星期六，请搬家公司帮忙，悄悄搬到了新租的房子。　　明灵正在埋头的整理手头上的文件资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这已经是今天海骏的第五个电话了。自从那天他走了之后，才过去没两天，他每天都会打来多个电话，每次手机响第一声，明灵就按掉，可又不敢关机或者调为静音，怕不能及时接听有些重要的电话，可目前已经到了她忍耐的极限了，明灵于是直接就把手机设置为静音，耳不听，心不烦。她烦恼不是因为海骏想吃回头草从而对她造成的困扰，而是她不明白她自己的表达能力哪里出问题，竟然差劲让海骏觉得还有机会，如此让她伤心决绝的分手方式，难道还不能给她足够的能量，让她一看到海骏就有要他自动闪开，远离她的生活范围的能力？　　案头固定电话响了起来，明灵强迫自己调整了一下心情，深深呼吸几下，拿起电话，以尽量柔和的声音，刚开口说了句：“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海骏低沉的男声：“小灵，是我！。。。。。。我请求你帮帮我！”海骏还记得明灵公司的固定电话号码。　　明灵开始一听到海骏的声音，先是不耐烦，听完海骏断断续续的两句话后，心里一惊，自她认识海骏以来，从来没见到过一向颇为自傲的海骏会有这副德性的时候。明灵沉默不语，却没有挂掉电话，她很难拒绝别人的求助，就算是让她见到了会引起不愉快的人。海骏在电话那头突然抽泣起来，这下彻底把明灵吓呆了，头脑发晕，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睛止不住的向前四处张望，怕被人听到海骏透过电话传出来的声音，但又不敢开口安慰海骏。　　明灵升职后，搬到最后面一个独立的格子间里面。明灵定定神，想了一下，跟海骏说她马上回拨过去。把电话挂掉后，她犹豫了一会，思索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海骏，她心底里其实是很想跟这个人划清界限，但是他的悲泣，又让她狠不下这个心，同时她意识到海骏肯定出大问题了。　　“明灵，他可是曾经把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人！他现在这副死样，不正是你乐于见到的吗？”她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响起。 　　“可是他毕竟是你曾经很熟悉的人，而且曾经也算对你很不错，虽然对不起你，可凭你的良心，你真的愿意见到他这个模样吗？！看到他这个样子你幸灾乐祸了吗？”她心底里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 　　“幸灾乐祸又怎样，他活该！” 　　“是他活该，还是你的心不够宽阔。” 　　。。。。。。两个声音在明灵心中寸步不让的在激烈交锋着。 　　“好烦啊！”明灵挥舞着双手，不由自主的大喊了一声。坐她前面的同事都回过头来看她，明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缩了下去，不敢抬起头来面对他们。 　　思来想去，踌躇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善良，她拿起手机，走进了一个空闲的会议室，拨通了海骏的号码。　　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可以听到海骏依旧没有从悲戚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明灵握着手机，考虑了半天，才说了句：“你，还好吧？”联想到刚才他的哭泣，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海骏带着曾经哭泣过后留下的鼻腔回答：“小灵，我还以为你不再想听到我声音，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了。。。。。。”海骏此刻居然像小孩子一样的幼稚。　　明灵心里早已不会为他的情绪而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有半星的快意，要不是她还心存善念，她肯定会听之任之，置之不理。她心想：“你废话还真多！”她强压下刚才听到海骏的话后，从心里直往外涌的一些不满，小心选择措辞，又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何这么不开心？你想我怎样帮你？”电话那头沉静了一小会后，海骏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我的精神状况出了点问题，极需要得到你的帮助，也只有你可以帮我！求你帮帮我。。。。。。”精神出问题？明灵大惊失色。明灵对这方面不了解，在她仅有的印象中，精神上有毛病，是精神病吗但看海骏的行为，听他的话语，又不想是精神病人。她不明白为何才几天功夫，海骏就变成这样，是为了想要博得她的同情心而编造的借口吗？但是，以海骏的个性，想要做成某件事，不至于要用哭泣博同情那样的手段；那么，难道真的发生过一些让他崩溃的事情？　　尽管不太情愿，明灵还是开口问：“先别难过，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吧，看看我可以怎样帮你。”　　“你可以出来赔我聊下天吗？我非常想见见你。”海骏在恳求。　　明灵犹豫了很久，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敌不过内心的善念，“好吧，一小时后见。”明灵心软了。　　明灵心里想，就当帮一个认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