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萧若珩还没反应过来,曲仪等人就被那个高瘦的姑娘给带了出去。    等到她回过神时,慕容则已经抱着她换了间屋子。    坐在西梢间的炕上,陌生的丫头给她倒了碗热茶,她也不喝只握在手里,心才慢慢的静下来。    在戒备森严的王府里,烧个水都有人盯着,在粥里下毒这打得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念头啊。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她如今可是大燕的晋王妃,是联系两国之间的纽扣,在这薄薄的邦交尚未断裂之前,齐燕两帝是不会对她下手的。可是其他人她就不敢保证了。    两国之内对她抱有敌意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成安了,其次就是李妃。    身为慕容则的母妃,她在自己儿子府里安插眼线并不困难。而她的陪嫁之中有没有成安的人她也不敢确定。    再来她这病来的也太过蹊跷了。    萧若珩想得入了神,就连慕容则进屋都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慕容则坐到了她的身边。    萧若珩这几日已经接受了他时不时亲近自己的举动,再怎么他也是自己的夫君,连最基本的亲近如果都要拒绝的话,怕是太伤人了。    “没什么。”萧若珩说。    慕容则知道要让她一时半会儿对自己全然信任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他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一起过。    他从她的手里将杯盏给夺了下来,放到了一边,“墨玉在外面看着,下毒的人不会放过,也不会伤了其他的人。”    他这是给她保证,他会尽全力保全她的人。    萧若珩一愣,她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他这话来的及时,她确实是想着要如何保下王桑梓等人,当然前提是她们洗脱了谋害她的嫌疑。    都说聪明的人知人善用,萧若珩自认为自己不聪明,她虽然顾忌着她们,想要另外培养心腹,但也明白王桑梓等人代表的是大齐皇室给她的颜面,也是她的后盾。    到了如此地步,萧若珩明白只要王桑梓没有杀她的心,她都必须保下她。因为只有她在她的身边,她背后的人才会放心。而她背后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天成帝。在她身处如此境地之时,只有天成帝放心了,她的日子、她哥哥的日子才能好过。    相反如果她一旦成为了天成帝的弃子,那么她在这北燕权贵眼中的价值怕是要微若尘埃了,而她能为她哥哥争取到退路的筹码就少了几分。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必定要保她们。    萧若珩微微垂了眼,“我是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她们千里迢迢从金陵来到平城,背井离乡都是因为我,又觉得此事和她们定是没什么关系的。”    慕容则明白她的顾虑,也知道她这副样子就是做给他看的,故意惹他怜惜。若是往常他必定吃她这一套,因为他对她心有愧疚,愿意为她退让。    然而今日他却因为萧若珩的这幅姿态心中莫名的起了火。    他宁愿看她伶牙俐齿的与他争辩,也不愿意看她在自己如此面前示弱。就好像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在讨好他一般。    “有没有干系墨玉自会查个清楚,你还生着病,就不要为此劳心了。”    慕容则的语气不复刚才的柔和,萧若珩闹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但是还是听话的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她哪里知道她如此的动作反而让慕容则更是生气了,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萧若珩闭着眼睛摸索着探到了慕容则的手臂,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慕容则低头,入眼的是她亮晶晶的眸子。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对吗?”萧若珩小半张脸隐在被窝里,那双眼睛里装着平城外的湖泊。    望着那双信任的眼睛,慕容则心中的火一下子熄灭了,忍不住苦笑,对上她他还是会心软。    “睡吧,我不走。”他伸手替她将散发别在耳后,动作轻柔。    萧若珩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她醒过来,慕容则已经不在身旁,想来该是上朝去了。    侍候她的丫头是晋王府的人,高瘦却长着一张圆脸,名字叫祁英。    萧若珩用了点白粥,在她的陪伴下在院子里绕了一圈,里头的银杏树长出了绿叶,已是一片郁郁葱葱。    祁英扶着她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太阳高高的挂着,风呼呼的吹过倒是别样的舒爽。    萧若珩坐了一会儿,还没想到怎么开口套祁英的话,就见一个丫头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了院子,瞧见了萧若珩便朝着她走来。    “这是飞雪山庄的温大夫,是王爷请来为您看病的。”    萧若珩还没开口询问起因,祁英就道出了那少年的来历。    江湖上能人异士颇多,飞雪山庄她还是略有耳闻。    那少年冲她笑了笑,他这一下萧若珩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能颔首一笑,请他坐下。    “王妃今日气色不错。”他说。    寒暄的话永远不嫌多,对于治病救人的大夫萧若珩还是颇为尊敬的。    “是温大夫妙手回春。”她说。    那少年又是一笑,“我叫温钰,小字如棱。”    萧若珩笑容不变,他们似乎没有熟到互通姓名的程度。只不过他的名字竟然让她有一丝丝的熟悉。    趁着温钰替她诊脉之时,萧若珩细细瞧了这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何自己对他的名字如此熟悉。    “药性是清了,不过余毒未散,王妃是没有吃我给的解毒丹吗?”温钰拧了眉问。    “什么解毒丹?”萧若珩心中咯噔一响,不解看向她身边的祁英,祁英垂头不语。     萧若珩旋即又看向温钰,问:“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英来不及制止,只听见温钰嘴快的说:“王妃竟是不知道自己身中了剧毒吗?”    萧若珩一愣,却又有些理所应当,若是□□那她病成这样就能说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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