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聂清娆皱眉，打开一旁的iPad开始登上微博，迅速按照coco的指示开始浏览起新闻。起因是一　　　　个类似私人号的博主发了几张她和李惟西在超市直播时的截图。因为是偷拍，距离隔得较远，照　　　　片有些模糊，但可以辨认出是她本人。　　　　聂清娆看了看他的配文，写的是：今天要不要太幸运！破天荒来一次辰阳国际这边竟然能遇到我女神本人！　　　　下面的评论一开始也只是些粉丝的羡慕嫉妒，夹杂一些路人的赞美，所以这个私人号本来只是想　　　　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聂清娆再往下滑了几条，发现接下来几条就是一些营销号的别有用　　　　心了，不仅把她脖子上戴着的“close killer”圈了出来，还放话说她这是掉了几个档次，竟　　　　然开始拿着自己的作品走网红路线。　　　　更有好事者，将她和另一个设计师拿来作比较，溜通稿。　　　　话里话外都是说她这位新晋大设计师其实档次很低，刻意塑造神秘人设，没什么高级感。　　　　聂清娆只是略翻了翻，就放到了一边，这些年想踩着她上位的设计师不是没有，米兰是什么地方？时尚界的华尔街，全世界最不缺设计师的地方。　　　　Coco之所以这么急切的原因是因为和观韫的招标在即，聂清娆作为出席的首席设计师，刚回国就有不好的新闻产生，如果那边知道了，就很不利于这次的竞标。　　　　看完新闻，coco的电话再次打进来。聂清娆接起来，　　　　“Aubrey，刚刚我拜托朋友查了下，觉得这次应该是有人刻意炒作，而背后的那个人，不出意外，是Vivian沈那边的人。”　　　　“Vivian？”　　　　“就是E.D中国分公司这边的首席设计师，对了，她好像也参加过柯林奖，但没入围。”　　　　聂清娆是在想不起哪里有这号人物，但是大概明白了这位沈小姐为何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打压她。看来，观韫的案子，的确让人眼红。　　　　见她半天不回话，coco继续道：“现在评论被粉丝稍微控制了一些，没有之前那样一边倒的趋势了，Allen那边应该已经开始清理一些恶意营销。”　　　　聂清娆指尖轻扣桌面，淡淡道：“没事，不用太在意，记得把消息转告给米兰那边。”　　　　Coco愣了一下，说道：“好！”　　　　聂清娆最后浏览了一遍文件，敷好面膜就沉沉睡去。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米兰那边总部发来了邮件，跟她解释了整件事情，并告诉她国内分部的人会联系她，解决好这件事。　　　　Coco是昨晚凌晨到的B市，还没来得及好好睡上一觉，一大早就开着车来接她。　　　　聂清娆看她满脸疲倦，无奈道，“钥匙给我吧，我来开。”　　　　Coco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也没推辞，只小心翼翼地上了副驾，开玩笑，她前脚敢坐上后座的话，后脚Aubrey就能给她丢出去。　　　　聂清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着旁边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有些好笑，虽然她确实不愿意被人当成司机，但是也没那么不通情达理好吧。　　　　Coco是她的私人助理，小姑娘在米兰留学，不知道怎么听闻了她要招人的消息，就直接找过来了。她其实不太挑人，看见coco聪明伶俐，就收了人，可这小姑娘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怕她。　　　　李惟西说这是因为她看上去不好惹，小姑娘一般都怕她这种，她挑眉反问，那白心怎么不怕我？　　李惟西说她不算小姑娘。　　　　两人在路上，coco就开始给她讲今天的安排，先要去E.D一趟，那边据说得到消息后立即就给　　　　coco打了电话，探了探口风之后，说是因为公关失职，产生了些误会，希望聂清娆不要介意。　　　　虽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但coco觉得自家boss初来乍到，也没必要摆谱，就顺着那边的话说　　　　了下去，表示了理解。那边紧接着就问聂清娆什么时候能不能正式地去公司看看，coco就直接定　　　　下周一去公司报道，顺便商量竞标的事情。　　　　于是两人上午九点准时到达E.D大楼。　　　　前台早就接到消息，听闻coco来意之后，直接带他们上了十九楼。　　　　聂清娆一向不关心这些，只戴着墨镜，拿着巨大的素描簿写写画画，这是她平常的习惯，也是她灵感的记录方式。　　　　上电梯的时候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抬头道歉，就听见一个声音道：　　“Aubrey平时都是这么敬业的吗？”　　　　聂清娆取下墨镜，微微笑道：“对不起。”　　　　对面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套装，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展示出来，五官立体，却莫名显得盛气凌人。　　　　见聂清娆也没有搭话的意思，有些按捺不住，继续道：“你好，我是Vivian沈，E.D的首席设计师”说罢，将话音一转，语气高深莫测道：“既然Aubrey也是中国人，可以叫我沈瑶。”　　　　聂清娆听见她刻意加重的“首席”两个字，有话里话外嘲讽她崇洋媚外，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昨晚那个和她一起被溜通稿的美女设计师，也是整起事件的推动者。　　　　无视掉coco的挤眉弄眼，聂清娆重新戴上墨镜，微微一笑：“久仰。”　　　　倒是叫沈瑶心中咬牙，不过是个网红，她才是B市圈内闻名的设计师，E.D的首席，她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coco本欲打算打圆场，看见自家boss这样，也不好再开口。倒是电梯上的其他员工被这一大早的好戏给惊着了，有清楚内幕的，早就八卦到了公司的群里。　　　　两大美女首席的正式交锋，新来的Aubrey似乎秒杀了沈大小姐，看起来更加不好惹。　　一时间倒是传遍了整个公司。　　　　————　　电梯上到十九楼，沈瑶率先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身后的助理亦步亦趋地跟上，聂清娆带着coco走在后面，一路到了会议室门口。　　　　倒是有一早候在那里的秘书接待他们，“早上好聂小姐，金总在办公室等您。”　　　　金总是E.D外聘的副总，同时担任创意总监一职。　　　　算是沈瑶和她的顶头上司。她微微颔首，推门进去。　　　　坐在首位的男人飞快地抬头，随即站了起来，聂清娆有些讶异于这位金总的年轻，看上去也不过　　　　三十出头，一身剪裁良好的深蓝色西装妥帖地穿在身上，倒是显得身材修长挺拔，波点领带搭配　　　　的刚刚好，目光一路落到他的脸上，倒是剑眉星目，十分英俊。聂清娆微微眯眼，是个极品。　　　　旁边的coco咳嗽了几声，她微笑着拿下墨镜，款款走过去，伸出手笑道：　　“我是Aubrey聂清娆，久闻金总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金昊倒是直接的很，她们刚刚落座，就直接开口道：“昨天的事情公关部已经解决了，我稍后会找Vivian谈谈，然后跟总部谈谈，请聂小姐不要介意。”　　　　聂清娆自然给足面子。随后金昊跟她大体说了下招标的事情，时间初步定在周三，具体的竞标事宜会有项目部的人跟进，她只需要出面就好。聂清娆闻言越发对自己这位上司满意，她越省事越好。　　　　会议很简短，金昊只把重点跟她说了，就赶着去开会，剩下的公司情况就交给了秘书来说明。　　　　虽然聂清娆准备自己开工作室，但E.D还是给她准备了独立办公室，就在沈瑶的隔壁。她本来不想去看。但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就到了办公室面前。　　　　看见旁边那扇紧闭的门，聂清娆顿了顿，带着笑意对着秘书开口道：“果然是E.D的作风，到是叫我受宠若惊，我回国也不过是外聘，怎么好跟Vivian用同样规格的办公室。”　　　　秘书也是人精，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当下也只做出听不懂的样子，接到：“都是金总的意思。”　　聂清娆目的达到，不再多留，带着coco走了。　　　　身后仍旧紧闭大门的办公室里，沈瑶闭了闭眼，努力平息心中的不满，只僵硬地冲助理微笑道：“我茶凉了，重新泡一杯过来。”　　　　助理闻言拿起杯子忙不迭地出了门，却没听见身后有东西被“啪”地摔下去的声音。　　　　聂清娆向来奉行有仇必报的原则，带着coco神清气爽地出了E.D的大门，转头笑道：“去开车过来，请你尝尝我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coco闻言眼前一亮，聂清娆请客一向大方，且她对食物向来挑剔，她觉得好的餐厅，那就一定是美味佳肴了。　　　　两人正商量着，聂清娆的手机铃声却冷不丁响起，来电显示没有名字，但那串号码却让人再熟悉不过。　　　　聂清娆被B市早春的风吹得有些发冷，半天按下了接听键。　　　　是聂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