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看海

“怎么了？这么一副表情？”森田崇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又引来了小山一的吐槽，“要是不乐意我也不勉强你了。”说完转身就走。森田崇连忙拽住了他的衣角：“大佬拜托了！”　　“其实这个事儿说来也不难……”　　于是在两个小时之后，Gray block和梦如黎全员都出现在附近的几乎无人的海滩上，开心地嬉戏玩闹，同时还照下了许多的照片留下这欢乐的回忆。　　在此之前——　　在房间等了半个小时，森田崇终于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外面那个女孩的装扮时，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样？”她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有些羞涩地问道。　　蓝轻羽穿着一身设计非常大胆的Vivienne，化着浓重的烟熏妆，胸前还挂着那一枚硕大的土星项链，活脱脱一个朋克少女。这一套她平日里都不怎么敢穿出去，上一次全套Vivienne穿出去还是一周年演唱会的时候，当时唱的黄歌争议还特别大……不，不如说粉丝虽然很满意她的造型却一边倒地骂公司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首歌。营运背锅还就算了，还好没被某部门请去喝茶。　　蓝轻羽之后就再也不敢这么放飞自我了。　　“很好看！”这一身自己熟悉的风格让森田崇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红色的贝雷帽，“但是这样不怕被发现吗？”　　“还有墨镜！”蓝轻羽俏皮地说着，从口袋掏出了一副黑色的墨镜戴上，依然是VIVIENNE家的，但是款式还算朴实。　　“可以走啦，麻烦你等那么久啦！”　　“哈，也不亏我等那么久。”森田崇笑着，最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戴上了太阳镜和鸭舌帽。　　蓝轻羽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脸发起烧来。　　啊这家伙真能撩啊。　　而且……蓝轻羽又用余光瞄了他一眼。　　他戴鸭舌帽架着墨镜的样子，真好看。　　蓝轻羽是第一次坐上森田崇的车，对车上的一切都很好奇，到处看看摸摸。　　不过他车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东西，车本身牌子也非常大众。不知道是为了低调还是什么。车前面摆了一盒纸巾，在后视镜上挂着一枚御守。之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车上也没特意再铺什么垫子地毯　　太好了，没有车载香水。蓝轻羽一点都闻不得那个味道，一闻就晕车。　　“要听什么吗？”森田崇上车之后打开了车上的抽屉掏出厚厚的一本CD册递到了她手上，“自己选一下？”　　她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坐到了后面。毕竟直接坐副驾驶被拍到的几率实在是太高，后面至少玻璃是黑的照不到里面。　　蓝轻羽接过了CD册，里面完全不出所料的是满满一整册的碟片。粗略一翻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摇滚。　　“这个吧！”她随手捡了一张没有那么吵的曲子递给了他。半分钟之后激烈的鼓点和吉他solo在小小的车内回荡。蓝轻羽伸手把音量调小了一点：“刚说想选个安静点的乐队，这么这张碟那么吵？”　　“嗯，是新碟，半个月前才发的。挑战新风格，就这样了。”　　“真吵，还吵得不好听。我还是喜欢他们节奏慢一点的摇滚，这样的和别的曲子相比根本没有辨识性。希望他们下次出还写点慢节奏的。”　　“对我也觉得这张单比旧风格差太多了！”森田崇连连点头附议，但话锋一转，“反正他们还是地下乐队，多搞点别的风格也挺好的，能自由自在地尝试各种风格，就算是失败了也是挺好的。”　　听到这蓝轻羽就觉得他说话有点怪怪的。连忙转移了话题：“是啊，来点新风格也不错……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说是让我们多相处一会，晚点过来，然后我们玩得差不多了再去和他们汇合。”　　“哦……”　　在这张新单高亢的编曲中，他们花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海边。本来森田崇开车就快，原本想回头问蓝轻羽感觉怎么样的，却发现她坐了没有五分钟就已经斜靠在窗上在如此吵闹的音乐里睡过去了。　　他也只能报以无奈一笑了。　　“轻羽，到了。醒一醒？”迷迷糊糊中，蓝轻羽听到了森田崇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才意识到刚刚睡过去了。　　她看了看撑在门上的森田崇，稍微清醒了一点后，将自己歪在一边的贝雷帽扶正。才慢慢从车上下来。刚刚像站起身，不料厚底靴刚好踩在一块石头上，她没站稳向后倒去。　　“小心！”森田崇一把把她抱住稳住了她。将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谢谢。”　　“不用谢。”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谁都不愿意动一下，也没有说话。一时，二人都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专注听着海浪“刷啦、刷啦”拍打岸边的声音。　　但是一分钟过后，蓝轻羽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他。　　“走吧？”　　“走吧！”　　但这一次，蓝轻羽主动拉住了他的手，森田崇没有舍得拒绝，二人就手牵着手慢慢地走向了海边的大坝。　　“这样牵手要是被拍到了可是怎么都洗不清的了。”森田崇最后一点理智让他提醒了一句。　　“爱照就照吧，无所谓了。”蓝轻羽脱口而出。　　真的，就像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其他的事情都不想管了。　　就只想自私地维持这样。　　两个人轻巧地翻过了高高的堤坝，坐在上面，俯视着下面的海水。　　这里的海滩并不是沙滩，海岸边就是硕大坚硬的礁石。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哗啦”震耳的声音在天空回荡，空气中充满着海水的咸腥味。天气预报这段时间不准，今天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月光照耀着海面，波光粼粼。在每一个小波浪上，都跳跃着一个晶莹的光点。蓝轻羽静静的看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就是夜晚的大海啊，真美……”　　“这么喜欢海吗？”　　“嗯！喜欢！虽然生活在广州，但是一直都很忙……都没有什么机会这样看海呢。冬天下雪的时候过来看海一定也很好看吧！”　　“是啊，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会带你来的。”　　森田崇看了没一会海，就把注意力全挪到了旁边沉浸在月光里的美人脸上。化着浓妆的她和之前的气质有些不同，但就像是撕掉了温文的外表，真正露出了黑色皮毛柔软潇洒身躯的黑猫一般。　　真是，适合她。　　正看得入迷，那个可人儿突然也扭过了脸，对上了他的目光后仿佛偷看被抓包了一样有点尴尬地扭过了头。　　可爱。森田崇继续想。　　然而蓝轻羽则更加尴尬了。　　为什么自己要扭过头！？为什么！？又不是暗恋的小女生！都交往了一年了怎么还这幅怂样！？好丢脸！脑子里的小人停不住地在哀嚎捶地。内心戏演的正丰富，身后的人用温柔磁性的声音说：　　“轻羽，唱歌吧。”　　“唱歌？”蓝轻羽扭过头看向他。　　“嗯……我想听。”　　“好哇。”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那，你把耳朵伸过来？”　　森田崇立刻凑了过去，她将嘴伸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爱你。”　　还没有等森田崇又什么反应，她就偏过头，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唱了起来：　　“Fly me to the moon　　（带我飞向月球）　　A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并让我在群星之间嬉戏）　　Let me see ring is like 　　（让我看看春天是怎样的）……”　　悠扬绵长的歌曲回荡在海天之间，低沉的海浪声仿佛是伴奏，海上跳动的光点仿佛是舞动的精灵，空灵的声音仿佛人鱼的歌声。歌声和面前的场景完美地融合，面前的女孩，真像是坐在礁石上随意歌唱的小人鱼。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换句话说，请握住我的手）　　In other words, daring, kiss me　　（换句话说，亲爱的，吻我）……”　　刚刚唱到这一句，森田崇突然捧过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歌声暂时停了下来。　　森田崇松开了还愣在原地的蓝轻羽，继续往下唱了起来：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让我的心灵充满歌声）　　A me sing forevermore　　（并让我永远歌唱）”　　蓝轻羽合上了他的节奏，二人合唱了起来，而且越长，两个人都默契地将视线从海面上移到了对方脸上。　　“You are all I long for　　（你是我所有的渴望）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我所敬仰与热爱的一切）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换句话说，请真心对我）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换句话说，我爱你）……”　　唱到这他们同时停下，望着对方的眼睛，微笑着，手不知何时叠在了一起。　　“真高兴，我好开心。”蓝轻羽说。　　“我也是。”森田崇答。　　“是时候去和他们汇合了。”　　“是啊……”　　这个偏僻荒无人烟没有灯的地儿离同样偏僻但偶尔有人出没的其他人玩的地方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在这期间，蓝轻羽利索地把烟熏妆卸掉，然后化上简单的底妆，并且换了个简单一些的外套。等到达目的地下了车，和另外六个人汇合玩水照相的时候，再看到恢复普通模样的蓝轻羽，森田崇居然有些恍惚。　　仿佛不久前两个人单独看海的记忆只是梦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